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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大自在(中)

熊貓書庫    一劍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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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著劍的徐長安氣勢一變,這兇煞之氣猶如夏雨時節密布在天上的烏云一般,自他頭頂垂下,籠罩著他,形成了一陣氤氳霧氣。

  面前的妖族刺客先是驚訝了一下,微微的愣住了一瞬間。隨后這妖族刺客憨厚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配上他壯實的身子,若是有外人在此,根本無法辨認他是敵人,甚至還會以為三人是朋友,而且是朋友之中最為老實的一個。

  徐長安咧了咧嘴,單手提著焚,左手抬了起來,也顧不得濕漉漉的衣袖,更加顧不得衣袖上的泥漿,他直接用衣袖擦了擦嘴,右手提著的焚,往上一提,指向了這刺客。

  這妖族刺客顯得異常興奮,瞇起了眼。

  “早就聽聞,小侯爺有入魔的狀態,能夠越階而戰,今日我來試試。記住了,我叫艮良,我覺得最強狀態下的你有資格知道你是死在何人手里。”艮良的話雖然有些猖狂,可他卻沒有小看徐長安,雨中的他,被徐長安周身的紅光映照出認真且謹慎的臉龐。

  徐長安俊秀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妖異,他并未答話,提著巨劍焚便直接朝著艮良拍去。

  輕劍大多走的是靈巧的路子,在修為差不多的情況下,撩、刺、挑、撥這些招式便是輕劍(尋常劍)用的手法;而重劍,雖然也有挑和撥此類的法子,可短兵相接時,更多的是砸、掄、拍,走的剛猛的路子。

  徐長安修行的《破劍訣》走的是靈巧路子,一劍破萬法,不僅能破了武器本身的招式,更能夠找到由功法加持的劍術最薄弱的地方,以最小的力量,最瀟灑的姿態破了別人的術法。

  可此時的他,哪里還會運行《破劍訣》,整個人如同癲狂了一般,這焚被他掄將了起來,如同舉著一根棍子一般,便直接朝著艮良砸去。艮良從未見過如此粗暴且粗糙的劍仙,這劍被他用成了棍棒。

  就是這么一眨眼的時間,徐長安的巨劍便掄在了他的臉上。

  巨大的紅色劍影直接將他擊飛,雖然沒有受什么傷,但是臉上火辣辣的疼。

  雨一直下,冰冷的雨水也無法澆滅他臉上的火辣。

  他站了起來,往地上啐了一口,抹了抹臉上的泥漿,不怒反笑:“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好,發出了一陣低吼,他也一吼,原本叢林中和山上的小動物都瑟瑟發抖。

  小白聽到這吼聲,撇了撇嘴,虎嘯之音再出,此時的情景儼然是一副雨中的虎嘯山林圖。

  艮良聽到虎嘯之音,頓時身子一抖,臉上的怒意和戰意還未完全展開,便化成了驚愕。他看向了之前并未注意的小白,微微張開的嘴怎么也合不上。

  小白注意到了艮良的目光,先是得意的抬起了頭,隨后朝著艮良齜了齜牙。

  妖族的地位,和血脈與修為有關。其中,血脈的影響力遠遠大于修為。

  雖然現在小白的修為不如艮良,而且它的血脈卻也不是艮良能夠比擬的,艮良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小白微微的低下了頭。

  “拜見大人,不過此戰我不會留手!”

  小白自然聽得懂艮良所言,被淋濕的毛才要炸立起來,只看到雨中的徐長安朝著它揚起了手,隨后放下。

  徐長安的意思很明顯了,他不需要小白的插手。

  艮良看到這個動作,看到了又頹靡下去的小白,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對徐長安也多了幾分另眼相看。

  “行,我艮良必然會全力以赴,表示尊重!”

  讓艮良沒有想到的是,徐長安有些不耐煩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雙目紅如寶石,冷冷的說道:“殺人就殺人,廢話太多了!”

  話音未落,便再度掄起了劍,一下子把艮良砸了出去!

  艮良被砸入了樹林之中,這一次身上全是鮮血。

  他掙扎著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笑道:“速度不錯,力度差一點!即便你打開了封印,突破到了匯溪境,但匯溪終究只是匯溪。”

  說完之后,看著壯碩笨重的艮良便沖了過來。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這艮良的速度不慢!

  徐長安此時沒什么巧勁,全是憑借身上的魔性,借助魔性的力量還有自身的潛力與艮良作戰。

  艮良的速度快也只是相對于此時的方悄悄突破匯溪境不久的徐虎倉案,若是和小宗師級別的徐長安做比較,那便算得上慢了。

  這一次,徐長安的大劍還沒有掄到他的身上,便被艮良欺身而上,提著徐長安的胸口,隨后高高躍起,將徐長安從高處砸下!

