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行冒著大雨乘坐巨嘴鷹專機從永恒領起飛到達紐塔市機場。
然后乘坐永恒商會派來的專車,在衛隊車輛的護送下趕往紐塔城城主府。
空中陰云密布,讓整個城市的色調都處在陰沉中。
從車窗向外看,大雨沖刷的路面,路邊房屋打開的窗戶中人們手捧蠟燭虔誠的禱告。
紐塔城的市民們用自己的方式紀念他們的老城主。
這些情景都讓彥行的心情更加悲傷。
讓他不禁又回想起自己與西奧多伯爵相識的時刻。
那時自己意氣風發、自以為是,莽撞的闖進紐塔城。
在闖出大禍之前,是西奧多伯爵給了自己一個不痛不癢的教訓。
讓自己擺正了位置,不再把這個世界的人當做傻瓜對待。
彥行覺得自己和西奧多伯爵認識了兩年多時間,又好像認識了二十多年。
或許在相處的時候西奧多伯爵有他的私心,但誰又沒有私心呢?
路上沒有行人,車隊開的非常快。
行駛大約二十多分鐘,就看到了城主府的大門。
這時坐在彥行身邊的吹吹說道:“主人,腐蝕之地的心妖勘測隊,在一處洞窟中找到了一具‘逆’的身軀。根據考證,是歷史上被稱為深淵之瞳的地獄終極生物惡魔薩爾流斯。
由于薩爾流斯的能量實在太強,我們沒有辦法對其進行空間解算,就無法使用空間傳送將他傳送回永恒領。
我已經安排運輸機飛往腐蝕之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您從紐塔城返回永恒領的時候,就可以看到薩爾流斯了。”
彥行說道:“地獄惡魔薩爾流斯…我一開始以為麥克斯就是薩爾流斯。畢竟他在現實世界的神話傳說中是地獄的撒旦,又喜歡玩弄惡魔的伎倆。看來他為隱瞞自己的身份動了一點小心機。”
吹吹說道:“麥克斯建議主人使用天使逆的身軀,獲取屬于您的神體,想必麥克斯也不是那個天使。
主人,你說剩下三個‘逆’里面,誰是真正的麥克斯?”
彥行笑著說:“這沒什么好猜的,都挖出來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車隊停了下來,彥行的車正停在城主府的門口。
一名在城主府門口站崗的侍衛快速跑過來。
他穿著全包裹的金屬甲,雨淋在甲面上像溪流一般往下淌。
侍衛跑的車旁邊,一只手去開車門,另一只手扶著腰中長劍的劍柄。頭盔縫隙后面的目光,放出濃濃的殺意。
只是在這個時候,希貝爾的示警正好傳遞到吹吹的耳中。
車門打開了一道縫隙,吹吹瞬間就與彥行調換位置。
那侍衛意識到事情可能敗露,迅速把車門拉開。反手抽劍,一道鋒芒順著拔劍之勢對著車內的人豎切過去。
這時擋在外側的吹吹,手臂已經被一層鎧甲覆蓋。同時臂甲上展開一道護盾,擋住了切來的劍芒。
同時吹吹的另一只手將彥行推了一下,彥行就從另一側的車門撞了出去。
飛身出去的彥行向車內回望,就看到吹吹的一條手臂被切斷。她也正看著自己,臉上帶著成功讓主人脫離險境的笑意。
接著天空落下的雨變成了無數條冰錐,從汽車的頂部貫穿而下。
又一個巨石落下,將汽車完全砸扁。
彥行在飛出去的空中啟動終結超級武裝,落地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鎧甲的覆蓋。
他將背后的大劍拔出握在手中,在意識中呼叫吹吹:“你沒事吧?”
