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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遁入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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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遁入密林  搞了半天,原來是這樣。

  城頭的伊凡.斯迪皮爾德氣得肺都要炸了,拱衛在城衛軍哨兵群中的他,突然產生了某種錯覺,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壓抑的嘲笑聲,看上去誠惶誠恐屏息凝神的部下們,似乎目光總在朝著自家長官的頭頂悄悄打量,看看那里是否長著兩條長耳朵,俗稱大耳朵蠢驢獨有的那種!

  堂堂的城衛軍大統領,實際意義上的曼尼福斯特城二號人物,竟然在自家的地盤上遭人如此戲弄、羞辱,耍猴一樣的耍,讓人知道了簡直要笑掉大牙。

  他終于做出決定,必須放棄過度的謹慎,開始發狠追殺了,否則再讓敵人這么輕松的交替掩護下去,還不得安然無恙的上演勝利大逃亡了?

  忍不下去的城衛軍大統領一躍而起,看準旗桿跳了下去,他養尊處優很長時間了,雖說平常功夫沒怎么拉下,但少年學藝時才經常練習的簡單動作—“過獨木橋”還真的很長很長時間沒練了,又圓又光滑的旗桿可不是那么好走的,第一步非踩準了不可。

  騰空而起的他,彷如一頭撲向地面灰兔的大鳥,眼看就要穩穩地落在旗桿上,一根長長的羽箭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呼嘯著激射而來。

  論起勁道,這根拋射的羽箭當然沒有瞄準直射的短弩那么十足,卻勝在時機拿捏的極準,瞄準的位置又極為巧妙,恰恰對準了伊凡.斯迪皮爾德落腳處上方,大約五六厘米的地方,位置很尷尬,相當不好對付,專程守在大統領落地之后,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

  伊凡.斯迪皮爾德豈會如少年的愿,讓他輕易射中自己的腳踝?

  人在空中的城衛軍大統領早有準備,戰刀運勁一劃,便挑飛了力道同樣不容小覷的羽箭,同時雙腳一前一后,穩穩地落在了旗桿上。

  問題是諾爾默壓根就不指望這一箭能真的射中他,目的不過是替晨曦爭取時間撤離而已,等到伊凡.斯迪皮爾德張開臂膀,自認為比雄鷹還要矯健的縱身一躍,第一步剛落地踏穩,又迎來了奔跑中不忘回頭添亂的少女射出的第二支弩箭。

  依舊是準星在線,力道十足,射得盾牌砰然作響,又一次給伊凡大統領的優質盾牌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連續兩次狙擊之下,伊凡.斯迪皮爾德好不容易才提起速度,一連幾個跳躍,總算是雙腳落到實地之上,速度飛快的少女早就跑到諾爾默等候的小山崗上,兩人邊跑邊熟練地收拾好長弓和短弩,就在城衛軍大統領的目光注視下,一頭鉆進了幾步之遙的樹林,溜之大吉了!

  “大蠢驢,不怕死就追進來吧!”

  回頭舉高臂膀,沖著伊凡大統領比劃著通用的挑釁手勢,少女露出了意味濃烈的嘲諷笑容。自打老管家用“大蠢驢”來形容伊凡,晨曦就深以為然,喜歡拿它來稱呼敵人。

  伊凡.斯迪皮爾德真的快氣瘋了,他怒火中燒,咆哮著,咬牙切齒地朝著小山崗疾奔而去,好容易順著兩道淡淡的腳印進行追蹤,跟著兩人跑進了茂密的樹林。

  一再遭受戲弄的城衛軍大統領發著毒誓,不管追到天涯海角,追到地老天荒,也非將兩名可惡到極點的敵人虐死不可!

