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進了海灣,把好消息也給吹了進來,吹到了正躺在沙灘上休息的裂天耳中。
如今的他,哪有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姿。
此時的裂天,看起來有些懶散,可身旁的小廝知道,侍奉這位爺可不能大意。
他手里拿著傳音玉符,小心翼翼的侍奉在一旁,哪怕是裂天翻個身,都能讓他心驚膽戰。
“聽。”
閉著眼躺在沙灘上裂天,就說出了一個字。
小廝如釋重負,猶如一屆凡俗得到了圣朝帝王的圣旨一般,急忙捏開了傳音玉符。
這是肅州前線傳來的消息,這才過去了沒多久,他們依照裂天的十六字為作戰方針,沒想到一舉扭轉了之前的不利局面,打得肅州的守軍頭疼不已。
當然,除了戰報之外,這傳音玉符中更多的是對裂天的奉承和夸贊。
那些東西,雖然聽起來受用,但裂天卻一笑而過。
他是個清醒的人,知道什么話能聽,什么話不能聽;知道什么話有用,什么話無用。
例如這些奉承之語,便是沒啥用的屁話。
這傳音玉符的最后,也表達了強烈的期盼,希望他這金烏一脈的圣君能夠早日回去,主持大局。
裂天根本就懶得理會他們,在他看來,肅州的戰斗只是小打小鬧。而且現在全面開戰,實屬不智之舉。若是他能與海妖一脈共結秦晉之好,那橫掃天下,當再無任何問題。
當別人還在計較肅州的得失之時,裂天早就著眼大局開始了布置。
那肅州的兩位將領孫天明和柳承郎,他也派人查過其背景,細細讀過兩人的生平。若是論起修為,二人恐怕難登大雅之堂,可若是論起調兵譴將,恐怕放眼天下,也沒幾人能比肩二人。
在相同兵力的情況下,與他們糾纏,實屬不智之舉。
至于自己的那十六字方針,裂天也沒指望能夠一勞永逸。
躺在沙灘上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大袖一揮站了起來,話鋒也隨之一轉。
“那些金烏一脈的家伙,是不是認為我來追求海皇少主是浪蕩之舉,沒有任何的意義?”
小廝低下了頭,不敢言語。
“說吧,你既然跟了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小廝聽得這話,這才唯唯諾諾的說道:“回圣君的話,那些個族群里的大人物都認為金不敗圣子折損,和海皇少主脫不了干系。所以…”
小廝說到這兒,顫巍巍的又拿出了一塊玉符。
裂天接過了那玉符,輕輕一捏,這傳音玉符中蘊含的三個字便飄了出來,鉆入了他的耳中。
“莫思進!”
那小廝站在一旁低下了頭,渾身不停的發抖。他可是知道,這位圣君不同于金不敗圣子之流,甚至可以這么說,金不敗完全沒有資格和這位圣君相提并論。
裂天最終也沒對身邊的小廝出手,所有的不滿都化作了一聲冷哼。
“蠢貨!”
這兩個字出口的瞬間,嚇得小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裂天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廝,怒意也消散了幾分,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此事和你無關。我非金不敗之流,不會遷怒于你。”
只是,他越想越覺得金烏一脈蠢得無藥可救。
論軍事才華,金烏一脈中有誰能抵得過那孫天明和柳承郎。要戰勝他們,除非以極強的力量直接碾壓過去便行。如今局勢,血妖一脈不成氣候,相柳一族與人族聯合,擺明了二分天下爭霸的立場。他們不想著怎么破局,還憑著一腔孤勇死戰,簡直蠢得不像話!
但氣歸氣,裂天還是做自己該做的事兒。
他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是今早上第幾回嘆氣了。
平復了心情的裂天,整個人也變得柔和起來。
“對了,袞州的竹子,蜀山的桃花送來了沒有?”
