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這一段沒寫出來,一會我再替換一下。
上午十點多,周寬終于開上了他那輛等了一個多月的保時捷帕拉梅拉。
這會兒羊城的車牌還不算太困難,豪車基本會配送一塊比較吉利的號碼。
周寬也不是很挑,反正不可能是88888什么的,其它隨意就行。
看著副駕駛上的林若漪,周寬忽然說:“憨憨,今天天氣這么好,去釣魚吧。”
“好…呀。”林若漪也沒別的意見。
因為一早就是準備去提新車,所以兩人是打車過去,就也沒什么其它事情。
只不過林若漪還是略覺意外,她還尋思周寬是有別的事情這么著急取車。
羊城可以垂釣的地方還是不老少的。
尤其是像是增城等郊區,很多地方都是野生釣場,沒有亂七八糟許多的規矩。
周寬一路東行去到了增城。
林若漪忽然想到一個事情,輕輕皺眉:“你沒帶釣具啊,這次總不能還蹭別人的東西吧?”
“是吧,不著急。”周寬隨口敷衍了一句。
他腦子里想的根本就不是釣魚。
他在醞釀很多事情。
畢竟他今天早上其實五點多就醒了。
最終,汽車停在了某個田野間,已經算是春天,周圍看起來生機勃勃的樣子。
四處很容易看到一些野生池塘等等。
周寬跟林若漪招呼一聲,飛快走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工具。”
林若漪:“…”
一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十二分鐘過去了。
周寬忽然從車后面冒出來,打開了后備箱。
趁林若漪不留神,周寬捧出來一小束花藏在了身后。
林若漪左右一掃量:“工具呢?”
“憨憨。”周寬輕輕一笑,舉起鮮花,“我喜歡你。”
看著眼前這束點綴了一些野花的玫瑰,林若漪用她那雙自帶憨氣的水杏眼望向周寬:“做…做什么。”
周寬:“…”
“哦…好的好的。”林若漪這才反應過來是表白,“我也喜歡你的呀。”
然后周寬又從衣服兜里掏出一架紙飛機:“謝謝你從出現在我的生命里,就溫柔我的青春。”
見到這架熟悉的紙飛機,林若漪的小臉蛋唰一下就紅了:“原…原來你還留著啊。”
“我跟你說過的,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心動了。”
她才不會認為周寬現在還沒去看里面留下過的文字。
周寬輕輕笑著:“年三十晚上我才找到它,它圓滿了我的2009。”
傍晚,一輛黑色汽車緩緩停靠在東山口某小區樓下。
周寬跟林若漪從上下來。
然后周寬又從后備箱拿下來一些禮盒。
今天是他年后首次登門拜訪,怎么也該講一講禮數。
林若漪手上也沒空著,捧了那束花。
302的房門開著,周寬跟林若漪徑直走了進去,聽到聲響,張萍女士往門口迎了幾步。
看到是周寬跟林若漪,尤其是看到林若漪捧著花,張萍臉上的笑容都濃了幾分:“小寬新年好啊。”
“張姨新年好。”周寬笑著打了個招呼。
林若漪自顧自往里面走了去。
周寬幫著張萍將買來的禮盒放入儲物柜,像是跟自己家里一樣。
這次張萍女士沒再說‘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這種話。
禮數嘛。
大家都明白。
張萍笑瞇瞇的扯著閑:“回家一趟事情那么多,有點辛苦吧?”
“還好,就是吃吃喝喝。”周寬笑著應和。
張萍語氣很隨意的說:“讓我說其實不用這么上心,反正也是一步步來。”
周寬笑著回答:“主要一年到頭也回去不了幾次,碰上了就順便安排安排,之前還真沒想那么細,回去才知道事情多多。”
張萍一想也覺得有理,就說:“也對,到你現在的身家地位,只要你露面\b有一些想法,可能事情就會自己找上門來。”
“反正我就負責吃吃喝喝,也不難。”周寬樂滋滋的說。
張萍回頭看了眼再次走到客廳的林若漪,眼睛一轉,有意說道:“對對對,有什么事情就交給若漪做,反正她是你助理嘛。”
“聽說還要…”
話還沒說完,林若漪忽然喊了聲:“媽!”
