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封禹不懂得愛情,但是也見過諸多癡男怨女赴湯蹈火,但凡是跌進這條溝的人,見到自己喜歡的人不要說女子,便是男子見到愛慕的人也會手足無措,臉紅心跳跟個蠢瓜似的。
這么一想,宋封禹忽然想到一事,自己見到顧清儀能做到平淡如水,她對自己好像也是如此。
這就不太對了。
顧清儀可不知道宋封禹在想什么,只覺得皇叔今天有點崩人設啊,這位就該是后世霸總天涼王破的氣概,怎么忽然間走起言情路線,這讓人很是不適應。
顧清儀果斷轉移話題,笑著開口,“大司馬在這里住得可還習慣?鶻州不比惠康繁華,若有不周之處還請大司馬海涵。”
宋封禹看著顧清儀臉上不怎么走心的微笑,沉默一瞬這才說道:“聽說陶坊要燒制白瓷?”
顧清儀雖然知道這些事情滿不了宋封禹,但是也沒想到這么快就知道了,索性大大方方的點頭,“是啊,畢竟鶻州這邊荒廢的厲害,四坊不振入不敷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好坐吃山空。”
言及商事,若是別家女郎只怕早就羞愧不已,貴族仕女豈能做這種下九流的勾當。
偏偏顧清儀說起來神色端正,毫不避諱,如此理直氣壯,倒也難得一見。
“商事繁瑣,找一妥善的長史料理即可。”
顧清儀聽到宋封禹這話也知道這人怕是不怎么喜歡她經商,不過能說的這么婉轉,還提出建議,算是顧及她的臉面。
士農工商,即便是在這樣的時空,商人依舊是墊底的上不得臺面的存在。
“大司馬說的是,不過也得等到找到合適的長史再說。”顧清儀不能改變整個社會的基調,但是也沒打算跟宋封禹正面起沖突,敷衍一句就罷,畢竟什么時候找到合適的人也不是她說了算。
缺人才啊,求賢若渴。
看著顧清儀淺淺一笑的樣子,宋封禹就知道她壓根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不,是她不認為經商是一件不成體統有失身份的事情。
“四海不平,盜匪叢生,商路并非坦途,且各地封王蠢蠢欲動,小小鶻州怕是經不住風雨。”宋封禹擔憂顧清儀任性胡為,索性把事情說的明白些。
她是他的未婚妻,她若是出了事端,還不是自己收拾善后。
顧清儀知道啊,所以她才收攏流民,增練部曲,她要軍事商事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但是她跟宋封禹只是熟悉的陌生人,沒必要說的很明白。
塑料未婚夫妻自然是不用走心的。
“大司馬說的是,我會注意的。”顧清儀頷首以示感謝。
宋封禹:…
這要是他手下的人,早就拖出去五十板子。
口不對心,即便是她帶著笑,但是他就是能奇妙地感覺到,她對他的話并沒放在心上。
宋封禹看著顧清儀,當初賀潤笙是怎么認為顧清儀是個草包的 分明這就是個口不對心頗有主見的小狐貍。
想到這里,宋封禹恍然悟到一事,怕不是這么多年賀潤笙都被顧清儀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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