  可惜的是諾爾默和晨曦雖然年輕,偏偏在野外生存、捕獵和反追捕一道上,卻有著與外表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深厚造詣。和常年在野外與陌生險惡環境打交道,利用一切隨處可見之物掩蓋行蹤,設置簡易陷阱的兩人比起來,習慣將多余時間花在欺凌百姓、玩弄和虐殺女性的伊凡.斯迪皮爾德就是個雛兒,幼稚的不能再幼稚。

  對于這樣的角色,江湖人通常稱之為:“小白”。

  盛怒之下的小白,無疑是很容易落入陷阱的。

  起初伊凡.斯迪皮爾德很亢奮,邊追邊琢磨一會抓到獵物之后,該如何折磨他們,才能既一泄胸中那口惡氣,又不至于讓他們死得太痛快,影響了祭奠弟弟的大計。

  很快這場看似簡單甚至能滿足某種變態欲望的追蹤,演變成了一場噩夢,追趕了好一陣子,已經深入密林的他才想起來,自己沒學過叢林戰,也不懂得追蹤技巧。

  是的,牛逼哄哄的伊凡.斯迪皮爾德根本不懂得該如何追蹤。

  這還真不能怪他,誰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都精通,他打小就在城主老爹重金聘請的名師指導下,學習一名志在征服四方的貴族男子應該具備的各項本領,什么步行決斗、馬上單挑、具甲騎士沖陣、野戰排兵布陣、堡壘攻防戰,基本上一名將軍所應該通曉的戰法與技能,他都一一刻苦學習,還學得很不錯,每門課的期末考試得分都不低。

  但他偏偏就是沒學過追蹤,更別說這里頭最難學會,代表最高含金量的叢林追蹤一法了。

  堂堂的曼尼福斯特城未來城主,斯迪皮爾德一族的掌舵者,看重的是大局觀,武道上面除了重視個人戰力,就是率領千軍萬馬正面擊垮敵軍的本事,追蹤一兩個盜賊之流所需的所謂功夫,壓根就不入他的法眼,怎可能為此浪費寶貴的時間?

  即便是擔任城衛軍大統領以后,緝拿盜賊小偷之類的小事,也完全不需要他本人親自出馬,自有手下熟悉此道的一眾老手們去辦,他只需養好精神,留在拷打審訊“女飛賊”和“女叛賊”的時候就行了。

  因此他很郁悶,白天的時候,密林從外頭看上去很美好,郁郁蔥蔥,鳥叫蟲鳴,生機盎然,踏春之行更是令人心情舒暢;

  然而深秋的夜晚進到里面,感覺就完全是兩碼事了,漆黑一片的林子,溫度又低,天然就帶著股陰森森的味道,偶有幾分月光透過重重樹葉照進林中,也只是帶起斑駁的光影,朦朦朧朧之中,反倒增添了幾分虛幻的情形,視線不暢,感應模糊,再加上夜間出沒的都是饑腸轆轆的猛獸,需要時刻分心提防,對于正在追捕仇敵的伊凡大統領來說,這環境就相當的不友好了。

  何況兩名少年鬼精鬼精的,專帶著他往不好走的地方跑,一溜煙的工夫就不見影,再次從視線里面出現時,兩人所處的位置看上去直線距離不遠,可真正追趕起來,才發現一路上很不好下腳,要么走著走著突然腳下一滑,要么根本就沒有路,天曉得先前那兩個是怎么走過去的,速度還不慢!

  再接著追下去,伊凡.斯迪皮爾德就開始上火了,比起哪兒難走偏往哪兒走來,一路上讓人防不勝防的小陷阱更加討厭。

  比如明明看上去沒什么特別的林間地面,一腳踏上去就突然一軟,樹葉下頭竟然有一個一尺多深的坑,雖說及時躍起沒崴著腳,可那著了道的感覺令人非常不爽。

  提高警惕的城衛軍大統領相當無奈,連走路都要小心翼翼提防陷阱,速度能快得起來才怪,消耗的精力自然也不小。即使是這樣,層出不窮的各類干擾還是讓他苦不堪言。

  最惱火的一次,是他剛從一棵大樹后面繞過來,四周烏漆墨黑的,光顧著防備來自身前的偷襲,或者腳下的陷坑,沒想到還沒等他適應漆黑的環境,看清楚眼前的具體情況,身邊“呼”的一聲響,某件暗器直擊過來,距離實在太近,加上一點殺氣也沒有,遭到暗算的伊凡.斯迪皮爾德根本來不及細想,只得意隨心動,瞬間外放斗氣護住面部。

