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懼不能言,全都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徐長安。
他們知道這是徐長安的反攻,可這一份禮物,太過于震撼。
其它人的禮物雖然珍貴,都是什么奇珍異寶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說到底,都是個人使用。但徐長安的禮物,則是對一個族群的打擊。
這一份禮物和送給裂天的那些禮物孰輕孰重,一眼就能對比出來了。
經過短暫的震撼之后,他們把目光移向了裂天。
對于金烏一族戰敗這事兒,前來祝賀的賓客根本沒人懷疑這份禮物的真假。
畢竟不管是徐長安還是裂天,甚至是前來報信的縱橫家張秦,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在這種事上撒謊,恐怕辛辛苦苦打下的名聲將會淪為別人的笑柄。
只見裂天手里把玩著一個茶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仿佛,這位縱橫家張秦說的事兒對他根本造不成傷害,或者可以這么說,這位縱橫家張秦所說的事兒仿佛根本和他無關而已。
大廳陷入了沉默,突然聽得一道聲響,嚇得眾人一跳。
若是其它人的婚禮上發生這事兒,恐怕早就大打出手了。
雖然現在有些安靜,但大家都知道,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果真,裂天把杯子一放,站了起來,他走到了徐長安的面前,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聲音中帶著疑惑。
“都喝了一杯茶了,就這嗎?我還以為,你徐長安給我準備了多大的驚喜呢!”
雖說金烏一族戰敗的確能夠極大的削弱他的勢力,可也達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畢竟,大戰過后的死難者,都是一些小妖而已。
對于裂天來說,這些命不值錢。
若是把這些小妖拋開,這一場看起來的大勝,也只不過是殺了三位搖星境而已,裂天根本沒多心疼。
這就是裂天和徐長安的差別,徐長安帶領的人族大軍,他把普通士兵的命看做命,每一次的作戰都想著盡量的減少損失,能夠奇襲的盡量奇襲,他能夠突襲的盡量自己去突襲造成騷亂,絕不會輕易讓普通士兵拿命去拼。
不是人族士兵怕死或者戰斗力不強,而且他們這些領兵者絕不會輕易的消耗生命。
上下一心,這才是有天庭之后人族能一直存活到現在的原因。
但妖族不一樣,弱肉強食,這是他們的本性。在妖族之中,強大的妖族能活得很舒坦,至于那些小妖的命,根本算不得命而已。
就算是死傷再多,大妖們別說關注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甚至聽到小妖折損的消息,還會不耐煩。
大妖們風華絕代,小妖們連艱難度日都做不到。
徐長安皺起了眉頭,此番大戰是他有意而為之,本就是想著打擊裂天,其戰果也在徐長安的意料之中,唯一讓他意外的,便是裂天的態度。
徐長安看向了坐在身旁的湛胥,湛胥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對于裂天的態度他倒還覺得正常,若不是和徐長安還有人族接觸的太多,他也是這個樣子。
畢竟一將功成萬骨枯,那些個小妖的命算命嗎?誰又在乎呢?
“若是沒其它,那我們繼續婚禮吧!”裂天的臉上甚至還出現了淡淡的笑容,甚至還有遺憾之色,畢竟他給了徐長安機會,但徐長安好像并不能對他造成傷害。
局面一下子有些僵硬,最怕的就莫過于自己精心 準備的一拳,卻對敵人造不成任何的傷害,如同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徐長安臉色有些難看,他有些小看裂天的冰冷程度了。
裂天走到了徐長安面前,沒有說話,只是彎下了身子,嘴角一咧。
徐長安猶如看到了一頭猛虎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自己齜牙咧嘴,頓時身感惡寒。
看到自家圣君這番表現,原本那些個有些擔心裂天狀態的大妖紛紛面露喜色,這一場心理攻防戰,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這樣的圣君,冰冷卻冷血的圣君,才是他們想要追隨的,才是能夠帶領他們君臨天下的圣君。
徐長安嘆了一口氣,果真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法子。
裂天不是他,不是荀法,不是那些以群體為重的仁人志士,對付他,自然不能對群體下手。
“誰說沒有了!”站出來居然是李道一。
他可看不慣裂天這副趾高氣揚且冰冷的樣子,他拍了拍手,頓時門外再度響起了聲音。
“長安恭賀小侯爺今日搶回心上人,斬滅敵人,送上一萬壇紫衣別。”
此番恭賀詞與之前又有所不同,更加的凌厲和直白,而且送上的酒也有講究,紫衣別這壺酒雖然不是所有人都喝過,但只要去過圣朝的人,都知道這壺酒代表的是什么。
這番話,自然便是李道一提前安排好的。
他兄弟今日來挑事,可不能輸了面子。
裂天這種人,李道一比徐長安看得透徹。就徐長安那眸子,看世間萬物都是美好的,總會把人往好處想。
李道一可不一樣,他走江湖行騙…不,是算命的那些臉,可看了不少嘴臉。一樣米養百樣人,裂天在乎的,是聲望,是面子,是他自身。
雖然他是領導者,可也是個極其自我的領導者。
所以,他提前安排了這一幕。
果真,裂天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變。看得出來,這一句話的殺傷力比方才戰死的小妖們的性命更強。
李道一朝著徐長安露出了笑容,朝他拍了拍胸脯,似乎是讓徐長安放心。
“荊門州恭賀小侯爺今日搶回心上人,永結同心!送上十個戲班子,唱一個月的紫衣別!”
