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他們先收到了貝琳德爾小姐傳遞來的“芙洛拉真好騙”“逆位·大樹”與“她還沒發現其他事情”的消息,隨后嘉琳娜看了一眼露維婭才起身告辭。
大地的魔女對于和嘉琳娜一起倒是沒什么想法至少她自稱沒什么,但如果是與露維婭一起,她其實還是有些小小的不安的:
“露維婭是第一個,大家都知道她在家里的地位特殊。所以希里斯,今晚和我一起留下吧!”
她此時站在門廳里拉著好友的手,又向著背后樓梯高處看了一眼:
“你和夏德的感情早就已經到位了,還在等什么?不如就今晚吧,畢竟下周就要忙起來了。”
知道她是什么心思的希里斯笑著掰開了她的手:
“你要學會和露維婭相處,露維婭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不要因為這種事情勸我留下,我要自己選合適的機會。”
“但也沒人教過我,要如何在g上和我的愛人的未婚妻相處啊。”
希里斯轉身推開房門,嘉琳娜的馬車還在外面等著她:
“凡妮莎,我想我比你幸運,因為我有地方學習這種知識。今晚記得集中精神,讓眼睛多看、耳朵多聽,回去以后把記憶共享給我哦,記得提前告知一下露維婭,我們可不能侵犯她的隱私。”
她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心情不錯的走出了房門。
于是等到周六早晨,嘉琳娜帶著希里斯和蒂法再次登門的時候,果然看到凡妮莎和露維婭有說有笑的坐在了餐桌旁。
女公爵看了一眼盥洗室里夏德洗澡的身影:
“這種事情果然可以加深大家的友誼,我們的騎士很有手段呢。”
“嘉琳娜,你以前就是這樣很不淑女的把這種事情時常放到嘴邊的人嗎?”
面色依然有些羞紅的凡妮莎問道,但其實她也很同意嘉琳娜的觀點夏德的確有手段讓她們和諧相處:
“而且今天可是周六,你不是不喜歡早起嗎?怎么現在出現在了這里?”
“這只是順路,誰讓夏德家和約德爾宮、王國議會這么近呢?就算是周六,我作為王室成員也有事情要做,這是公爵的責任。”
嘉琳娜心情不錯的說道,當然,她今早來也有別的事情,就比如她為夏德找的“懦弱之人”已經有了目標。
對于如何尋找“懦弱之人”夏德是沒有概念的,而接到了夏德的請求的嘉琳娜很容易就想到了軍情五處。
比起夏德供職的威名赫赫的軍情六處,五處雖然在國內也有很大的名聲,但因為五處專管國內間諜、犯罪和大案要案,因此在國際舞臺上才會名聲不顯。
而女公爵直接要來了一批特定案件的調查記錄,這一點誰也無法反對。而與溫斯萊特小姐那捉襟見肘的追隨者相比,女公爵的人手就太充足了。
她們用了兩天時間去整理檔案,并將合適的人選挑了出來,這才有了這天早晨嘉琳娜的到來:
“最合適的那個人選不是罪犯而是受害者家屬,目前還待在療養院。警察們懷疑對方的精神出了問題,因此在案件宣判前不打算放他出來。”
她將卷宗遞給了剛剛洗漱完的夏德,并在早飯期間向其他人也描述了一下案件的大致情況:
“這件事的起因在‘托貝斯克北部工業學校’,我知道你們肯定沒聽說過這里,這是一家針對貧困人口和孤兒的學校,旨在教授實用技能以便將來就業。這類學校的教育質量不高,重點是實用技能而非全面教育。”
其實夏德聽說過這學校,斯派洛偵探留下的地圖上將這里重點標識,這里是托貝斯克地下間諜們最常出沒的地方,也反映了這所學校的混亂。
“受害者唐納德·古恩就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常年受到學校中的同學的欺凌和搶劫,但從不反抗。
卷宗里的兩個兇手就是他的同學,根據里德維奇場的調查,案件發生當天唐納德·古恩被威脅上繳了一大筆錢,兇手之后要求去他家看看。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細講了,這會影響早飯的胃口。總之唐納德·古恩的祖父母、殘疾的父親、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全部慘死,房子也被燒掉以銷毀證據。
而且根據口供,這一切都是在唐納德·古恩面前發生的,他甚至沒敢反抗。”