  結果“啪”的一聲,“暗器”抽在他斗氣面罩護著的臉上,不住顫抖起來,伊凡.斯迪皮爾德當然嚇了一大跳,連忙用手握住“暗器”,定睛一看,微弱的光線底下,手里握著的,哪里是什么獨門機關暗器,不過是一截韌性頗足、表皮粗糙的樹枝!

  伊凡.斯迪皮爾德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忍不住一把捏碎了樹枝,雙手握拳,仰天長嘯起來。

  別說一根普通的樹枝,就算是一百根這種樹枝打在臉上,也不會給他造成真正的傷害,可問題是面上無光啊!又一次被兩名少年設下的粗淺機關輕易算計到,等于是又一次狠狠甩了他一記耳光,整張繃緊的臉都火辣辣的!

  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倆小壞種和那老不死的法師一樣心理陰暗,一樣的一肚子壞水,手段又陰險又下作,難怪會湊到一塊去!伊凡.斯迪皮爾德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咒罵著評價道。

  就這樣一路追,追到了深夜,城衛軍大統領更加憋屈和惱火了,經過肚子和嗓子的提醒,他赫然發現,自己肚子很餓,口也很渴。之前身處曼城主場,自以為布下了天羅地網,將捕捉行動看成是手到擒來的一件小事,自然不會帶食物和清水在身邊,小小的疏漏到了這個時候,終于體現出后果的嚴重性了,又饑又渴的滋味,伊凡大少爺這輩子就沒嘗過。

  若是他知道前頭的兩人,隨身都備有足夠一天一夜所需的干糧和飲用水,怕是要更加生氣。

  可惜光生氣是解決不了肚子餓和沒水喝的現實問題,城衛軍大統領很快認清了形勢,迫于無奈開始尋找獵物和水源了。區區果腹之類的問題,隨便逮只兔子不就解決了,又豈能難倒堂堂六級戰兵的伊凡大統領?簡直就是個笑話!

  然后,伊凡.斯迪皮爾德悲催的發現,自己成了自己口中笑話的男主角,而且是唯一的主角。

  原以為捉只野兔烤熟了填飽肚子很容易,然而荒郊野嶺夜間打獵的難度,遠非貴族圈里日常盛行的圍獵之行可比,缺乏獵鷹獵犬的從旁輔助,失去一干侍衛下人的支持,毫無獨自野外生活經驗的伊凡大少爺,折騰了足足大半個時辰,別說野兔,連只老鼠都沒找到。

  他也不用腦子想想,這野兔、山羊之類的弱小群體,豈敢在危險的夜間出沒?一早就躲回安全的老窩里頭睡大覺,哪怕是餓著肚子也比沒命強。這個鐘點還敢堂而皇之出來覓食的動物,無非是比格狼、休極熊、法斯特豹或者菲特野豬這類猛獸,不是速度快爪子鋒利,就是身大力不虧的種,問題是此等實力堪比人類一二級戰兵的兇猛野獸,智力上頭可是不俗,天生對殺氣就很敏感,伊凡.斯迪皮爾德手握明晃晃的利劍,怒氣沖沖殺氣四溢的滿山尋覓,那種醒目刺眼的程度,放在漆黑的夜晚,就彷如一根熊熊燃燒的人形火炬,想看不見都難,看著就知道不好惹,又怎么會傻到自個跑過來送死?遠遠的就避開了,唯一蒙在鼓里的就只有伊凡大統領自己!

  想像晨曦那樣一棍子打死一頭菲特野豬,除非伊凡大少爺學會少女那一招,將自身的強大氣息完全收斂,扮成人畜無害的乖乖女,才能忽悠獵物主動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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