吹吹氣呼呼的又坐在她的電腦臺前:“氣死我了!真氣死我了!知不知道我那具身體花了多少好東西?還沒有取悅主人,就這么被毀了。
主人,這些人已經成功惹惱了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惹惱吹吹的代價。”
知道吹吹沒事,彥行才放下心。
心妖只要能及時的上傳自己的意識核心,就不會真正的死亡。
“是應該讓他們付出代價!”彥行說道。
這時身穿斷罪超級武裝的希貝爾落在了彥行的身邊。
她與彥行背靠背站立。
“是安德森…我父親在此前見過安德森。沒想到他竟然利用父親刺殺你。”
將把汽車砸扁的巨石裂開組合成一個石人,一個法師落在石人的肩膀上。剛剛那個偽裝成城主府侍衛的刺客摘掉自己的頭盔。
就是安德森。
跟隨彥行而來的侍衛們,從前后的車里沖出來。他們試圖營救彥行。但大批的法師和刺客從藏身的地方沖出,與彥行的侍衛們戰在一起。
城主府內也傳出了魔法的爆炸聲和廝殺聲。
安德森這次為了刺殺彥行真的是費盡心機。
只是可惜。
彥行躲過了他們第一輪自殺。
安德森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同樣血紅色的霧氣從他周圍向外發散。
為了能親手殺死彥行,他懇請高塔法師使用煉金術對他的身體進行的強化。雖然這種強化會產生極其大的副作用,但安德森已經管不了這么多了。
這是決定歷史走向的一戰。
安德森和石巨人一起向彥行、希貝爾沖了過去,每跨出一步,他們的腳下就產生不同的光環。
一層層的狀態施加在身上,劍斬斷雨滴,劍芒揚起水勢向著前方橫掃。
彥行和希貝爾各自握著武器迎著敵人反沖過去。劍斬開空間將它像紙一樣隔開,黑色的空間裂痕將雨水連通劍芒一起吸入其中。
任何鋒利都比不上空間的鋒利。超級武裝獨立的計算核心和強大的能源供應,可以在瞬間完成空間解算,造成空間錯位。
控制石人的高塔和安德森不敢與這種鋒芒硬拼,他們變向躲避,從側面再次向上沖。
在彥行的意識空間中,失去身體的吹吹全心的完成自己輔助的職責。
“主人…周圍有潛伏的魔能源。對方兩個人的進攻應該是在分散你們的注意力,請小心偷襲。
我盡快找到他們潛伏的方式。”
彥行將吹吹的提醒告訴希貝爾,并說道:“我對付安德森,你去對付那個土元素化的高塔法師。”
“不,安德森交給我。”
希貝爾已經沖向了安德森。
彥行只能選擇土元素高塔法師。
只是在希貝爾離開彥行身邊的時候,彥行腳下的雨水瞬間結冰將他的雙腿凍住。
石巨人的雙拳貫耳砸過來。
同時一道閃電沿著地面的積水急速的跳躍,在來到彥行的身側時,一個雷元素化的女性高塔法師現身。她抽出腰間的細劍,化作一道霹靂對著彥行甩了過去。
彥行立即啟動雷電領域!
城主府門前那些交錯的電線,明亮的電能炸開包裹在外面的絕緣層爆發出來。
電蛇交織,組成一條條胳膊粗的閃電向地面傾倒,在地面的水中形成了一道翻滾的電涌。
雷元素法師釋放的霹靂沒有了蹤跡,成為了彥行釋放雷電領域的一部分。
冰魔法被破除,石巨人被電涌推的連翻跟頭。
身穿終極超級武裝的彥行漂浮起來,電能聚集向他周圍的空間變成了醬紫色,而且這個被染色的空間不斷的向外擴張。
紐塔城已經完成了全城的電路布設。
在彥行展開雷電領域的一刻,整座城市的電能都在向他的領域內輸送。
雖然這么做,會對城市的供電體系造成毀滅性的破壞,但彥行已經不想讓這場鬧劇再進行下去了。
西奧多伯爵的葬禮不能耽誤。
導師的門前,不容這些小丑繼續猖狂下去。
“主人,找到了…三個可能是水元素化的高塔法師潛伏在水中。他們的位置分別是…”
吹吹每標注一個位置,一道巨大的閃電瞬間形成對著那個點劈下去。
潛伏在水中的高塔法師被逼了出來。
同時彥行開啟的雷電領域由于過于強大,形成的電場讓空中的雨云產生回應。
連綿萬米的閃電將云層撕裂,再貫穿天空劈下。
一頭撞進彥行展開的雷電領域中。
肆虐的能量變成亂流卷起狂風帶著雨水在城市上空橫掃。
領域內發出如太陽一般刺眼的亮光。
此等威勢之下。
所有戰斗中的人都停止的動作,他們仰望著上空的彥行,雨都因為能量的驅散無法落入這片區域。
甚至地面上的水因為磁場的紊亂,竟然失重的漂浮起來。
“主人,積蓄的能量必須釋放,否則會超出超級武裝的過載上限。現在發現敵對目標共103個,并全部完成鎖定。
是否對所有目標實施‘終結’。”
“安德森交給希貝爾,對其他所有目標執行‘終結’。”
“終結,啟動!”
