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儀打量著手中的紙,比起草紙質地要細膩,顏色要白一些,但是比起竹紙還差不少,上手一摸還是有粗糙的顆粒感。
顧清儀心里嘆口氣,但是還不能打擊屬下的積極性,夸贊了幾句肯定他們的付出,然后又點出問題,希望紙坊再接再厲。
最后,顧清儀看著林元青問道:“這樣的紙張可有銷路?”
主要是這紙的質量不上不下,正尷尬。
“有的,有的。”林元青忙點點頭,“雖然尋常百姓不會買,但是小一些庶族還是肯舍得花錢的,畢竟上好的竹紙價格不菲,最低等的紙張他們也不會用有失身份。”
顧清儀知道了,這就等于是后世的中等消費群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
“還能改進嗎?”顧清儀捻著手里的紙張問道。
“能,但是想要弄明白比重要花很多錢,要一點一點的試。”林元青有點發虛,畢竟一缸材料填進去那可不少數,這一缸一缸的試下來…
顧清儀也有些頭疼,主要是她不知道比重,只知道原材料與大體過程,所以這個實驗的過程不能省。
要不說研究最燒錢。
“那就試。”顧清儀一咬牙說道,最賺錢的生意就集中在頂層消費人的手里,只要能造出來,花出去的錢早晚能賺回來。
林元青大喜,他可不想被其他幾坊比下去,還真怕女郎怕花錢不讓他們試了,這以后紙坊的發展不如其他坊,他的頭都抬不起來還有什么地位。
得了準信,林元青又立下軍令狀這就告辭急著回去開工。
他前腳走后腳皇叔那邊的人就到了,顧清儀不知道皇叔請她過去做什么,想了想還是起身往外走,沒幾步路就到了,就在隔壁嘛。
她進了院子,就看到皇叔難得從屋子里走出來,正坐在院中樹下的藤席上,身姿筆直的跪坐在那里,身前的矮幾上空無一物,連一盞茶都沒有。
莫名的就給一種蕭索凄涼好像她苛待了他的感覺。
許是聽到了她的腳步聲,顧清儀就看到皇叔轉頭看向她的方向,蒙著白巾的俊顏沒什么表情,淡淡的,卻讓人不敢忽視。
“見過大司馬,不知道叫我來有何事吩咐?”顧清儀擺出官方微笑開口說道。
主要他倆一沒交情二沒感情,有個未婚夫妻的名分但是相處日短還挺尷尬的。
“無事便不能請你來說說話嗎?說起來,你我到底有婚約在身,將來成親后也會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
顧清儀:…
若是換別個男子這樣說毫不奇怪,但是換成宋封禹…
毛骨悚然。
顧清儀干笑一聲,在皇叔對面的藤席上跪坐下,“大司馬真愛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
顧清儀:這天沒法聊了,這人今天專門砸場子的吧?
宋封禹隔著白巾能將顧清儀臉上的神色看的清清楚楚,先是一臉驚愕隨即一臉尷尬,這就說明在顧清儀的心中自己這個未婚夫婿的位置著實有點堪憂啊。
這顧家女郎怕是對維持這樁婚約沒那么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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