小廝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回圣君的話,這些東西正在路上,約莫下午就能到。”
裂天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他卻不知道,就因為他這一句話,要蜀山的桃花,便有大批的妖族沖上了蜀山。這一幕,驚擾了正在潛修的蜀山弟子,可讓蜀山弟子驚訝的是,這些妖族不顧代價的沖上山,不知道流了多少血,竟然只是為了挖一株桃花。
至于那袞州的竹林,雖說消失得有些離奇,但也沒多少人注意到。
血流成河,只為一株桃花,只為佳人一笑。
這是獨屬于裂天的霸氣和浪漫,但若是換成徐長安,決計做不出這事兒來。
這座小島,只是汪紫涵暫時寄居之所。
可縱然如此,裂天也細心裝扮它。
傍晚的時候,顧聲笙這才走出了房門,她看著突然出現的桃樹,愣住了。
隨后,走上前去,伸出了細白如同蔥段的手指,捻著一瓣桃花。
風雨也調皮了起來,輕輕柔柔的落在了汪紫涵的身上。
而在不遠處,有一青衫男子獨立與風雨中,朝著汪紫涵露出了笑容。
恍惚間,汪紫涵想起了與某個人的約定。
他與她啊約定,要共看蜀山桃花燃盡。
汪紫涵看著那人,眼中逐漸迷蒙,有淚水流出。
“那人似你,卻不是你。”汪紫涵輕聲呢喃道。
最終她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看著換上了青衫的裂天,款步朝他走去,淡淡的說道:“圣君,您知道嗎?這蜀山的桃花來到南海,一是水土不服,橘生淮南的典故您知道吧!而且,如今正是秋季,桃花怒放的確很美。可消耗的,卻是它們的生命。”
說到后半句的時候,汪紫涵突然多愁善感了起來。
“桃花,在春天時候遇到最好;就和人一樣,在恰好的年紀,遇上恰如其分的人,才是最好。”
汪紫涵說完,朝著裂天盈盈一拜道:“多謝圣君的用心,只不過這桃花,我受之有愧。而且,圣君大人,青衫不是誰穿都好看的。”
裂天聽得這話,愣住了。
但很快,臉上又出現了一抹笑容,越是如此,他越是覺得這個女人值得。
若是所有女人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那有什么意思呢?
裂天沒有生氣,只是點了點頭,轉身回到了自己臨時的住所,換上了金色長袍。
的確,年少時候遇到的人,最難忘懷。
顧聲笙也給了他提醒,若是一味的模仿,又怎么能取代那個人在汪紫涵心中的地位呢!
裂天非但沒有挫敗之感,反而因為這次拒絕,對汪紫涵的興趣又濃厚了幾分。
他決定了,既然無法在記憶中戰勝那個人,那么就做回自己,創造 一段屬于自己和她的記憶。
裂天脫下了青衫,他這樣的人,穿起青衫來著實有些不舒服,還是換上了自己的金色長袍。
換上金色長袍的裂天,如同在鐵里木村一般,沒有任何的拘束,也沒有刻意的迎合。自己痛快,別人看起來也不別扭。
如今的他,偶爾拿出了破天戟,激起了千層浪;也會拿著這世間他不知道的歷史研讀,或者繼續學習諸子百家的思想。
對于他來說,除了與海妖一脈合作之外,如今能干的事兒就只有這些了。
雖說他實力強,可一個人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勝過千軍萬馬。
最重要的是,還是有馭人之術,御兵之道。況且,就憑他一個人單打獨斗的實力,也無法替父親完成布局。
況且,一個人不停的學習,總歸沒有錯;認真的男人,也最容易吸引到女孩子。
雖然他仍舊沒有吸引到汪紫涵,可卻把海妖一脈各大家族的小姐迷得暈頭轉向,若是金不敗遇到這事兒,自然會喜不勝收,一棵驕傲的蘭草和滿花園的花朵選誰他自然會選花園。
但裂天不是金不敗,對于那些個朝他跑出橄欖枝的女孩子們,他沒有多看她們一眼。繼續每天修煉和讀書,偶爾會遠遠的看著汪紫涵,或者汪紫涵坐在雨打芭蕉的門口發呆的時候,這個男人總會靜靜的坐在不遠處。
可他表現得越是這樣,越容易引起其它女孩子心動。
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為了海妖的實力,為了汪紫涵的血脈來提親;可隨著汪紫涵的冷漠,汪紫涵對他越發的冷淡,他便越發的著迷。裂天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似乎真的喜歡上這位海皇少主了。
