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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56章 兄弟爭論

熊貓書庫    從農家子開始的古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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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郎這話是什么意思?”楊威好奇的問。

  其余三人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喝水,豎起了耳朵聽得認真,卻并未開口摻和。

  平日里五人里頭,拿主意的就是最大的楊威和最小的褚渭。

  楊威穩重老成,褚渭機智多謀,一個是帶頭的老大哥,一個是智囊兼軍師。

  剩下三人,動手的時候一般都是他們沖在最前頭,五人在長安城里頭雖然稱不上什么禍害,但也絕不是什么好人,縱馬街頭的事可沒少干,好在手底下沒什么人命,也沒有欺壓良善,欺男霸女的經歷,否則的話,他們又哪里能入的了徐章麾下,徐章不收拾他們就不錯了。

  褚渭道:“我和經略相公接觸的不多,但以我現在對經略相公的了解,咱們這位經略相公,是那種要么不做,一旦做了,就一定會盡力做到最好的人。”

  “若是叫我猜測的話,幾位哥哥若是想盡快回擊去迎擊西夏賊子的話,怕是要失望了。”

  一旁的林征遠坐不住了:“西夏十數萬大軍猛攻環州,榆林那邊也告急了,經略相公不至于不著急回援,反倒是揪著區區一個木征不放吧?”

  楊武和蔣群也深以為然的不住點頭,林征遠的話,正是他們的心里話。

  就連楊威也跟著點頭,好奇之中帶著些許疑惑的看著褚渭,等著他的解釋。

  褚渭卻面色微沉,朝著營帳外頭看了一眼,林征遠和楊武當即便心領神會,跑到營帳門口拉上簾子,警戒了起來。

  蔣群和楊威則湊到了褚渭的跟前,豎起了耳朵。

  褚渭沉聲說道:“當初朝廷定下收復隴西的大計,可經略相公尚未對隴西用兵,吐蕃人卻率先出兵犯境,進犯我朝,奪我城池,殺我百姓!”

  “更關鍵的是,又有秦州知州和天水知縣只是聞風便棄城而逃,致使吐蕃賊子士氣大盛,各地守軍士氣跌落,接連十余城寨被破,這豈不是在生生的打朝廷的臉面,打太后和朝中那幾位大相公的臉面。”

  “這何止是打臉呀!打完不說,還把朝廷的臉面丟到地上踩上幾腳,太后和朝中那幾個大相公不跳腳才怪呢!”蔣群道。

  楊威面色直轉,先是面色微沉的沉吟半晌,隨即才道:“所以為了朝廷的臉面,經略相公就必須得先把隴西給收復了,得先把木征給打殘打服,最好活捉了押解到東京去?讓他在太后和幾位大相公以及朝堂袞袞諸公面前認錯伏法,得先找回朝廷的顏面?所以就連環州和榆林面臨的危局也能夠不顧······”

  楊威一連串的發問,而且越問越是激動,好在他還尚有幾分理智,知道這里是軍營,周遭又人多口雜,而且這些話以楊威的語氣說出來,頗有幾分大逆不道的韻味在里頭。

  若是被旁人給聽了去,那不止是他,今日他們在場的五人,甚至于包括他們的父親以及背后的家族,都有可能會倒霉。

  好在一旁的蔣群反應的快,及時的拉住了楊威,后面甚至還捂住了他的嘴。

  “大郎慎言呀!”蔣群趕忙在楊威耳畔低喝一句。

  褚渭也是一臉警惕的掃視著營帳四周,豎起了耳朵聽著周遭的響動,好在沒發現什么異常。

  門口的林征遠和楊武也不由得探出腦袋去四處張望,瞧那架勢,若是方才楊威的話當真叫人聽了去,他們大有立馬沖將出去,將那人直接滅口的意思。

  營帳里頭變得安靜起來,五人都沒有開口發聲,確認無人后林征遠和楊武也相繼坐了回去,落座之后,除卻五人那極低的呼吸聲外,營帳內幾乎落針可聞。

  半晌。

  褚渭才道:“經略相公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緩急之人,否則的話,也不會派孫將軍去馳援環州了。”

  “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經略相公早已安排妥當,縱使是他身在隴西,也不擔心西夏大軍能夠越過環慶二州,直入關中。”

  旁邊的林征遠忽然眼睛一亮:“對呀!經略相公的妻兒可就在長安城里頭住著呢!若是當真叫西夏大軍破了環慶二州,入了關中,豈非將自己的妻兒拱手送給西夏人?”