這份禮物看起來更加的廉價,可卻是實實在在的打臉。
裂天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甚至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通州恭賀圣君大婚!”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有些突兀,有些令人不解。
畢竟這圣朝的地界,應該是來力挺徐長安的,可這聲音卻是來恭賀裂天的。
正在眾人驚詫之余,那聲音接著響起。
“送給圣君一批竹帽!”
這東西更為的廉價,甚至在通州原本送禮的大船上根本沒有這東西,是李道一突然奇想,三天前派人去往安海城搜刮來的。
看著不解的眾人,湛胥突然笑出了聲。
這惡心人的事也只有李道一才干得出來,才干得好。
“這帽子的綠色,挺避暑的。如今這時節,不是快要進入盛夏了嘛!這通州,還挺有心的。”湛胥這話,雖然聽起來沒什么道理,綠色避不避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顏色。
眾人立馬反應了過來,力挺徐長安的那撥人自然伸出了大拇 指,努力的憋笑。
至于裂天,臉色有些僵硬發白。
“能不能搶走,還得看你的本事!”裂天冷哼了一聲,只能強行挽尊。
李道一倒是不管他,扯著嗓門繼續吼道:“送禮!”
緊接著,說話的便是各二流宗門。
六大宗門如今直接被裂天打殘了,自然沒人前來。而且,剩下的六大宗門之人都去配合蜀山剿滅萬妖閣了。
他們這些宗門送的禮物就比較正常,對標的全是方才各妖族給裂天的賀禮。
有珍貴食材,有天材地寶,有祭煉劍胎的材料。
甚至每一樣,都比裂天方才的東西好。
這和第一份禮物不同,這是正面的碾壓。
對比起方才那三州之地送的那些氣人禮物,這禮物裂天反而沒有太多的感覺,臉色反而稍微緩和了一些。
李道一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隨后又來到徐長安身旁,小聲的說道:“親兄弟明算賬,很多撐面子的東西都是兄弟我這些年攢下來的家底,結束后你可要還我。”
徐長安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點了點頭,朝著李道一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終于,折騰了半個時辰,這才結束。
“行了,鬧也鬧了,開始吧!讓新娘出來拜堂!”敖島主突然站出來說道。
雖然他偏向自己的外孫,所以方才一直沒說話,也沒表態。可這地兒始終是龍島,他得站出來,讓這次的鬧劇走上正軌。即便是搶新娘,也得在拜堂的時候搶走那才有意思。
搶新娘這種事兒,敖島主又不是沒有經歷過。
早在幾十年前,他女兒就是這么被搶走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有徐長安。對于這事兒,他算是有經驗。再這么鬧下去,搶新娘的大戲都要被搶了風頭了。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頭落到地上。隨之而至的便是岑雪白,他朝著敖島主抱拳道:“抱歉,來晚了。”
這人頭,赫然便是天殘!
他滿身的鮮血,一臉的疲憊。
“在下岑雪白,代表齊鳳甲和劍神閣,送上賀禮,巔峰扶月境的妖頭一顆!”他沒有說送給誰的,但“妖頭”二字便表明了他的立場。
“還有,代表小夫子送上賀禮,萬民玄功后半部分!”
岑雪白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塊黑鐵,遞給了徐長安。
“那我兩位師兄呢?”聽到這話的徐長安立馬站了起來,一臉驚喜的看著岑雪白。
“兩位夫子去準備一份更大的賀禮了!”
岑雪白面帶笑容,用他那沾滿鮮血的手拍在了徐長安的肩頭上!
“夠了,拜堂吧!這不是你徐長安的婚禮,若是再如此,我只能把你請出去了!”敖島主開口說道。
雖然這話他是在罵徐長安,可其實是想混亂早點到來,讓所有人都無法脫身去支援地缺,也算是幫小夫子和齊鳳甲爭取時間!
裂天此時完全繃不住了,手中金光一閃,手拿破天戟,猙獰著說道:“徐長安,我看你憑什么和我搶汪紫涵!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要你聽著她在我身下的嬌 啼聲!”
他實在忍不住了,手持武器,舉行婚禮!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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