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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將軍難免陣前亡

熊貓書庫    三國:我的父親是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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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力度的身體在冷暉槍上抖動了幾下后,遂癱成死狗一般。

  “虜賊,授死!”馬承霸氣十足的大喝一聲,使勁猛的一甩,烏力度就像破麻袋一樣,被拋入谷道的深溝之中。

  匈奴北部胡虜見到酋帥被殺,心中個個驚懼。

  沒有斗志的諸胡騎卒在驍騎營的追殺下,潰成一盤散沙。

  馬承力殺匈奴五部酋帥之一,興奮之余忍不住仰天長嘯起來,然而,未等他嘯聲停歇下來,沙石暴呼呼席卷的風聲中,如雷般的馬蹄聲響已經越來越近,震動的異響讓砍殺中的驍騎營漢卒不自禁停下動作來。

  “胡騎!胡騎來襲!”

  最前面的一名漢卒驚呼出聲,他的叫喊卻引來了王彌伏兵的一頓箭雨,被射成刺猬的漢卒卟嗵一聲栽落于馬下。

  “有敵!”

  馬承尋著騎卒的驚叫聲望去,只見漫黃的塵土中,一彪雜胡騎兵穿戴著晉國士卒的制式鎧甲,手持著環首刀和長槍,正呈半月形逼迫過來。

  “什么人?”馬承怒喝一聲,由于塵土飛揚,他又處在逆風向,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

  王彌背風相對,早將馬承等漢騎的一舉一動瞧得真切,他緩緩的舉起手,大叫道:“偽漢國賊,人人可誅之,殺!”

  作為漢人子弟,王彌在詞匯量上確實比匈奴人要強上不少。

  劉淵等人稱呼新漢諸將,一般只是以偽漢相稱,并無國賊兩字,而王彌卻是別出心裁,將國賊的稱號安到了馬承等漢將頭上。

  其實,若以歷史記載的事實來看,王彌本人倒是非常符合國賊的形象。

  聽到王彌將令,早已憋了一肚子怒火的雜胡騎兵立時興奮起來,他們分成數個小隊,以三、五騎為一伍,開始向驍騎營沖殺過來。

  兩軍劇烈的交錯撞擊。

  漢匈騎兵們在短暫的混亂之后,立時找到了自己的對手。

  戰馬與戰馬碰擦而過的裂痛,環首刀切入肌體的喀嚓聲響,以及受創士卒的痛苦叫喊,響徹了整個管涔山。

  馬承因剛剛槍挑烏力度的原因,人、馬都興奮到了極致,而在到了頂點后,即是一陣難以克服的疲憊襲來。

  速度上稍緩的馬承立即被王彌和一眾胡將盯上,包圍著他的胡騎里三層、外三層,達到了二十余騎之多。

  馬承被圍在垓心動彈不得。

  僅一刻鐘的功夫,馬承全身已是鮮血淋漓,征袍處處都是血跡,冷暉槍的槍桿就如同血洗一樣,滑的讓人握之不住。

  “哈哈,此漢將如此驍勇,必是那趙賊麾下重將,兒郎們,我們再加把勁,斬殺此僚,為左大當戶報仇。”

  王彌大叫一聲,不停的指揮身邊諸胡掩殺上去,進一步消耗馬承的氣力。

  諸胡騎卒正殺得性起,聽到王彌叫喊,急忙催馬上前,一時間哪里還管得了其它,這連番的消耗下,馬承終于力竭,再難以支撐。

  “大將軍,眾兄弟,來生我們再殺胡!”馬承嘶聲叫喊,雙腿再次挾緊已經跑不動的戰馬,冷暉槍槍尖倒轉,指向咽喉要害。

  將軍難免陣前亡。

  涼州馬家的驕傲、渴望超越自己的志向、不能承受失敗的心態,都讓馬承在絕望中,選擇了最為悲壯的方式。

  當年,霸王項羽不甘失敗之辱,自刎烏江。

  馬承在突圍無望的情況下,也不甘被王彌等胡虜所殺,自殺是他最后能夠保持尊嚴的方式。

  槍入喉間。

  一下刺穿了頸間的椎骨,馬承怒目圓睜,口中噴出股股的鮮血,身軀也隨之倒伏在馬背上。

  隨著冷暉槍掉落于地,胯下戰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身死的信息,希咧咧的連續嘶鳴不已。

  馬承的這匹戰馬,還是沓中時白馬羌老羌王楊千萬所贈,其年齡已近十歲,到達了老邁走下坡路的時候,這一次若不是戰馬的拖累,馬承沖出包圍圈也說不定。

  王彌冷笑的看了看馬承倒伏的身軀,跳下戰馬拾起冷暉槍試了一試,滿意的點點頭,這桿精鐵打造的湛金槍是馬超當年所用,使將起來極是順手。

  馬承前軍驍騎營五百余將士大部戰死。

  僅有不到十余騎僥幸脫圍而出,狂奔中的漢軍騎卒一面回頭觀察戰況,一面抹著眼淚朝雁門關方向疾奔。

  柳初此時剛出雁門關沒有多遠,剛出關隘沒有多久,他便遇到了塵暴,結果前軍標注的路標被風吹的不知去了哪里。

  無奈之下,柳初只能再派斥候分頭探路,在人生地不熟的所在,要找尋出一條道來著實不易。

  等這一番折騰下來,漢軍前軍兩隊人馬已經脫節了三、四里之遙。

  待柳初聽到塵風中喊殺之聲時,馬承那邊戰事已近尾聲,柳初急急帶著隊伍馳援過來,迎接他的卻是王彌諸胡遠去的背影,還有驍騎營將士戰死不屈的身軀。

  “馬.........!”柳初急切的叫喊起來,但卻只說出了一個字,便啞然再無法出聲。

  馬承仰天躺在谷道的一塊青石上,旁邊的老馬低垂著頭,不住的用鼻子拱著主人的身體,似乎在說快快起來,我們再行出征!

  柳初艱難的一步步來到馬承跟前,面前的一幕讓他立時紅了眼睛,馬承的眼睛圓睜著,一眨不眨的瞪著灰蒙蒙的天際,似乎在訴說他心有不甘。

  “報柳將軍,驍騎營前軍全部戰死!嗚...........。”隨同救援而來的漢軍將校跌跌撞撞,來到柳初跟前,哽咽稟報戰況。

  柳初單膝跪地,將馬承的頭輕輕的扶起,慢慢的撫過他的眼瞼,低聲道:“此仇不報,我柳初誓不為人。馬大哥,你瞑目吧!”

  也不知是柳初訴說原因,還是頭顱的動作讓馬承感受到了什么,他的眼睛慢慢的合了起來,臘黃的臉上露出些許欣慰的笑意。

  “東萊王彌,汝殺我漢家兄弟,必不得好死!”柳初厲聲大喝。

  “東萊王彌,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漢軍將士復仇的聲音回蕩在管涔山的山谷之間,層層疊疊傳揚出去,形成洪亮的人浪回響。

  王彌此時已經撤退到洪濤山一帶,聽到遠處漢騎的聲聲叫喊,得意之極的臉龐上更是一副狂妄無度的樣子。

  “哈哈.......,好死不好死,誰說了都不算,要閻王爺說了才算。”王彌哈哈大笑,但這話一說出口,他臉色就猛的大變。

  閻王這個詞,本來只是虛語,泛指牛鬼蛇神一類,王彌根本不信這些東西,自然也不會懼怕什么神靈。

  但在趙廣名聲大漲之后,閻王就幾乎成了趙廣的專用名詞,王彌這一句話,怎么聽著,都好像是說他的性命,要由趙廣來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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