桌邊的姑娘們都是搖頭,希里斯甚至問道:
“是不是警察搞錯了?比如按照露薏莎小姐的小說里出現的驚艷翻轉,其實唐納德·古恩才是兇手,他只是通過出色的心理暗示,引導兩個兇手做下了惡事。”
紅發女公爵遺憾的搖搖頭:
“這種滅門級別的大案,里德維奇場可是聯合五處下了大功夫調查的。而且我拿到卷宗后讓蒂法帶人又去確認了一下,案件的細節和真相沒問題。那個唐納德·古恩真的只是受害者家屬,所以完美符合夏德的要求。”
于是大家便都沒有在餐桌上繼續談論這件事,因為這件事的確很惡心。唐納德·古恩是受害者,他們不能說他也是惡人,但他不敢反抗也是事實,是否是他的行為導致了兇手們的殘暴也很難說。
所以這件事還是不評價為好,畢竟這與他們也沒關系。
唐納德·古恩現在住在城北奧賽爾河邊的療養院,但那不是夏德和醫生第一次去收容害死了斯派洛偵探遺物的廢棄療養院,而是專門關押政治犯和少量精神問題犯人的“托貝斯克第一療養院”。
有嘉琳娜給的通行文件和“名偵探漢密爾頓”的身份,夏德這天早晨的拜訪很順利。
考慮到今天下午還要開會,夏德打算盡早結束這次拜訪,趁著上午有時間再去一趟維斯塔市。卻沒想到剛走入療養院西側建筑二樓的走廊,迎面便看到了帶著診療助手的施耐德醫生。
醫生此時正在和療養院的醫生交談,余光瞥見了夏德也有些驚訝。
總之,稍等片刻結束了交談后,他讓自己的兩個助手先去病人的病房做提前準備,隨后才和夏德說起了話。
不過醫生的目標不是唐納德·古恩,他這次的病人在另外的病房。至于為什么半官方性質的精神療養院還需要外面的醫生前來就診,這就只能歸因于醫生的神通廣大了。
夏德于是簡單的向醫生介紹了一下唐納德·古恩的事情和自己的目的,聽聞夏德要使用自己的那套煉金裝備,醫生便提議和他一起去。
因為唐納德·古恩本身不是犯人而是受害者家屬,因此他被安排在了單獨的房間。夏德和施耐德醫生推門進入房間的時候,他吃過早飯后又被注射了鎮定劑,此刻正躺在床上睡覺。
稍微檢查了一下房間,夏德便取出那套注射器和紙人,又去取他的頭發并將他的名字寫在紙人上,醫生則饒有興趣的去看床尾的病人信息卡。
在進行“罪孽抽出”前夏德還檢查了一下對方的身體狀況,確認沒有遺物痕跡也沒有其他要素痕跡:
“我把罪孽抽走了,他是不是就不會再懦弱了?”
夏德最后確認道,醫生搖搖頭:
“當然不是,你提過的罪公館交易的是‘上限’,我給你的這套裝備只能抽取‘內含量’。你抽取了罪孽,只會讓他的性格稍微堅強一些,并延緩罪孽在短時間內的擴張,實際上對他影響不大。”
夏德點點頭,針管刺入對方的手腕,在針管表面的惡魔符文逐一亮起后才緩慢抽拉,看著玻璃管內出現了黑色的如同淤泥樣的東西。
但操作結束后抽取到的量也很少,按照操作步驟將其注入到了紙人中以后,紙人立刻便被染上了色彩。
而且原本單薄的紙人也變得厚重起來,直至在夏德手中變作了一個與唐納德·古恩有五分相似的人偶。那“人偶”的手感非常奇怪,因為捏起來像是在觸摸死人的皮膚。
外鄉人,你對“懦弱”有所感悟。
“她”輕聲提醒道,施耐德醫生則拿過“紙人”檢查了一下:
“是普通品質09刻的懦弱,比你要的11刻差一點,但應該很容易補齊。”
按照“瑕疵”“普通”“完美”“珍品”的分類,這是倒數第二等級,考慮到對方只是普通人,這個評級夏德并不驚訝。
夏德只是有些不解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他都這樣了,居然才只有09刻?我原本以為至少也有3刻。”
這畢竟是從數百份卷宗中挑選出的案例。
“哪有那么容易,不過量的確少了一些,與他的實際表現不符合。”
醫生說道,將微微發光的手放在了唐納德·古恩的額頭:
“原來是這樣的。
看來你來晚了幾天,他所犯下的罪孽不會因為他本身的想法而消退,但他贖罪了,所以‘懦弱’的罪孽就少了很多。”
于是施耐德醫生用了兩分鐘進入唐納德·古恩的夢境,再次睜開眼睛時帶著些驚訝問向夏德:
“你的確來晚了一天,猜猜看他做了什么?”
夏德因為最近在維斯塔市的遭遇而驚疑不定:
“你可不要說他穿越了時間,回到了案發當晚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