  蔣群沉著臉做思索狀:“以經略相公的才智人品,還有他和侯夫人的恩愛,是絕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那日在渭水河畔官道旁的麥田田壟之上,五人可是親眼目睹侯夫人的天顏,是親自和徐章夫婦打過照面的。

  “諸位哥哥可別忘了,天工營這些時日,可是一直都在晝夜不停的趕工加制,我聽說最近火器局那邊又弄出來一個什么開花彈,若只論爆炸的威力雖然不如普通彈藥,可殺傷力,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褚渭眸光閃爍著,帶著濃濃的自信說道。

  犀利的火器,是秦州之戰,乃至這次隴西大戰的勝利原因,自然也可以是環慶二州,是榆林的守軍抵擋住西夏大軍攻勢的因由。

  先進的兵甲、火炮、火器、以及那還在源源不斷,持續高產的天工營火器局、鑄造局,就是褚渭的底氣,也是徐章的底氣,是大宋的底氣。

  若是野戰,縱使是擁有火器,宋軍也未必能占多少優勢,畢竟現如今的火器還很單一,遠程的只有火炮,而近戰的話,又只有轟天雷。

  而且不論是火炮還是轟天雷,都還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弊端,初次接觸火器的隴右軍,還不能熟練的將之威力發揮到最大。

  可若是只用來守城的話,卻是綽綽有余了。

  “若是西夏吃癟之后,吸取教訓,只圍不攻呢?”楊武挺直了脖子問道。

  不用褚渭皆是,林征遠就搶先了:“只圍不攻,便只能等城中糧草耗盡,便是環州城糧草匱乏,若是城內守軍節衣縮食,殺馬充饑,至少也能堅持一個月,可孫將軍卻是有備而去,絕不會那么簡單就被耗死。”

  一旁的蔣群忍不住補充道:“等到那時,想必咱們這邊也已經結束了,到時候自然可以去環州支援。”

  楊威微微沉眸,搖搖頭沉聲說道:“火器雖利,火炮雖強,可西夏數十萬大軍,卻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尤其······”

  “尤其還是在這西北之地,幅員遼闊,地勢平坦,騎兵縱橫,所向披靡!”

  西夏兵鋒之利,鐵騎之強橫,這些年來,西軍可是領教的刻骨銘心,楊威和楊武的老爹楊尚行,一直在西軍之中任職,從一個小小的都頭,官至秦州制置使,靠的可不是祖輩余蔭,家族庇護,而是楊尚行自己一刀一槍在戰場上掙回來的功勞。

  楊威和楊武雖然有些紈绔習性,可卻從小被楊尚行親自教導,授以兵法武藝,在楊尚行的耳提面命之下,再加上楊尚行那一身駭人的舊傷,自然不會對西夏鐵騎有輕視之心。

  “其實我們幾個在這兒說的再多也沒有意義,若是經略相公不下令,難不成幾位哥哥還想擅自離營,馳援環州不成?”

  褚渭索性直接一針見血,這話說的直接就戳中了其余四人的心窩肺管子。

  小老弟,你這么說話會沒朋友的!

  面對褚渭的話,四人盡皆沉默無語,不知該如何應對。

  褚渭緊接著道:“軍務繁忙,幾位哥哥若是有暇,不妨多休息休息,今日可是最后一日休沐,明日可就要開始操練了!”

  “聽聞扶風營新來的那位盛指使,可是個嚴厲不弱于孫將軍的冷面閻王,幾位哥哥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

  這話一出,四人盡皆神色一凜。

  楊威道:“經略相公不是常說嗎,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經略相公身邊的那些親衛的厲害我等又不是沒有領教過,聽聞他們前幾年可還只是淮南路的的尋常百姓,只因經略相公去淮南賑災,救下了他們,為了報恩才甘愿投入經略相公麾下,為經略相公牽馬治凳,護衛生死。”

  “這才幾年光景,一身武藝······”

  話音未落,楊威自己的臉就先紅起來了。

  當初他們幾個初入孫平寇麾下,那是各個眼睛長到頭頂上了,恨不能立馬就被徐章委以重任,掃平隴西,平定西夏,西征吐蕃,把整個西域都給打下來,立下不世功勛,和他們的偶像徐章一樣,封侯拜將,光宗耀祖。

  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這幾個愣頭青。

  可殘酷的現實,卻并沒有像他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孫平寇只隨意找了個親衛過來,就把他們四人挨個都給教育了一頓。

  四人自以為已經爐火純青的武藝,在親衛的手底下,也就楊威勉強夠看。

  其實四人的武藝并不差,吃虧就吃虧在經驗不足,沒什么實戰的經驗,碰上的又是經過數年地獄式的訓練,身經百戰的侯府親衛。

  楊武蔣群林征遠三人,也跟著面色漲紅,略有那么幾分尷尬。

  少年人嗎,總是好面子的,況且這種事情在他們看來,已經足夠丟人了。

  “行了行了!二郎軍務繁忙,咱們就別打攪他了!”楊威招呼幾個兄弟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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