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心中有些不安,一路上還源源不斷的收到“捷報”。
而且,每一次搶到的糧食還越來越多,讓裂天越來越覺得擔心。
他一路上急忙讓鐵里木村徹查一遍放在壅谷的糧食,可鐵里木村雖然認了這位圣君,但圣君不在場,便失去了震懾力。再加上封印中那些老家伙也沒發話,而且這位圣君一直在南海,有人陽奉陰違便也不奇怪。
他篤定最近搶回來的糧食有問題,可得到的反饋卻是,他們都打開袋子看過了,確實是糧食!
裂天收到這傳音符的時候,便直接把傳音符給捏碎了。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雨將至,原本臉上蕩漾著笑容的裂天,此時面色黑如鍋灰。
要是此時他在肅州之外,定然要把金烏一脈的指揮使給斬殺了。
“蠢貨!一群蠢材!”裂天氣得直跺腳,雖說浮在空中,可他這往下一探,也將下方的小山脈踩出了一個大洞。
現在的他,只能加快速度,盡全力的跑去肅州拯救金烏一脈。
之前糧食便被搶了,可現在柳承郎和孫天明又把糧食放出來,絕對有詐。他們二人不是傻子,更不會渴望糧食能把他們金烏一脈給撐死。
裂天越發的心急,可由于每次傳遞消息都需要經過鐵里木村,雖說他日夜趕路,但也已經晚了!
肅州入冬,雖說不如幽州以西那般大雪紛飛,甚至比不上北方冰原。可這位于東邊的肅州也不似南海一般不尊重冬天,肅州以東,雖說是大片的沙漠,可入了冬也寒冷。
雨雪霏霏,一點點的落到地面上,似乎是給地面鋪上了一層月光。
金烏一脈在肅州領軍的人叫金淵,他可是算得上金烏一脈的青年才俊了。當初在封印中就多次帶領金烏一族躲避了道家宗門的多次圍攻,因此立下了赫赫戰功,這才讓他統一指揮。
他搶來的糧食一直都是放在壅谷,那兒易守難攻,沒什么問題。
不過他手下也沒有草包,有人便提出了疑問:“若是壅谷著火該怎么辦?”
金淵對此倒是沒有多少防備之心,這第一便是如今的天氣,極難起火,而且風向不同,火勢也不容易變大。只要他們發現的及時,便能立馬救火。
但金淵想了想,萬一真的著火,那他們這個冬天可要灰溜溜的回到鐵里木村了。于是,這位金烏一脈的指揮使便直接下了一條命令:軍中但凡是沾染到一點兒金烏血脈的,還有禍斗血脈等自帶火的士兵,全都往外退,只允許在壅谷十里之外巡游。
這樣一來,金淵終于放下了心。即便金烏一脈或者禍斗一脈的小家伙們內斗,也無法無意中把糧草給點著了。
雖說他們大軍中,但凡強一點兒的種族都與火有關。留在壅谷保護糧草的妖族實力不強,可只要他們外圍防備得好,這壅谷仍舊固若金湯。況且,他們此番隨軍的還有幾位高手,都被他請去守這壅谷了。
對于這壅谷的安全,金淵沒有任何的擔憂。
他現在正在得意時,只需要繼續搶奪肅州的糧食,搶了就跑便行;他在這肅州耗的時間越長,總有一天會把肅州的糧食搶完,破城占領肅州,立下大功。在他的計劃中是這樣的,反正就耗著,最終肯定能夠將肅州弄成他們金烏一脈的基地。
如今雨雪雖然不大,但這風就像小刀子一般一直剌臉。
誰都沒有注意到,在漆黑的夜里,一直小白貓直接跑進了壅谷十里之內。
那些個在壅谷之外防守的士兵們,由于保護壅谷的戰線拉得太長,不便于監管,便開始偷起懶來。反正壅谷還有人防守,他們這外面的防線也不用那么認真。
就是這種想法 ,讓那小白貓把壅谷周圍的防衛情況摸了一個遍。甚至,這小白貓只能在壅谷附近感受到兩位宗師境妖族的氣息。
別說這小白貓奇怪了,就連徐長安都覺得不可思議。
自古行軍,糧草為重中之重,可這壅谷看起來防守不錯,但卻是外強中干!
徐長安知道了這壅谷的情況之后,便立馬帶上了張之陵,還有從樊城幫助湛胥之后趕來這地方的鐘靈。就這三個人,直接趕往了壅谷的上空。
他們才到壅谷,便被守糧草的兩頭宗師級妖族給發現了。
只是,這宗師境的妖族又怎么會是三人的對手,僅僅一個照面,這二人還來不及發聲,便被徐長安三人給解決了。
三人沒想到,這壅谷之行會這么順利。
三人不似這鐵里木村的妖族一般,能夠噴火,也不會什么夸張的變化之術,只能從懷里掏出火折子,吹燃了火折子,隨后三人分別出手,打向了下方防止糧食受潮的簡易房子,準確無誤的把火折子從那方才擊破的洞中扔了下去。
三人正要走,卻沒想到一股強大的氣息籠罩住了他們。
這股氣息,至少都是中境搖星!
