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李慕能早點凝聚雀陰。”
徐文喃喃的道。
說完之后,他繼續閱讀《大周仙吏》下面的章節。
李慕笑了笑,說道:“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是容易的,對我來說,捉鬼容易,經營店鋪反而很難,換做我是你,一定走不到你今天的這一步…”
李慕說著說著,身旁忽然沒了反應,他正要轉頭,便感覺到肩膀一沉,柳含煙靠在她的肩膀上,已經睡著了。
她這幾天,被那怨鬼纏身,今夜又受了這種驚嚇,是該好好休息休息,李慕將她橫抱起來,回到房間,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又退出來,關上房門。
柳含煙和晚晚起床的時候,打開門,看到李慕并不在門外,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慌亂。
便在這時,一道身影飛過院墻,落在院子里。
晚晚瞪大了眼睛,震驚道:“公子會飛!”
早飯很簡單,李慕只是煮了些粥,做了兩個佐粥小菜,晚晚連喝了三碗粥,放下碗,抹了抹嘴,可憐的看著李慕,說道:“公子,你能不能教我抓鬼啊?”
李慕看著她,笑問道:“怎么,你不怕鬼了嗎?”
“怕…”
晚晚縮回腦袋,片刻后,又鼓起勇氣道:“可是,我想保護小姐。”
柳含煙躊躇片刻,終于鼓起勇氣,問李慕道:“你可不可以教我修行?”
“這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慕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什么門派,平日都是自己修行的,你要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李慕真是太溫柔了,如果我是女生,我也喜歡他。”
“晚晚真是太可愛了,好想穿越進書中捏捏她的臉。”
“柳含煙越來越依賴李慕了。”
李慕擺了擺手,說道:“謝什么謝,這本來就是我轄區發生的案子。”
柳含煙也沒有再客氣,說道:“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記得回來吃飯。”
柳含煙離開之后,一直關注這個方向的韓哲湊過來,問李慕道:“你認識云煙閣的女掌柜?”
李慕道:“她是我鄰居。”
韓哲看了他一眼,問道:“就只是鄰居?”
李慕問道:“不然呢?”
韓哲又問道:“你這鄰居成親了沒有?”
李慕瞥了瞥他:“你問這個做什么?”
韓哲試探問道:“她長得那么漂亮,又沒有成親,你對她,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別的想法?”
李慕不耐煩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韓哲道:“我就是想問問,如果在她和清姑娘里面選一個,你會選誰?”
李慕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問道:“我為什么要選?”
看著李慕離開的背影,韓哲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最好的結果,當然是李慕和那柳掌柜在一起,這樣一來,他和李清之間,就再也沒有了礙眼的存在。
可他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要選…,這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一個都不選,還是兩個都想要?
“李慕心想:我為什么要挑明?我可以拿柳含煙的錢去追頭兒。”
“柳含煙以及李清都會被李慕收入房中。”
“是不止這兩個,還有狐貍、蘇禾、晚晚,一個都不能少。”
清晨。
李慕從床上彈起來,下意識的伸手向被子里探去。
這一刻,他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這十天里,他向李清請了假,和柳含煙每天表演兩場,吸取了幾百上千人的情緒,用了整整十天,才收集到了足夠的哀情,在昨天晚上,成功凝聚出第三魄。
李慕心心念念了好久的第三魄。
今天早上,他再次找回了男人的尊嚴。
兩個月來,心頭的積郁一掃而空,李慕打開院門,感覺世界都美好了許多。
吱呀…
旁邊的院門打開,柳含煙端著一盆水走出來,看到李慕時,明顯愣了一下,隨后便訝異道:“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李慕長舒了口氣,說道:“以后早上都能起來了…”
“不就是早起一天嗎,這么得意做什么?”
柳含煙瞥了瞥他,忽然道:“對了,從哀情中誕生的那一魄好像叫雀陰,聽起來很奇怪,這一魄是做什么的?”