他對汪紫涵,便屬于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可同樣,他于其它女孩子來言,同樣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有些時候,裂天也會想,或許這世上當真有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一說。他負了別人的好意,也終究得用寂寞來償還。
可有的時候,裂天又不信命。
因為對于他來說,命與運,在他父親的布局中,在他自己的掌握中。
但面對顧聲笙,他真的沒有一點兒辦法。
世間最痛苦的事兒,不是敗于別人的劍下,而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動情。
世間的苦,大多因動情而起;世間的喜,大多也因動情而終。
裂天的心里,被這一抹紫色的倩影打出了裂縫。
汪紫涵并沒有打,只是一顰一笑,只是伊人獨立不語,便讓他的心有了裂縫。
日子越久,那心中就如同有螞蟻在爬似的。
裂天的心里早已翻起了驚濤駭浪,可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越是對汪紫涵喜歡得緊,面上越是表現得云淡風輕。
他一直在勸說自己,認為自己并不是喜上汪紫涵,只是出于對未來戰局的考慮,強迫自己的看上這個女人而已。
她其實算不得多么驚艷,可偏偏自己就是放不下她。
裂天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來欺騙自己。
他在這無名小島上的這段時間,歲月靜好。裂天每日可以看書,修行,吹著海風,看著萬里無云的晴空,仿佛一個隱居于此的真隱士。
可外面的世間啊,又發生了變化。
南海晴空依舊,肅州卻揚起了冰霜。而那西方的幽州雪山,依舊大雪紛飛。
得到了軒轅劍的軒轅熾,修為一日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軒轅劍的饋贈,還是另有奇遇。在短短的數月間,邁入了大宗師境,甚至比如今的徐長安都高了一境。再配上應龍,頓時風頭無兩。
這應龍找到軒轅熾,也是高興得緊。一主一仆,殺得血妖一脈聞風喪膽。
至于徐長安等人,早就到了肅州。
裂天的十六字戰略,的確給他們造成了麻煩。
肅州之外,便是荒涼大漠。這群妖族,搶了吃的就跑,也不占地,更不似之前大舉攻城。
若是要追,荒涼大漠,人族山陣重甲步兵,也追不上這些個通竅匯溪境的妖族;若是正面對決,只要運用得當,別說匯溪境和通竅境的妖族了,就算是大批的小宗師出現,山陣也不懼。可偏偏這些妖族,不與山陣正面對決,只是消耗。
一時間,讓肅州百姓和孫天明與趙晉苦不堪言。
每一次的損失都算不得大,可這樣下去,肅州百姓必然無法正常生存。而且積累下來,損失的糧草也是一筆大數目。若是長時間下來,士兵們必然會感到疲憊。
孫天明用了幾次計謀,也殺了一些妖族。
可這些勝利,對比起前些日子的勝利來說,不值一提。甚至這些妖族的折損,金烏一脈根本不放在心上。
孫天明和柳承郎也不是沒有法子,只不過有些法子,牽扯過大,他也沒有決定權。
柳承郎倒是無所謂,可孫天明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一時間,他們被金烏一脈的妖族搞得焦頭爛額。
這種情況,直至在入冬之時,徐長安來到了肅州才得到了緩解。
孫天明和柳承郎湊在了一起,與徐長安說明了最近的情況。他們二人早已有了法子對付這些妖族,他們打了就跑,但可以把他們逼出來與自己決戰。
只要正面對決,二人所帶領的山陣和相柳一脈的妖族自然不懼這金烏一脈的妖族。
可要把他們逼出來,就必須燒糧。
金烏一脈從荒涼大漠中而出,雖然大漠之中有幾個綠洲,可憑著那些綠洲所產的糧食,完全不夠他們行軍所用。
這些日子,他們搶了不少糧草。這些糧草,足夠他們熬過這個冬天。
