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然來的比桑柏想像的要慢上一兩日,不過當老頭見到了壁畫的時候,便再也不肯挪動位置了。
而桑柏也如同黃道然一樣,沉浸于壁畫藝術世界之中去了。
兩個大人帶上一個小子,整天蹲在壁畫的面前看的是如癡如醉。通常一坐就是一天,一了中午的時候直接在考古隊這邊混上一頓。
也不白混,隔三差五的,桑柏就牽來一頭羊,抓來幾只雞什么的,于是很快這三人就成了考古隊最喜歡的人了。
小子自然是桑柏的三兒子桑嘉這小子了,原本桑柏以為地年紀小會坐不住的,看上個把小時便會走開,誰料想到,他居然看進去了,而且和自己一樣,拿著樹枝直接在地上比劃了起來。
看到這小子投入的樣子,桑柏覺得祖師爺可能真能在書畫這一項上給他賞口熱飯吃。
今天兩大一小一坐又是一天,到了傍晚時分,考古隊的同志把桑柏、黃道然帶上桑嘉給笑瞇瞇的趕了出來。
“三位,三位,又坐了一天啦,到了該回家吃飯的時間了啦。而且通知您三位一聲,明天早就就別來了,因為這墓要封上了,什么時候開放不知道”。
一聽到又是一天了,桑柏扭頭看了看外面,只見墓道口那邊已經照不進陽光來,這才相信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當你做一個事情常投入的時候,就會忘卻了時間,以前桑柏是不太相信這個事的,但是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碰上了這事情,并且親身經歷了。
黃道然的注意力則是全在考古隊員后面的話上:“怎么?為什么明天就不開了?”
考古隊員苦著臉說道:“我們已經在這里呆了兩個多月了,這里的發掘工作明天就已經正式結束了,總不能咱們走了,這邊的墓門大開吧?真的要對外開放什么的,也不是咱們一個小考古隊說了算的事情,雖然沒什么東西了,但是就這壁畫的藝術成就,就已經算是國寶級別的了,您幾位不反對這樣的說法吧?”
黃道然想都沒想點頭順著考古隊員的語氣說道:”的確如此,這壁畫足以把顛覆咱們以前的認知,說是國寶一點也不夸張”。
作為一位國畫大師,雖然黃道然在普通大眾的層面上遠不及徐悲鴻等人,但是實際在藝術成就上一點也不差,不光是不差甚至這兩年老爺子在畫道上更進一步,有些藝術評論家認為黃道然的的藝術上的排位直追張大千、齊白石。
當然了這里涉及到爭論,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嘛,但就算是不扯淡,黃老爺子也是現在畫壇的頂流之一,絕對是活著的印鈔機。
這樣一位說了話,那就是對壁畫藝術成就的肯定了。
“所以呢,這墓等封存起來,至于什么時候開放,那就不好說了”考古隊員這話說的很客觀。
出于對文物的保護來說也是如此,不能讓壁畫長時間被燈光照射,就算是以后開放那也要做一定的保護措施。
黃道然想爭辨,不過轉念一想沒有意義啊,和一個考古隊員有什么好說的,別說是考古隊員了,就算是秦偉光也說不上啊,這事不是他能決定的。
就這么著,三人被考古隊員們從墓室里請了出來。
三人兩牛。
為什么是三人兩牛呢,除了大牯牛之外,黃道然借了呂慶堯家的大青牛騎著過來的。
至于原因那就是黃道然覺得,桑柏騎牛過來,一派灑脫的氣質,自己騎上摩托車那肯是落了下乘,哪怕他自己的摩托車是哈雷太子這種三十年后看依舊是吊炸天的摩托車。
輸人不輸仗,黃道然腆著臉去借牛,呂慶堯自是沒有不借的,因為現在大青牛又不下地,又不干活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動運的時間少了,牛有些胖了,現在正好就當是讓黃老頭放牛了。
三人兩牛,桑柏自然是帶著兒子桑嘉共乘一牛的。
走了半路,黃道然沖著桑柏說道:“桑柏,以后的事情看你的啦”。
桑柏一愣:“這里面有我什么事情?”