  “蠻荒火牛,天牛沖撞!”

  艮良低聲吼道,隨后從深坑中爬了起來!

  這艮良原本只是牛妖,但無意之中獲得了這蠻荒火牛的一絲血脈,獲得了蠻荒火牛一部分的功法。

  這一砸,地上出現了深坑,四方雨水全都朝著這坑內匯聚而來。

  潺潺的流水傳來,看著樣子,這山頂也許會暫時的出現一個小型的湖泊。

  艮良皺著眉,看向了深坑中。

  小白和李道一也是伸長了脖子,此地突然出現了一種熱鬧的安靜。

  熱鬧的是雨,安靜的是看著深坑的兩人一貓。

  艮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作為刺客和殺手,有一件事兒是必須做的,那就是要確定目標的死亡。

  他看著這深坑,跳了下去。

  才跳下去,只見一道形似蘑菇的身影出現了。

  李道一抬起頭,雨水打進了眼睛里,他急忙的低下了頭,晃了晃腦袋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原來剛才并不是一道身影,更不是蘑菇,而這蘑菇似乎是穿上了一套虛幻的紅色戰甲,腳下有一大朵紅蓮綻放。(他的龍鱗還有紅蓮一脈的劍法,紅蓮一脈功法在屠龍者那里有伏筆哦!)

  而是徐長安的長劍刺穿了艮良的腹部,將艮良頂了出來。

  此時,艮良躺在了地上,捂著腹部,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徐長安微微側頭,李道一看到了渾身是血的他舔了舔猩紅的嘴唇,隨后將焚從艮良的腹部拔了出來。

  斬草除根的道理他們都懂,而且二人都不是仁慈之輩。

  殺伐果斷,才是如今活下來的法寶。

  李道一看著徐長安緩緩的舉起了劍,他似乎是下了一個巨大的決心,深吸了一口氣喊道:“這一劍,我來替你!”他不能仍舊徐長安這樣下去了,雖然是為了保命,可若是在入魔狀態下的徐長安殺人越多,以后他越難以回頭。

  所以,這些殺人的事兒,讓他來!

  雖然李道一從未殺過人,別說人了,就是雞鴨魚肉都沒有殺過。

  徐長安歪過頭,嘴角的冷笑再度出現便無視了李道一的嘶喊,長劍猛然擲下。

  李道一嘆了一口氣,捂住了眼睛,隨后眼中又出現了喜色。

  只見焚插在了艮良的眼前。

  “滾吧,記住這柄劍,我還允許你來殺我一次。不過以后,就沒今天那么好命了!”

  艮良默然,從泥水中爬了起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長安,隨后便一瘸一拐的走了。

  艮良才走,李道一才要夸獎徐長安,只見徐長安直直往后倒去!

  看著艮良走了,小白警覺的朝著某個方向嚎叫了兩聲,而李道一則是帶著徐長安回到了破廟。等過了一會兒,它察覺到了沒危險,便跑回了破廟,跳到被李道一抱著的徐長安的懷里,也暈了過去。

  李道一帶著昏迷的一人一貓,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本佛爺啊,不,本道爺啊,差你們兩的!”

  此時的破廟之中終于燃起了火,在這雨夜中變得溫暖了起來。

  在目之所及,他們所不能察覺到的遠處。

  一個老伯撐著油紙傘,為錦衣少年遮住了風。

  “福伯,把今天的所見所聞稟告閣里。”老人點了點頭,便立馬答道:“是,少主!”

  “對了,你知道最后的結局該怎么說嗎?”

  福伯點了點頭道:“徐長安魔性難控,痛下殺手,山腳下有個村子,他還誤殺了幾人!”

  聽到這話,那少主轉過身,滿臉欣賞的看著福伯。

  “不錯,我師叔想把徐長安當做閣主培養,我倒要看看,雖然師叔貴為閣主之一,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本事把侍劍閣交給他這入了魔的兒子!”

  “對了,此事不能讓我師父和師叔們找到證據,這艮良不能活,記得做干凈些,要是劍傷。山腳下的那些村民也是一樣,做得精細一點兒。”

  福伯點了點頭,把傘遞給了侍劍閣原本唯一的少閣主,林浩天。

  林浩天舉著油紙傘,看向了破廟門口,嘴角露出一絲值得玩味的笑容!

  來得晚了,遇到一個傻逼公司,一直在討要工資,還被克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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