李慕擺了擺手,說道:“姑娘家家的,問那么多干什么…”
“熱門又短又小一根針,頂天立地盤住根。昨日之喜今猶在,榮辱不驚回夢來。”
“我只想說光起來沒用,還要足夠的持久。”
“李慕心想:日后你會知道雀陰是做什么的。”
他將最后一塊豆腐讓給柳含煙,說道:“我以為你們會一輩子在一起的…”
“我又不是晚晚,幾年前就開始攢自己的嫁妝。”
柳含煙冷哼一聲,說道:“一個人不好嗎,為什么要嫁人,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圖我的錢?”
柳含煙說的很有道理,若是一個男人娶她,不是圖她的身子,就是圖她的錢。
因為她真的太有錢了。
柳含煙看著李慕,忽然問道:“你為什么覺得我和晚晚會一起嫁人?”
李慕不可能告訴她是因為他那么幻想過,只能道:“我…猜的。”
不等柳含煙繼續追問,他便放下筷子,說道:“我吃飽了,你們繼續…”
柳含煙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埋頭吃飯的晚晚,忽然道:“晚晚,等到再過兩年,我把你嫁給李慕怎么樣?”
“額…”
晚晚被噎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驚喜的問道:“小姐,真,真的嗎?”
柳含煙愕然的看著她,問道:“你不會真的想要嫁給李慕吧?”
“為什么不會呢…”
晚晚低下頭,羞澀的說道:“公子會做那么多好吃的,還會抓鬼,打妖精,能保護我,我,我愿意嫁給他…”
想不到自己的小丫鬟居然真的有這種心思,柳含煙放下筷子,一臉的生無可戀…
“晚晚心想:我嫁給李公子,就能天天吃好吃的了。”
“晚晚心想:不會吧,不會吧!小姐你不會真的不想嫁給李公子吧。”
“李慕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過妖魔,斗得過流氓。換我是晚晚,我也希望自己嫁給他。”
柳含煙眉梢一挑,說道:“這些天,店鋪看著生意很好,但其實一直在賠錢…”
李慕收集情緒的目的已經達到,對此無所謂,說道:“你是老板娘,你決定。”
他回房換好衣服,對柳含煙道:“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柳含煙看著他走出門,撇了撇嘴,說道:“男人都是沒良心的,店鋪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吸夠了懼情就跑,連句謝謝都沒有…”
晚晚站在她身旁,小聲說道:“那是公子沒有將小姐當外人…”
“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憑什么不把我當外人?”
柳含煙輕哼一聲,說道:“走,去店鋪看看,男人都一樣,還是銀子靠得住…”
晚晚道:“不一樣的,公子靠得住…”
柳含煙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提醒道:“以后就算你嫁給他了,也要留一個心眼,你這么笨,被人賣了也會幫著別人數錢…”
“公子不會賣我的。”
“你個死丫頭,沒救了…”
“李慕心想:當個甩手掌柜,簡直不要太爽。”
“晚晚心想:了我,你也會離他而去,公子才不舍得。表面上我很憨,實際上非常機智。”
“晚晚太可愛了,我愛死她了。”
柳含煙聽出了李慕的言外之意,心中稍有得意,說道:“李捕頭好像對你很不錯啊,這還是你第一次帶人回來吃飯。”
李慕點了點頭,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她是對我最好的人。”
一院之隔,柳含煙的房間之中,她冷哼一聲,生氣道:“晚晚,你說我對他好不好?”
晚晚抬起頭,疑惑道:“誰啊?”
柳含煙道:“還有誰,當然是你每天都掛在嘴上的公子!”
晚晚道:“小姐對公子很好啊,小姐從來都沒有對誰這么好過…”
柳含煙轉過頭,輕哼道:“哼,我哪有李捕頭對他好!”
柳含煙擺了擺手,說道:“我怎么會為了男人生氣,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豬蹄…”
晚晚喉嚨不由動了動,喃喃道:“小姐,晚上讓公子給我們燉豬蹄吧…”
柳含煙伸手在她額頭上點了點,沒好氣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什么時候相公被人搶走了都不知道!”
