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焽和李義山算是老相識了,鄭大焽見得李義山前來,立馬吹胡子瞪眼,仿佛這李義山是他的仇人一般。
“怎么是你來?你懂禁制么,你會破陣嗎?你們蜀山一群榆木腦袋,除了打打殺殺,還會什么?”他們還沒走到跟前,便聽到了這鄭大焽的叫罵聲。
“還有你,生病要找醫生,打鐵要找鐵匠,愉悅心情要找美女,想增長學識得找教書先生。術業有專攻,你現在把他找來,就相當于我要愉悅心情,你卻給我找了幾個壯漢來。你師傅我又不是長安那些富女人,又怎么能高興得起來?”鄭大焽嘆了一口氣,痛心疾首的對著李道一說道。
李道一知道自己師傅的脾氣,略微有些意外。若是按照師傅以往的秉性,必然會破口大罵,毫無道理的破口大罵。
但今日,居然還用了一連串的比喻,實在是不像他的風格。
至于葛道長,此時還在低著頭研究陣法,頭也不抬的說道:“小道一,你是看不起你葛師伯么,這天下陣法,要是我天陣宗都破不了,那么更沒有人能夠破了。你要是看不起你師伯,又何必請你師伯來。”
鄭大焽聽得這話,急忙拍了一下葛道長。
葛道長似乎沒有發現般,低著頭看著陣法繼續說道:“你拍我干什么,我告訴你啊,李道一那小子我熟悉,他能認識多少朋友,仇人倒是不少。他去找人幫忙,最多就是能找一下六宗的還有他在外面認的幾個便宜師傅。不然啊,你們天機閣哪有朋友。”
“再說了,如今大家都在頭疼妖族的事兒,就憑你們天機閣的人品,沒幾個人會來。”
鄭大焽臉色有些難看,若是尋常這般說一下他自然不會在意。可現在,可是有才認識不久的人在,葛天河這么一說,不就是等于在打他們天機閣的臉面么。而且老話說得好,家丑不可外揚,他們和天陣宗算是一家人了,可在外人面前這么說,始終有些不好。
他有拍了拍葛天河的肩頭,雖說如今有求于葛天河,但還是鼓起了勇氣低聲說道:“閉嘴!你能不能消停會兒,別丟臉了。”
葛天河聽到這話,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鄭大焽說道:“怕什么,都是自家人,就算是六宗的前輩來了,我也是這樣說。咱們啊,別見外,又沒什么外人。你說是吧,小道一。不是我說,你們天機閣心眼也太小了…”葛天河找到機會損師徒二人,還不忘記帶上天機閣。
葛天河說到后半句的時候,終于轉過了頭,看了一眼李道一也正好瞟到了站在李義山身旁的羅秋彤,卻突然結巴了起來。
“這…這位仙子…沒見過啊…”他此時終于知道鄭大焽為什么三番兩次的阻止他了,他們自己人隨便損沒問題,可若是在外人面前,還是得給足對方面子。
接著,他看向了李義山,這才說道:“這位也沒見過…”
鄭大焽有些哭笑不得的伸出了沒被卡住的那只手指著李義山介紹道:“這是蜀山的李義山,最年輕的太上長老,也是里面那小子的師傅。至于他旁邊這位,讓他自己介紹吧…”
李義山看著兩位,往前走了一步抱拳道:“晚輩蜀山李義山,見過兩位前輩。”
葛天河皺起了眉頭,突然間想到了什么,便直接朝著鄭大焽說道:“這名字我聽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葛天河說著,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他這些年,一直在天陣宗內閉關,自然不會知道最近李義山的事兒,葛天河所說的熟悉,那應該是曾經在哪兒聽到過這個名字。
鄭大焽深深的看了一眼葛天河,提醒了他兩個字。
“劍山…”
聽到這兩個字,葛天河一拍腦袋說道:“對哦,他就是那位前輩的義弟…”
隨即急忙站起身來,朝著李義山揮手道:“不必客氣,要是真的論起輩分來,可能我們都比你輩分小。咱們啊,就平輩相處,以道兄相稱便可以了。”
隨后指著羅秋彤問道:“這位也是蜀山的長老?”還沒等李義山回答,便直接轉頭對著鄭大焽說道:“蜀山的朋友,也是自家人。當著自家人的面,我說你們天機閣兩句怎么了,發發牢騷怎么了?自家人是不會在意這些的,你以為其它宗門和你們天機閣一樣,小家子氣啊!”jújíáy.m
這葛天河變臉堪比三歲的小孩子,起厚臉皮程度堪比他們天機閣,他差點被氣得喘不過氣來。
李義山倒是沒在意,反而羨慕這兩個宗門的友誼,也覺得這兩個小老頭可愛。
見得葛天河笑面盈盈的轉過頭來,李義山這才急忙回道:“這位是我朋友,羅秋彤,羅剎鳥一脈,現在就在蜀山。”
“朋友?”葛天河看著兩人,覺得他們二人的關系應該不一般。
“道侶。”羅秋彤直接說道,她向來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他和李義山的關系沒什么可隱瞞。