但同樣,若是不把糧草搶回來,肅州必然鬧饑荒。
金烏一脈搶去的糧草,全都屯在了一個叫做壅谷的地方,哪兒就是幾座山包形成的山谷,山上只存在著一些稀稀拉拉的植被。那地方狹窄,易守難攻。要從壅谷中把糧食搶回來,無異于是異想天開。
那地方,適合縱火。狹窄山谷,有風,只要能把火點燃,那地兒便是天然的火爐。
但孫天明不敢燒糧,他也給長安去過奏折,可長安一日沒有撥糧來救援肅州,那他便一日不敢動手。
孫天明知道,兵的基礎在于民,若是百姓都活不下去了,這士兵必然不堪一擊。
一時間,他便陷入了漫長的等待。
若不是徐長安來到了肅州,他還要繼續被動下去。
徐長安聽得二人的計謀之后,也不得不佩服起二人在戰場之上的經驗。至于這肅州的問題,他自然拍板解決。
至于孫天明的奏折為什么沒回應,他也大概猜得出來,這事兒必然是被周圍臨近的幾個州給攔截了下來。其中,就有越州。
此事即便和軒轅仁德無關,那也是自己饒了其一命的李忠賢的手筆。
如今軒轅 仁德雖說當了一個閑散王爺,可做過帝王的人,又怎么會安心當一個藩王。
他們二人遠離朝堂,或許不明白此事的重要性,可這一攔截,必然會造成邊軍動蕩,造成肅州動蕩。
徐長安不知道,以前那么乖巧且善良的軒轅仁德為什么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但他也沒時間和這二人計較,只是用了自己的渠道,讓人把信送往長安。
果真,晉王當政行動迅速,他立馬勒令周邊的幾大州接濟肅州,只有糧草到位,孫天明等人才敢放開手腳大干一場;只有糧草到位,這肅州才能安定下來。
這個問題解決了,孫天明和柳承郎便開始著手布局。
而且,這一次徐長安不僅帶著一行人前來,更把蘇青和槍決給帶了過來。
這二人要組建長安軍,要磨練自己,要招攬人才,自然便是來戰場最好!
至于長安軍的其它人,也去往了各地,開始零散壯大。按照他們自個兒的說法,這群人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等他們再度聚在一起的時候,必然會化作熊熊烈火,帶領著長安軍,燃燒整個妖族。
至于姜氏的三位少圣還有姜伯期,徐長安倒是沒見到。
他們估計早就出了肅州,畢竟姜伯期此來,可是為了和墨硯池爭風吃醋的。
墨硯池也同樣不再軍中,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干什么。但徐長安相信,他一定在某個地方悄悄的幫人族做著貢獻。
至于陶悠亭,則是讓徐長安有些意外。
柳承郎收了她當弟子,找了一堆的書籍給她,其中也不乏兵家名作,讓陶悠亭在樊城好生研讀。
原本疲憊的肅州,因為徐長安的到來,重新燃燒了起來。
有了徐長安的托底,孫天明與柳承郎開始定計。
原本運糧的商隊,再度于肅州周圍出現了。
當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有軍隊在一旁保護著。
金烏一脈的妖族見狀,立馬開始了搶糧行動,他們的目的只是搶糧,似乎時間又回到了幾個月前,妖族開始了他那積少成多的勝利。
同時,因為上一次的緣故,這肅州的戰報,也源源不斷的送往了裂天之處。
裂天才看到這些消息,立馬便察覺出了里面有問題。
雖然他不知道那孫天明和柳承郎到底想干什么,但為了安全考慮,他還是決定讓妖族的大軍就地駐扎。既然糧草已經夠過冬了,那便就在肅州周圍駐扎下來,讓肅州處于一種緊張的狀態下就行。
他拿著傳音玉符,不知道該怎么下令。
最終他想起了前些日子,金烏一脈傳給他的三個字。
“莫思進。”
可當這枚玉符傳到金烏一脈的時候,他們哪里會聽,只當自家圣君在報不久前的勸解之仇。
鐵里木村的妖族不敢當面對抗裂天,可陽奉陰違卻還是能夠做到的。
他們根本沒把這三個字傳給在前線的妖族,反而一次次將取得的小勝利的戰報全都傳給了裂天,似乎有賭和炫耀的成分在內。
當裂天收到這些玉符的時候,氣得差點把這些傳音符給捏成齏粉。
沒辦法了,他只能離開這兒了。他作為未來的妖皇,金烏一脈的圣君,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趕赴肅州的金烏大軍全軍覆沒吧?