中境搖星也不可怕,可這突然出現,也讓三人后背發涼,寒毛直立。
“三位,想縱火?”一道聲音在身后響起。
夜色之中,這位金烏一脈的高手也沒有認出徐長安來。他只當三人是人族這邊的勇士,只當他們三人是一般的宗師境。
“放棄吧,糧食其實不易燃燒。你們信不信,我殺了你們三人,都還能輕而易舉的救火。”
三人臉上神色未變,同時轉過身去。
徐長安嘆了一口氣,悠悠問道:“敢問前輩名諱?前輩應該是搖星境,不可能在金烏一脈寂寂無名吧?”
這搖星境的大妖臉上露出了笑容,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不錯,在下霍巖,禍斗一族的長老。”
徐長安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問道:“前輩可認識霍格?”
“他啊,據說當初打開封印立了功,我也沒怎么關注他。不過要論起關系來,他算是我這一脈的小輩。”
霍巖想了想,接著問道:“怎么,你和他有仇?”
徐長安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道:“確實是有一點兒小仇怨。”
霍巖笑了,笑得瞇起了眼。
“那行,我便幫他解決了一個敵人,也算是一個人情。”
說完之后,他往下看了一眼壅谷,方才丟下去的火折子只是起了一個小苗子,加上如今雨雪霏霏,看起來馬上就要熄滅了。
“你們啊,縱火不成,反而要沒了性命!”霍巖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
徐長安不驚不慌,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可不一定。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莫非,你還能殺了老夫,然后重新點火?”霍巖顯然不懂徐長安的自信來自于哪兒。
徐長安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或許,不用重新點火。”
他話音剛落,那火苗似乎能夠聽懂他的話一般,猛地往上一竄,頓時火光滔天!
霍巖愣住了,方才胸有成竹的他,此時有些手足無措。
他不明白,為什么突然之間就火勢大漲。
徐長安雖說看不到這霍巖的表情,但猜也能猜到,便緩緩開口解釋道:“之前你們是不是有段時間搶不到糧食了?可最近又能搶到了?”
霍巖的臉色在火光的照耀下,一陣青一陣白的。這些戰 場上的計謀他可不懂,看來是金淵這小子著了他的道。
他沒有回徐長安的話,只是冷哼了一聲。
“其實,你們最近剛開始搶的是糧食,可后來的糧食都被我們侵染了燈油的劣質糧。而這幾天搶的糧食,只有幾包是真的,后面的全是柴禾。孫天明料定你們會吃老糧食,根本不會細細檢查新糧。要不然,這火勢怎么會這么大?”
火光映照在了徐長安那自信的臉龐上。
而張之陵,此時卻在改變風向。
他沒什么特別的法子,就是朝著自己想要的風向方向打一掌,那風向便會跟著改變了。
壅谷著火,下方亂做了一團。
特別是金淵,額頭上出現了大滴大滴的汗珠。這可不是被大火所烤的,而是被急出來的。
他急忙調了幾頭有海妖血脈的妖族過來,希望他們能夠滅火。
只是,他們的功法才讓炙熱的壅谷稍微變得冷一點兒,那寒氣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鐘靈手里把玩著太陰鏡,如今他對著太陰鏡的運用也越發的純熟了。只要寒氣一出現,他便用太陰鏡給吸收了。至于徐長安面對那位搖星境,他絲毫不擔心。
霍巖知道,他們此番輸了。
不過,他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小輩,就算你智謀無雙,但今日老夫也要你為這壅谷陪葬!”
這是霍巖唯一的機會了,向金烏一脈贖罪的機會。
只要他殺了面前的縱火者,回去之后怎么都能減輕責罰。
徐長安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霍前輩,恐怕您做不到。”
“我做不到?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宗師境,難道能殺了我這搖星境?”
徐長安點了點頭,肯定道:“就憑我是巔峰宗師境,就憑我叫徐長安。”
霍巖聽到徐長安的前半句話之時,還想出言罵徐長安大放厥詞,可現在“大放厥詞”這四個字他怎么都說不出口。
“徐長安”這三個字,在金烏一脈中可謂是如雷貫耳。聽到這三個字,隸屬于金烏一族的妖族都恨得牙癢癢,恨不得食其肉,斷其骨。
可他們也明白,一般的搖星境還真奈何不了徐長安。
而霍巖,便是那一般的搖星境。
他此時哪里還有斬殺徐長安的心思,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準備逃跑。
“你不是在…”
“齊城還是長安?”徐長安猜測了這霍巖的后半句話,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們一直關注我的行蹤,所以啊,我又怎么會讓你們輕易的查探到我的行蹤。”
霍巖此時哪里還有再戰的心思,轉身便跑。
可徐長安豈會放過他,手一招,少虡劍便出現在了手中。
徐長安追了上去,約莫一刻鐘的功夫,便提著一顆腦袋回來了。
此時,壅谷的大火已經無法被撲滅。
徐長安把霍巖的頭往下一扔,朝著張之陵和鐘靈揮了揮手,三人便直接幾離開了這兒。
三人剛離開不久,裂天終于趕到了壅谷的上方,臉色陰沉的他緊緊的握著拳頭,從牙縫中蹦出來了三個字。
“徐長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章節名字變了,但內容不變。總感覺裂天編的竹蚱蜢被阿圓吃了,有些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