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程千帆目瞪口呆的樣子,皮特哈哈大笑,這正是他所期待的效果。
程千帆看著這壘放的整整齊齊的木箱,上面的法文他自然認識,這全是槍箱。
“你打劫了軍火庫?”程千帆問。
“打開來看看。”皮特努努嘴,叼著煙一臉得意。
程千帆隨手拿了個撬棍,撬開了其中一個槍箱。
看著槍箱里面擺放著的整整齊齊的手槍,他拿起來看,整個人的表情更加夸張。
“皮特,你從哪里搞來的這些老古董?”
確實是老古董,里面赫然是法國制造的M1892型轉輪手槍。
M1892是法軍歷史上第一款制式手槍,屬于法軍19世紀后期的制式手槍,在一戰時候就在大規模使用了,這種老古董,現在來看性能已經完全跟不上需求。
最奇葩的是,現在大家都知道,右利手持槍將轉輪手槍的彈輪朝左邊甩出才更方便,而法國人的這款制式手槍,卻是朝右側擺出彈輪的手槍,或者直白的說,這就是一款過時了的右輪手槍。
鬼知道法國人是的腦子是怎么想的。
看到程千帆一臉嫌棄的樣子,皮特呸的一口吐掉煙蒂,“白送的,你還嫌棄?”
白送?
程千帆有些不解。
卻是看到皮特沒有繼續解釋,而是拿起撬棍,自己上來找了找,撬開了一個槍箱。
“盧比手槍?”程千帆拿起來看了看,槍支保養的還算不錯。
這款槍同樣是法軍的制式手槍,Ruby手槍誕生于1903年的西班牙,一戰時期被法國采購,用于取代M1892轉輪手槍。
這款槍的實際性能,也可以用‘一言難盡’來形容。
因其售價低廉、易于批量制造,在一戰時期曾被法軍、芬蘭等國家大量裝備。
在此前國內軍閥混戰時期,法國又將該手槍傾銷給了中國,當時的漢陽兵工廠也仿制了一批該手槍。
不過,因其可靠性差、射擊不精準,槍體壽命短等缺點,實際上并不太受歡迎。
“皮特,你這次可是失算了。”程千帆看著這些槍箱,皺了皺眉頭,“這些老古董可不好賣。”
無論是M1892右輪手槍,還是盧比手槍,在國內都不太受歡迎,價格高了,根本無人問津,價格低了,恐怕連本錢都撈不回來。
“睿智的皮特是不會犯下愚蠢的錯誤的。”皮特得意洋洋說道,他朝著程千帆擠擠眼,“這些槍支,我們沒有花一分錢本錢,連運費都沒用我們自己出。”
“你從軍火庫偷來的?”程千帆驚訝問。
這兩款槍雖然不受待見,但是,卻確確實實是法軍的制式武器。
是的,盡管現在已經是民國二十五年了,但是,這些在上世紀十九世紀后期以及一戰時期大量使用的、幾乎已經被時代淘汰的槍支,依然是法軍現役制式武器。
“不,確切說,是那些家伙送給我們的。”皮特咧嘴笑,“還幫我們出了運費。”
“少賣關子,快點說。”程千帆沒好氣說。
原來,皮特的新婚妻子琳達的父親是法軍在馬賽的一個后勤軍官。
有法國議員提交了一份提案,鑒于歐洲和平形勢大好,強大的法國陸軍在歐洲沒有對手,他建議法國軍方進行裁軍。
這個提議獲得了法國輿論的普遍支持。
軍方自然不愿意,不過,為了平息輿論,軍方表示會開始逐漸銷毀龐大的軍火庫之庫存軍械。
皮特的岳父的新工作就是負責銷毀馬賽的軍火庫的這些槍械。
皮特得知此事后,就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的商機。
他向自己的岳父提議,他可以幫忙‘銷毀’這些槍械。
于是乎,其中一部分要銷毀的槍支以及彈藥,就被搬運到了輪船上,由皮特帶來中國。
經過皮特岳父的私下里運作,法國軍方不僅僅不收一分錢,還支付了從馬賽運往中國的運費。
這在他們看來,這是很劃算的,相比較這些運費開支,要銷毀這些槍支的花費還要更多。
“你可真是個機靈鬼。”程千帆哈哈大笑。
難怪皮特如此得意,雖然這兩款槍支不太受歡迎,但是,不需要本錢,售價自然可以壓低一些,賣出去就是純賺的。
而且,所謂的‘不受歡迎’也是相對而言的,只要售價合適,這兩款槍支絕對在國內不愁賣。
不管怎么說,這也是法軍的制式武器,要知道國內很多軍閥武裝,甚至是兩三名士兵共用一支槍。
程千帆已經在琢磨著,可以通知上海紅黨地下組織,可以購買一部分盧比手槍。
相比較老掉牙的M1892轉輪手槍,盧比手槍畢竟是法軍第二代制式武器,性能要好得多。
紅黨武器匱乏,這些槍對于紅黨來說,也稱得上是好東西了。
“這是什么?”程千帆看到槍箱里面還有幾十箱不同式樣的木箱。
“這同樣是要被銷毀的軍資。”皮特揚了揚眉毛,低聲說,“嗎啡,琳達的爸爸將這些藥品也加入到銷毀名單。”
說著,他還抱怨說,和槍支是他們獨賺不同,這些藥品琳達的爸爸也有份分紅的。
程千帆心中了然,這是皮特的岳父利用職務之便,倒賣藥品撈錢的手段。
“貪婪的老頭子,他不愿意承擔運費,還要分錢。”皮特罵了句。
程千帆沒理會皮特的抱怨,他心中大喜,相比較槍支,他對嗎啡更加感興趣。
紅黨武裝對麻醉藥品的急缺程度,遠在槍支之上。
槍械可以從國府軍隊那里繳獲,藥品想要繳獲就太難了。
“這兩箱是什么?”程千帆看到藥品箱子中,有兩箱的顏色和別的不同,上面寫的法文他不認識。
“那是…”皮特想了想,一臉嫌棄,“叫什么,叫磺胺,說是一種新型藥品,我也搞不清楚是做什么用的,我在軍需庫看到了,就一起搬來了,這玩意估計沒人要。”
這種沒有經過市場檢驗的新型藥品,很多人聽都沒有聽過,想要賣出去很難。
程千帆只是覺得‘磺胺’這個名詞,自己似乎在哪里聽說過,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
他現在滿腦子是想著怎么能夠盡可能吃下更多的嗎啡份額。
整個人都有些懵,那意味著上架的時候要四十多萬字,接近五十萬字了。
老七現在已經接近三個月沒有收入了,就等著新書上架呢,上有老下有小,說句實在話,幾個月不見收入,實在是太艱難了。
老書已經完本了,現在全部心思都在這本書上,我會盡力去存稿,就等著上架爆發。
自己安慰自己,未來會好的。
現在滿腦子想的是,有多少人在看這本書,又有多少讀者大大會訂閱?
真的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