張萍又看一眼林若漪,還是沒再說下去,轉而說:“這樣就行。”
順手把門帶上后,張萍拍拍手,招呼道:“收拾收拾可以吃飯了,飯菜都做好了。”
聞言,林若漪便徑直去了廚房開始忙活。
坐在沙發上的林國福同志也起身走去了餐廳。
按照習俗來說,沒到正月十五都算大過年的,晚餐自然是格外豐盛一些。
老林家自然算不上什么富裕家庭,可在衣食住行等方面絕不會差到哪里去,也就是比不上同級掌管一地的縣長罷了。
再說,好歹是在省廳,條件差不到哪里去。
不過…就老林同志現在這地位,在衣食住行等方面是必然比不上周一億瀟灑的。
周一億可正兒八經有錢。
汝可聽聞:有錢能使磨推鬼。
飯桌上大家有說有笑的扯著閑,一來一回也有個把月沒見,閑話可不老少。
不過張萍跟林國福都相當有默契的沒有提及林若漪抱回來的那束花。
對于周寬跟林若漪兩人之間的相處,他們只是關注狀態。
張萍女士可能心思會細膩一點點,但又要照顧林若漪的想法,就也真只是閑話家常。
畢竟她之前想有意提一句林若漪新學期要同修兩個專業的事情,都被林若漪故意給打斷了。
飯后,周寬又跟林國福隔著棋盤相對而坐。
喝了兩口茶,林國福邊下棋,邊主動提起了一些事情:“白華那邊都安排好了?”
“其實沒怎么安排。”周寬如實說道。
林國福低垂著眼簾,推動棋子,說:“因為試點?”
周寬嗯了聲:“對,除了那邊現在的負責人是公司老員工外,其他基本都是新人組隊,順便看看效果。”
“仔細看來其實相當于新開了一家公司,這么冒險沒問題嗎?”林國福還真是有點好奇。
周寬稍作整理,解釋道:“不能混為一談,大方向有總公司這邊把關,具體事務落實有既定方案,白華當地配合度很高,大多數工作其實只是比較龐雜,而不是復雜,挑戰性當然會有一點。”
如果這都不行,那就只能說用人不當。”
聽周寬說完,林國福仔細理了理脈絡,片刻后認同道:“基本明白了,就跟調查組一樣,其實還遠不能給稱之為開疆拓土。”
“差不多就這意思,所以這個階段我是充分放權下去,看個結果。”周寬語氣隨意,“反正…資金不會憑空消失,它會消費在白華這個地方,無論怎么說都不虧。”
林國福笑了下,沒多說。
其實這就跟能量是守恒的一個意思。
那1000萬是不會憑空就說沒有了的。
它也只能花在白華。
只要是花在白華,無論這個試點工作做到什么程度,站在周寬的角度,都不算虧。
再不濟也不會影響他想要達到的附帶目標。
所以周寬跟譚曉蔓幾經商量后,就決定了現在的形勢。
所有去了白華的人都跟這個棋盤上的棋子一樣,大多數需要發揮應有作用才能‘犧牲’。
尤其是被特別調入主持初期工作的章幸。
最起碼她被周寬寄予厚望。
如果這次再給不出令人滿意的答卷,周寬又該去招聘新的助理了。
這個職位肯定不能是林若漪去干,因為事情會很多,根本不存在說還有精力去上學。
那不是給林若漪成長機會、給她最好的平臺,而是揠苗助長,毫無益處。
再說周寬雖然只是個周一億,但也沒到需要犧牲自己對象未來其它所有可能性來在維持一些公務的順暢。
只能說,周寬很希望現在在白華的20個人能給出一份最完美的答卷。
這樣是最好的發展方向。
哪怕是在劉海等一些人的幫助下,也行。
反正周寬走的這步棋囊括的范圍很大,目的也不算少,在白華所有摻和進去的人都算是‘棋子’。
用來讓周寬完全了解白華局面,分清楚各人各相。
又說了兩句,林國福話鋒一轉:“之前在電話里,也不是很方便說太多。”