裂天只能離開這兒,趕赴肅州去了。
他來到了汪紫涵的屋前,那只叫做阿圓的食鐵獸正四腳朝天的躺著,露出了白白的肚皮,手里還抱著一根竹子。
裂天手里拿著一個竹葉編的蚱蜢,放在了地上。
他從袞州搬來竹子,就是根據查探得知,汪紫涵童年過得不快樂,甚至一度很羨慕別人的竹蚱蜢,所以他才會把袞州的竹子給搬來,想著自己可以親手扎一只蚱蜢給汪紫涵,替她彌補童年的遺憾。
這蚱蜢扎得極丑,他本想多練習一段時間,可現在局勢不同了,他沒有更多的時間來練習了。
這也為難了裂天,若是讓他修煉,讓他學習兵法,人族文化,讓他戰斗,他無懼于任何人。可若是讓他編這些小玩意兒,確實有些不行。
但裂天還是把這竹蚱蜢放在了汪紫涵的門口,他看了一眼汪紫涵屋子旁邊的竹林,這便是從袞州搬來的竹子,在這島上已經存活了下來。只不過他能用來編蚱蜢的竹葉并不多,很多竹葉都是殘缺的,進了阿圓的肚子里。
“汪姑娘,東西我放在了地上。這幾個月,頗有打擾,還請見諒。待此間事了,我再回來。”
裂天說罷,便轉身離去。
屋內傳來了汪紫涵的聲音,他的腳步頓住了。
“圣君,您這又是何必呢?你我無緣,切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停住腳步的裂天,臉上泛起了一絲苦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有緣還是無緣,在于我。”
說罷,這才大步的離開了這兒。
看得裂天走了,汪紫涵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可憋死了我了。長老閣到底想干什么,就讓我這么拖著人家?”
王婆遞給汪紫涵一本戲折子,笑著說道:“平衡之道。其實徐少爺和這位圣君都是人中龍鳳,長老閣都不想得罪,只能這樣了。不過小姐,徐少爺知道您回來了,也差人送來了不少東西。”
汪紫涵聽到這話,頓時眼睛一亮,急忙問道:“有些啥?”
“一些小玩意。”說著便把一個木雕給了汪紫涵,只不過這木雕著實有些丑。徐長安如今不能視物,能雕出好東西來才怪了。
汪紫涵想起了自己曾經也雕過徐長安,她嫌棄的看了一眼徐長安雕的自己說道:“把我雕的真丑。”話雖然這么說,少女還是把著木雕好生保管了起來。
汪紫涵收好這木雕之后,接著問道:“他就給了這?”
“還有紫衣別一船,蜀山存的桃花釀也是十幾壇。據說,這桃花釀剩下的不多了,他花費了大力氣才請李義山從清池峰偷了一些出來,中途還被李義山克扣了些。”
汪紫涵聽到這話,笑出了聲。
“要是不被克扣,一壇都送不過來!”
隨后王婆接著說道:“還有戲班子。”
汪紫涵眼睛一轉,聽到這話立馬說道:“那行,讓他們再寫一折戲,把這圣君癡情漢也寫進去!”
說罷,便離開了這兒。這些日子裝淑女可把她累壞了,她要回龍島上喝酒看戲咯!
至于放在門口的蚱蜢,汪紫涵沒有拿,倒是阿圓路過的時候,彎下了腰,艱難的把這竹子編的蚱蜢塞進了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