雖然兩人關系挺好,但李義山面皮薄,這事兒的經歷也不怎么多。平時相處,雙方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里都有自己。可李義山是個榆木腦袋,在蜀山的這些日子,只知道一個勁的對羅秋彤好,卻無法捅破那一層關系。
現在背著葛天河一問,羅秋彤實在受不了,便直接說了出來。
此時的李義山面紅耳赤,那臉紅的如同猴子屁股。
“怎么,李前輩,難道這位羅前輩不是您的道侶?”李道一知道李義山的脾氣,這才故意開口,緊接著說道:“要這位羅秋彤前輩不是徐長安的師娘,那其實我挺喜歡她的,羅前輩當師娘一定挺溫柔吧?那我可得讓我師傅努力一下了。”
鄭大焽聽得到這話,單手脫下了自己腳上的鞋子便朝著李道一的臉上砸去。
還好李道一早就防備,躲了開來。
倒是李義山聽到這話,頓時大急,一把攬過了羅秋彤,紅著臉說道:“誰說不是我的道侶,這是徐長安的師娘,誰都不許搶。”
說完之后,眾人這才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李義山緊緊的抓著羅秋彤的手,低著頭害羞得如同一個小孩子。
這么一鬧,原本心里有怨氣的葛天河此時心里也沒了任何怨氣,反而瞇著眼看著李義山和羅秋彤。
李義山的臉有些發燙,低聲說道:“等回蜀山之后,我就以蜀山太上長老的名義昭告天下,擇日成婚,我可不能讓裴長空在我前面,咱要超越他。”
裴長空和趙燕婉的親事,雖然很久之前就定了下來,可之后由于血妖出現,緊接著妖族封印被打開,他們的婚事便擱置了下來。
羅秋彤看了他一眼,聲音故意冷淡:“誰說要嫁給你了?”
這句話,立馬讓李義山急了。
“在場的前輩和晚輩都聽到了,你可不能言而無信。”
羅秋彤眼睛一斜,繼續說道:“那你還說要帶我仗劍走天涯呢?”
李義山一拍大腿說道:“行,等徐小子出來,咱們就去云游四海,度蜜月!”
羅秋彤聽到這話,倒也沒有繼續刺激李義山,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淡淡的笑道:“行,那得看你表現咯!”
兩人捅破了這層窗戶紙,自然值得高興,但李道一卻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幾位前輩說道:“行了,李道長,你徒弟現在還在里面呢?你們先慢一點考慮你們的蜜月。”
李道一這么一說,眾人這才看向了那如同水幕一般的光幕。
葛天河站在了李義山的身旁,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一輩子啊,都與陣法為伍,但這陣法還是第一次見。我在這兒研究了一兩個月,還是沒什么頭緒。”
“道兄乃是天陣宗的翹楚都沒辦法,想要破陣那我肯定也沒法子,只不過我能劈一劍試試看。”
葛天河嘆了一口氣,看著李義山說道:“以力破法的確是個好法子,但這陣法強度可不一般。道兄,不是打擊你,若是你真的能一劍把這陣法破開,我給你洗內褲!”
身為天陣宗的傳人,這點自信葛天河還是有的。
李義山正要說話,被卡在洞口處的鄭大焽便叫嚷道:“李兄,答應他。這老小子,這些天一直騙我說陣法要破了,愣是嚇得我一句重話不敢和他說。要是你真能破了這陣法,我監督著他,讓他幫你洗內褲!”
“閉嘴!”葛天河只能對著鄭大焽呵斥道,他騙鄭大焽也實屬是沒法子了。要不然憑這家伙的性子,指不定干出什么蠢事來。
李義山笑了笑,手上一陣青銅色光芒閃過,夷鼎便握在了手中。
他一聲大喝,劍氣便朝著那光幕而去。同時,鄭大焽急忙側身,躲過了這一劍。
這一劍,引得這云夢山一陣地動山搖,甚至還有石頭不停的落了下來。
待到光芒散盡,只見那光幕仍舊穩如泰山,沒有絲毫受損的痕跡。
葛天河見得這一幕,得意的說道:“這陣法啊,我都沒辦法,天下間恐怕沒幾人能拿這陣法有法子…”他話沒說完,聲音便戛然而止。
只見那光幕居然在這一劍之下,如同流沙一般,緩緩的消散了。
葛天河張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同時,從那禁地之中走出來一個穿著破爛青衫的青年。
這青年才一出現,小白便猛地沖了上去。
同時,一道聲音傳了出來。
“誒,怎么這么多人。”
“還不是為了你!”李義山見得自己徒弟走了出來,也是松了一口氣。
“師傅,怎么你也來了?”
而走出來之人,正是徐長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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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