“你這次的項目按部就班、不出大差錯的發展下去,影響范圍還是比較廣泛的,所以也不可避免的會受到當地的一些特別關注。”
周寬只是安靜聽著,沒著急插話。
略頓,林國福娓娓道來:“我跟劉青是在一個在職研究生學習時認識的,最后一次見面大概是05年吧,他學習結束后就有個大進步,從縣書一步到市常;
而我就沒那么好的運氣,當年還是原地踏步踏,后來他一路去到省廳的副廳長,我這才轉正;
只是沒想到今年初他又成了縣書。”
周寬還是沒插話。
現在體制方面的資訊公開度不是很高,很多信息是不明確的。
這也是某些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諸如冒用身份的事情會在新世紀發生的緣故。
他還真不知道劉青的經歷居然那么的坎坷。
01年就是正兒八經的縣書,05年更是一步跨到了市常,一市僅有八九十來個的實權人物。
之后更是一路高歌猛進到了省里。
10年1月份,很突然就被調入了南丘,只是掛了個非入常副書保級別,實際職務只是縣書。
兜兜轉轉9年多時間,又到了同樣的位置上,甚至可以說白華的經濟地位還不如劉青01年主政的縣城,貶謫的意味實在不要太濃郁。
又推了兩顆棋子,林國福抬眼望向周寬,接著說:“里面的過程并不是很復雜,電話里跟你提過一嘴,一是受背后人的影響,二是自己也被搞了一下。”
“也是湊巧了,剛好你回白華那天,他在到任后給我撥了個電話。”
“我也沒想到你在白華有其它想法。”
“反正,他十分期待你們鴻鵠這個試點在白華開出花來,所以就算有什么烏七八糟的事情,他也會主動出面。”
“當然,另一方面,他會比較著急。”
稍作停頓,林國福又補充了一句:“白華這次調整里面有點不明不白的東西,可能會讓他有一些別的想法吧。”
“吳華的情況我也有點熟悉,他反而會希望穩扎穩打,估計跟你不謀而合,因為他現在的資歷不太夠,想稍微熬一熬,起碼到明年初,這方便他接班。”
“其他班子成員的情況,你就用不著太操心。”
“前兩天老黃還特地跟我打了個電話,說你小子吐槽他是個廢物,在二中當那么多年校長,對白華局勢半點了解都沒有。”
說起這個,林國福面上有點揶揄,接著故意調侃:“我看他好像很想做你老丈人嘛。”
本來只是旁聽的林若漪忽然就抬起了眼皮,安靜的看向了林國福。
林國福:“…”
家里這顆白菜…怎么回事嘛!
都踏馬賴周寬。
這玩意真不是個東西!
周寬當然也看到了這光景,只是望著林國福輕笑。
林國福連象棋都不想下了。
欺負人!
太欺負人了!
末了,林國福悶悶的說了兩句:“反正整體局面你都清楚,短時間內劉青是不會頭昏腦漲的操之過急,但是后面你肯定需要釋放一些態度,劉青也需要一些希望,要不然以劉青掛的職位,他在白華完全能一言堂;
你想要由白華而南丘,他也不會吝嗇動用他所剩不多的資源、人脈。”
“我作為局外人,基本可以肯定,他的目標是想要一步到專職副書,然后再轉市長。”
周寬消化著這些信息,面上認真點頭:“明白了,謝謝林叔。”
這次林國福可以說是一點隱瞞都沒有,完完全全和盤托出。
讓周寬對白華形勢有了最全面的認知。
比劉海給出來的強太多。
劉海連吳華的心思都摸不準,更別說劉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