原本熾白的光瞬間收縮,在彥行周圍的空間中凝聚成密密麻麻的白色光劍。
終結執行。
這些光劍如仙俠劇中的萬劍歸宗一般,對著他們各色鎖定的目標射了過去。
瞬時即至,避無可避。
失重飄起來的水啪的回摔在地上,連同一起摔下來的還有一具具被光劍釘在地上的尸體。
這些能量聚集而成的劍,并沒有殺死目標后立即消失,而是露出如水晶般的實體。
質地竟然有些像刺殺九頭龍的那柄長槍。
所有參與此次刺殺的人都死了,有高塔法師,有傭兵、有刺客…只剩下安德森被希貝爾逼到一處墻角邊。
安德森沒想到自己精心組織的刺殺,竟然是以這種方式結束。
他也沒想到彥行的實力竟然達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
剛剛那種可以調動天地能量的威勢,有誰還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安德森咳出了一口血。
煉金強行強化身體只能帶來極短時間的實力暴漲,他原以為可以殺了彥行,但顯然是自己想多了。
面對落下來的彥行,安德森問道:“你的實力怎么可能提高的這么大?在風暴城,你沒有這么強?”
“你一直在錯估我的實力,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你一開始就站在歷史的對立面,這是你一直失敗的根本原因。”
這時希貝爾提著刀走到安德森的面前,將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我父親是怎么死的?”
安德森無力的將身體靠在墻上,劍掉落在一邊,血不停的從他口中流出來。
“你真想知道嗎?”
“告訴我!”
“哈哈哈…西奧多啊,西奧多…”安德森大笑著。
只是一旁的彥行一劍刺入安德森的胸膛。
安德森用最后一點力氣說:“娶希貝爾,這是西奧多的遺愿。”
見到彥行殺死了安德森,希貝爾回頭對彥行怒道:“你什么殺他!他還沒有告訴我父親是怎么死的。”
彥行將劍拔出收起,再解除超級武裝。
“導師是安德森害死的。他的目的就是引我來紐塔城赴導師的葬禮,然后刺殺我。
可惜他的計劃失敗了。
走吧,讓人把這里打掃干凈,不要耽誤送導師下葬的時間。”
彥行向城主府走去,留下希貝爾站在安德森的尸體旁。
她大哭著,淚混在雨水中。
彥行已經想通了整個事件的原委。
安德森找西奧多伯爵,讓他誘自己來紐塔城再實施刺殺。
西奧多同意了。
其實彥行知道自己和卡蘿在丹靈城屠殺貴族,對西奧多的打擊有多大。西奧多是一個保守的貴族,他有貴族的毛病但也遵守貴族曾經的美德。
家族的榮耀和延續是他行事的基礎。
可是這份榮譽卻在丹靈城事變中被徹底的打碎。
因此西奧多同意了安德森的請求。
但他最后還是耍了心機。
他把選擇權給了自己最喜愛的女兒。
讓希貝爾選擇西奧多家族的命運。
如果希貝爾沒有發現刺殺或者不阻止刺殺,不管有沒有刺殺成功,都和希貝爾沒有直接關系。
如果希貝爾選擇阻止刺殺,甚至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救人…功高莫過于救駕。
估計安德森也是臨死的時候才想通西奧多伯爵這么做的意義。
這個老狐貍…死都要把自己的價值最大化的發揮出來。
至于西奧多是怎么死,不需要深究。
就讓他這么去吧。
省的弄的太明白,讓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西奧多伯爵的葬禮在雨中進行。
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多。
大家都知道老城主喜歡熱鬧,很多市民冒雨趕來,在墓前放上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