柳含煙揉了揉她的腦袋,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完了,像你這么傻的,斗得過誰啊,就算嫁人了,也是受欺負的命…”
晚晚低下頭,不好意思道:“小姐聰明,我跟著小姐就行了…”
柳含煙道:“你現在是跟著我,能跟我一輩子嗎?”
晚晚道:“能…”
“你嫁人了還怎么跟著我?”
“嫁人了也能的…”
“李慕竟然當著柳含煙的面說李清對他最好,這情商真是太低了。”(大雍已經有了情商這個詞。)
“柳含煙吃醋了,她心想:明明是我先的。”
“晚晚心想:我先嫁給公子,再讓公子收你當個偏房,以后咱們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小姐,你管我叫大姐。”
李清搖了搖頭:“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李慕疑惑道:“那是什么?”
李清看著他,問道:“柳姑娘,也知道《清心訣》吧?”
早知道李清和柳含煙有見面的這一天,而且她能一眼看穿柳含煙會不會清心訣,李慕當時就不應該撒那個謊。
當時告訴她,總比現在被她直接拆穿要好。
李慕張了張嘴,最終點頭道:“知道。”
不過他立刻就補充了一句,“不過頭兒放心,她絕對不會泄露出去,我,我上次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李清并不在意,搖了搖頭,說道:“這是你的東西,你想給誰就給誰,不用和我解釋。”
李慕松了口氣:“你沒生氣就好?”
李清看了他一眼:“我為什么要生氣?”
關于這件事情,李清似乎并未責怪他,說完這句,便出去巡邏了。
李肆淡淡道:“當一個女人說她生氣的時候,她往往沒有生氣,而當一個女人說她沒有生氣的時候,她一定是生氣了。”
老王拍了拍手,贊嘆道:“精辟!”
李慕看著他,問道:“你是說頭兒生氣了?”
柳含煙生氣很容易判斷,她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生氣的時候,就像是李慕欠她幾萬兩銀子沒還一樣,李清的情緒從來不顯于外,李慕很難憑借表情和語氣判斷她的心情。
李肆在這方面比李慕懂得多,他說李清生氣,她十有八九是真生氣了。
“李肆的這一句‘當一個女人說她生氣的時候,她往往沒有生氣,而當一個女人說她沒有生氣的時候,她一定是生氣了’實在是太精辟了。”
“李慕真應該和李肆學學如何憑借表情和語氣判斷女生的情緒的技能。”
“當一個女人說她沒有生氣的時候說明她生氣了,當一個女人說她生氣的時候,跑!趕緊跑!”
韓哲低下頭,片刻后才說道:“是啊,你會變,我會變,秦師兄也會變,他以前是我們那一脈,最努力,最刻苦,修行最勤奮的人你說他怎么就變成邪修了呢?”
李慕搖了搖頭,說道:“他說他再怎么刻苦,再怎么努力,還是會被別人趕超…,所以他就不想努力了。”
老王曾經和李慕說過,修行一道,本就是不公平的。
有的人天賦一般,別人修行一年就有的境界,他們需要修行十年甚至數十年。
還有人背景一般,同樣的天賦,別人有宗門和長輩支持,修行之路上,不缺資源,修行一年,還是抵得上他們十年數十年。
在這種殘酷的現實下,稍稍抵擋不住誘惑,一步走錯,就會成為秦師兄之流。
如李清韓哲這般,能耐得住寂寞,艱苦修行之人,無一不是有著堅韌的心性,他們苦修出的法力,其凝實程度,也遠不是那些速成邪修能比的。
“秦師兄越是努力刻苦越是能感受到與天才及二代們的差距,所以他走上了邪路。”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天姿平平的人怎么能和天才比呢?我修煉一年,比不上別人修煉一個月,所以我現在也想走上邪道,只可惜我沒有邪道功法…”
“這段對話讓秦師兄的形象一下子鮮活起來了。徐樂牛逼!”(大雍已經有了牛逼這個詞。)
讀者們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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