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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道無大小

熊貓書庫    我有一座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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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中年儒士的離去并未平息掉四周議論紛紛,反而掀起又一番熱潮。

  宣紙上朱紅標注緩緩消散,而在秦苓代筆所書的四句詩文外,亮起一層淡金色光暈。

  學宮大儒特評:甲上之作。

  少年向來不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卻又不能一聲不吭悄悄溜走,只得滿臉賠笑著應付了事。

  所幸圍觀看客大多是些通曉事理的讀書人,不至于鬧出什么出格舉動來。

  停留了約莫半柱香的光景后,少年這才得以從擁擠人群中脫身。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甚至有不少看客在離開時口中尚還喃喃吟誦著這兩句詩,而隨著眾人紛紛離去,涌向四面八方,詩賦區內一傳十十傳百,驟然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人人皆知有個出身鄉野的布衣才子,四句七言引得學宮夫子露面,親授傳訊之物以示招攬之意,特評其詩為甲上之作。其中尤以后兩句為點睛之筆,意蘊高深,才情斐然。

  一時間包括整個詩賦區在內的文爭區都在爭先恐后搜尋著這位年輕才子的蹤跡,其中不乏來自各大學宮的儒士夫子。

  能讓松石學宮那位老古板笑臉相迎,足以說明此子絕非池中之物。十三學宮同氣相連,卻也明里暗里抱著一較高下爭搶風頭的私心。

  文道無大小,達者共逐之。

  可惜少年一行自離了“送別”為題的詩賦區后,便如同人間蒸發般銷聲匿跡,再沒了半點消息。

  見過其樣貌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還是道聽途說捕風捉影,隨波逐流湊個熱鬧而已。

  距離入口處百丈開外,一張格外醒目的巨大宣紙前團團擁堵著不下千百道人影。

  宣紙依舊是四方整齊,卻比詩賦區內其他紙張足足大了數倍有余。兩側筆海內陳列著各式各樣的軟硬兼毫、長中短鋒,更有數道身著長衫素袍的儒士靜立一旁,氣息內斂。

  宣紙雖大,其上卻不過寥寥數筆,而四周圍觀的千百道人影竟鮮有上前作賦者。

  “酒?”

  站在不起眼角落里的少年目光直勾勾盯著宣紙上方的木制牌匾,其上唯有一字為題。

  “小哥有所不知。”

  “此處名喚鴻儒臺,是與金銀區招財廳、武斗區云梯擂齊名并稱的獨特所在。”

  “凡在詩賦區內得眾評乙上之上者,方可于此處依題作賦,一較高下。”

  “最終以前三甲為優勝者,可得跳階令牌,受學宮大儒面見。”

  秦云眼見少年疑惑,趕忙一五一十開口解釋道。

  方才一首七言出,得學宮夫子特評甲上。這位秦家公子心中本就對少年敬佩有加,此刻愈發重了幾分。

  少年這才弄清楚為何遲遲不見有人上前,能在詩賦區內得乙上之評者,恐怕少之又少。

  以酒為題,少年腦海中頃刻間涌現出無數千古名篇、詩詞佳句,可他更深知槍打出頭鳥的道理。

  片刻前剛拿出一首驚艷四座的七言絕句,如今若緊隨其后再作出一首,只怕會頃刻間成為眾矢之的,再難有安生日子。

  “怎么,還有佳句?

  站在少年身后的方言忽然開了腔。

少年思忖半晌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默默點了點頭。

  “什么水準?”

  少年略有遲疑道:“不亞于方才那首。”

  “什么?”

  站在少年身旁的幾人皆聽得一清二楚。

  除方言外,其余幾人臉上神色不盡相同,卻無一不面露驚詫。

  若說一首佳作尚還可能是妙手偶得,可如今又有一不亞于方才所作的詩賦,又該作何解釋?

  秦苓打心眼里是不大相信的。

  雖說方才那首七言的確是上乘佳作,可畢竟出自于這個鄉野小子口中,總歸差了那么些意思。

  而少年此刻所說的不亞于方才那首,他自然而然將其視為夸大其詞的狂妄言論。

  若作詩填詞都像他這樣輕而易舉,何苦十三學宮百年間尋不出一位能在文道詩林中扛鼎挑旗的人物。

  “放心去吧。”

  方言并未多說什么,只是簡簡單單吐出四字。

  少年欲言又止,卻被回以一道堅毅淡然的目光。

  他不明白方言究竟是何用意,但他卻十分清楚,他不會害他。

  僅此而已,僅此足矣。

  少年輕輕點了點頭,在幾人注視下分開兩側人群,邁步來到宣紙前方。

  “公子可已知曉鴻儒臺規矩?”

  一長衫儒士面帶笑容迎著少年走來。

  少年微微頷首,從懷中掏出方才所得的詩賦令,其上篆刻有古體“詩賦”二字,四周環繞著金黃紋路。

  “甲上之作?”

  長衫儒士瞳孔微縮,忍不住驚呼道。

  年紀輕輕,又兼具如此詩才。

  他忽然想到片刻前聽學宮同門偶然談起的兩句七言佳作。

  “莫愁前路無知己?”

  長衫儒士下意識試探著問道。

  少年苦笑著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他沒有想過這幾句詩會以如此驚人的速度擴散開來。千古絕句,不愧為曠世之作,無論何時何地,縱然放到哪朝哪代,都是足以掀起軒然大波的風流奇韻。

  在得到少年肯定回應后,長衫儒士剎那間變了臉色,語氣愈發恭敬。

  “公子請。”

  少年略感尷尬,訕訕笑了笑:“先生不必如此客氣。”

  儒士卻仿佛視而不見,動作麻利替少年研墨洗筆,整齊擺放在桌案之上。

  “在下有一不情之請。”

  對方越是客氣,少年心中的不安感便愈發強烈。

  “公子請講。”

  長衫儒士正巴不得能為眼前這位連學宮大儒夫子都有意招攬的年輕人做些什么,此刻有了機會,自然不容錯過。

  “今日身體不便,還要勞煩先生替在下代筆而書。”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公子盡管吩咐便是。”

  長衫儒士笑著提起一只細尾狼毫,飽蘸墨水,轉身行至宣紙前,沖著少年輕輕點頭示意。

  臺下瞬間一片嘩然。

  看這架勢,是要讓學宮儒士代筆而書?

  這年輕人是何身份,怎會有如此大的排場?

  “等等!”

  人群中忽然有人面露恍然之色。

  “聽聞那個得夫子特評甲上之作的年輕人,也是由人代筆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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