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好好說,大家都各退一步,不要動手。”大爺爺這時也回過神來,連忙勸道。
顧朝華甩開了露崇文的手,不再看他。
謝蘊如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露盈袖雙眼好似要噴火。
可是露崇文看過去的時候立馬又換上一副委屈的樣子,變臉之快連露盈袖都為之乍舌。
“姓謝的賤人,你最好收起你那張委曲的面孔,我明明什么都沒做你那副委屈樣做給誰看?
你想往我身上臟潑水,那我也不介意把這個罪名坐實了。”露盈袖朝謝蘊如威脅道。
謝蘊如臉色一凝,當真不知作何反應了。
露盈袖轉而朝露崇文說道:“露崇文,你今天把你在外面的妾室野種帶回來,就是不給我們留情面,你既然不要臉那大家就都別想好過。”
說罷朝外面喊道:“格桑在哪?”
“小姐請吩咐。”格桑立時跑了進來。
“從今天起山莊內加強防備,不許一個陌生人進來。
還有,給我把這一窩子賤胚野種打出去!”露盈袖朝格桑吩咐道。
格桑朝門外大聲喊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進來!”
格桑他們聽說露盈袖在發脾氣早就等在外面了,就看露盈袖有什么吩咐。
桑吉、亞特他們一擁而入,提著露韶祖他們就往山莊外扔。露群玉和露凝香更是嚇得驚聲尖叫。
“逆女,你敢!”露崇文完全沒想到露盈袖會是如此剛烈的性子。
“哥,你讓開,你如今有功名在身,有些事你不方便做的讓我來。”露盈袖朝哥哥說道。
露韶光回過頭來,只是朝她搖頭的笑著,堅定的站在她身前。
顧朝華十多年的自欺欺人,她以為只要等到父親的冤屈洗刷了她就能與露崇文一家團圓。
可當她看到露崇文把謝蘊如以及謝蘊如跟他生的四個孩子帶進家門時,顧朝華就再也無法騙自己了。
夢已醒,情已斷,往日鴛盟終成傷。
既然沒了退路,不如索性踏步向前。顧朝華迎著露崇文的怒火毫不退縮,就連露崇文都被顧朝華眼中的神彩所震懾。
桑吉他們很快將露韶祖、謝蘊如等五人提了出去,眼見就要來趕露崇文,大爺爺連忙朝露盈袖勸解道:“盈袖,他是你生父。”
“大爺爺,這些年您是親眼看到我是怎么過來的,再不要提什么父親,我說了,我爹在我未出世前就已經死了。
今天誰要是再幫露崇文求一句情,就是我露盈袖終生的仇人!”露盈袖冷然開口。
露崇文沒想到露盈袖會如此恨自己,他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女兒。
而此時這個女兒也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的看著自己,說著令他無地自容的話:“大爺爺,你們醒醒吧,你們以為他從京城回來就能幫助大堂哥他們?
笑話!他若真想幫何至于十五年都對露氏家族不聞不問?
他之所以會回來你們還看不明白么?他是看到族中今年連出了四位文武舉子,這對他在京城中的官位提升很有幫助,所以這才恬不知恥,不遠千里從京城趕了回來。
你們以為他多有良心?你們以為他多為家族著想?
錯了!像他這種人,根本就是自私自利,生性涼薄,毫無人性!
不要想著他能幫你們什么而要想著你們對他有什么利用價值。若是沒有,你們就絕了跟他打交道的心思。”
露盈袖的話把露崇文身上的遮羞布全部給扒了下來,把他的內心赤裸裸的剝開展現在眾人面前。
大爺爺他們都愣住了,因為在他們內心,也是十分認可露盈袖的話的。
露盈袖把父親痛斥完,立即讓格桑他們把他架了出去。
看到廳中露崇文和謝蘊如帶來的大大小小的箱子,露盈袖直接下令道:“把那些東西全部給我搬出去燒了!”
格桑等人不敢怠慢,立即將那些裝有露崇文給族中眾人帶回的禮物,以及他們自己換洗衣物的箱子全部搬到了山莊外。
亞特、和西澤他們很快從廚房搬來了柴火,露盈袖拿出火折子,親手將火點燃。
“我的銀票!”謝蘊如看著被點著的柴火大聲叫道。
“我的衣服,我的首飾!”露群玉也跟著嬌聲叫道。
可惜她們都被格桑等人拉著動彈不得,等到大火燒起的時候,格桑等人將他們松開她們也不敢上前了。
露韶祖陰毒的盯著露盈袖,他帶來的箱子,大多數都是古籍,有些還是孤本,已經買不到了,如今都被這一把火給燒了。
或許是感到到了來自露韶祖的仇恨,露盈袖轉頭看向露韶祖,迎著他陰毒的目光,清冷的笑了。
她站在火焰前,火光映襯著她的玉顏嬌艷得如一朵盛開在黃泉路旁的曼珠沙華。
露韶祖立時被震憾得趕緊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當所有的東西全都化為灰燼的時候,露盈袖猶不解恨,對格桑他們又吩咐道:“把這一家子賤胚坐過的椅子給我搬出去扔了,凡是他們走過的路,全部給我掘地三尺,把土全部給我換了,然后灑掃干凈。”
露崇文聽得心頭猛顫,自己走過的路都要挖土三尺,這是該有多恨自己。
此時露家本族的人都知道這邊發生的事了,都急急趕了過來。當看到露崇文一家被露盈袖趕出了山莊,都被她的大膽給驚呆了。
“怎么會這樣?”大伯露崇敏看著大爺爺他們問道。
露崇文好不容易回來了,他正帶著族人準備酒席,沒想到最后竟鬧成如此結果。
大爺爺他們都嘆息的搖了搖頭。
“趁著大家都在,我通知大伙一件事情,三天后我娘跟露崇文在露家祠堂舉行和離儀式,到時大家出面作個見證。”露盈袖當即向眾人宣布道。
說完又對露崇文道:“你要是敢不來,我立馬上京去告御狀,告你停妻另娶!告你寵妾滅妻!”
露崇文再度被露盈袖給震住了。
“當然,露大人這輩子的官運,也就當個翰林院閑職就到頭了,你是不用怕我去告御狀的,但你也要為你和你那賤人生的野種想想。
他可是剛中了今科第八名,一輩子還長得很,若是因為您的緣故影響了他的前程,你們父子這一輩子都完了。”露盈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