“壁畫你不想看?”黃道然問道。
桑柏搖了搖頭:“我可以了,我就是一個畫漫畫的,要這么高的藝術成就做什么,能把現在的消化掉就已經受益非淺了,其它的不敢想”。
黃道然一下子被桑柏的話給噎住了,好半天沒有想起來拿什么話懟他,于是一個人騎在牛背上生悶氣。
“爸爸,您別把我老師給氣著”桑嘉看老師真的有點生氣了,于是張口說道。
桑柏道:“我說的是事實嘛”
“屁個事實,就算是我想看,你要不要幫忙?”黃道然吹胡子瞪眼開始不講理起來。
桑柏道:“那好吧,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黃道然說道:“我和東裕這邊的人不太熟,而且就算是熟也沒人當我一回事,現的是經濟掛帥,你的話管用,讓他們把這墓盡快的對公眾開放吧,我這里正看著過癮的時候,突然間就不讓看了,這不是要人命么”。
以在的黃道然就像是一個三伏天在路上吃著雪糕的孩子,突然間被人奪了雪糕的感覺,而且奪他雪糕的人,他還打不過!
桑柏一看也別逗老頭了,都這么大歲數了,一但氣的背過去了,自己內心也過意不去,于是點頭應道:“那行,有時間的話我去省里說一下子”。
黃道然說的:“也別有時間了,咱們這兩天便去鄴城,正好我在鄴城這邊的展覽就要開展了,你也去捧一下場”。
“你們書畫圈的事情我湊什么熱鬧,談壁畫的事情可以,到時候給你湊人頭那就算了,我一跳出來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鄙視我呢”桑柏說道。
“你到有自知之明”黃道然樂道。
桑柏道:“那個圈子不排外,藝術圈的鄙視鏈,估計漫畫是在最底層了”。
哪一個圈子都有鄙視鏈,別說是國內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這玩意兒,種族歧視就是這東西最好的證明。
其實到不是桑柏怕自己的自尊心挫什么的,就現在桑柏這膀大腰圓的,什么大師能傻到在他的面前擺譜,他只是不想跳進名利場里去,沒事干露的哪門子臉,非要等過上幾年,讓胡潤逮進第一個富豪榜中去?
現在他依舊是想偷偷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悶聲發大財。
黃道然也不強求,他也是知道桑柏性子的,于是大家很快就把話頭轉到了壁畫上去了。
“你說那被搬走的壁畫得漂亮成什么樣?”黃道然有點盼望著警察們快點也犯罪份子給捉拿歸案。
不過可能是真的事與愿違,主犯真像是人間消失了一樣,哪怕是各種圍堵,各種搜索都沒有這位主犯的影子,更沒有壁畫的消息。
一般來說,出去的古董都是先經過港市,因在這時候港市還沒有回歸,所以特殊的位置決定了政府不好做什么,這也成了犯罪份子依仗,盜出來的東西只要到了港市,一般情況下到了外國收藏家的手里,那就很難追回了。
這些不要臉的西方壞東西,他們的東西丟了那能追到帝都去,咱們東西丟了,他們就覺得這是買來的,你得用錢買回去。
算了,這種雙標,從三十年后過來的桑柏如何能看不明白,這也是他一直不喜歡西方人的原因,哪怕是現在很多一人提國外都是一臉的向往,桑柏卻從來對于西方的道德層次不屑一顧。
到了村子附近,黃道然一扭頭看到菜園子里瓜架子上的甜瓜長的喜人,然后催著牛過去,直接坐在牛背上伸手摘了一個,也不洗直接在身上擦了擦便放到了嘴里,大嚼了起來。
“真甜!”
這樣的事很平常,大家也不在乎吃個瓜摘個柿什么的,反正誰家菜園子里的菜都吃不了,而且還沒有多少人拿去賣,主要是摘菜要人手,而現在柳樹莊的人手怎么可能有富余,就算是老人關注的也是莊稼地,誰會沒事關注菜園子。
哦,也不是沒有人,桑柏就算一個。
回到了家里,桑柏發現居然夏雁秋回來了。
“今天怎么這么早?”桑柏奇怪的問道。
夏雁秋道:“你傻呀,拿天我休息啊,超市已經開業了,事情都挺順利的,我還不能休息休息?”
一聽這話,桑柏拍了一下大腿:“你看這事情辦的,我說怎么心里一直覺得有什么事情沒有辦呢,原來是超市開業我沒有去!”
“行了,裝的還挺像的,怎么著你想考電影學院啊,怎么這么能演呢”夏雁秋笑道。
這些日子夏雁秋知道桑柏在做什么,對于桑柏的熱情夏雁秋也理解,并且支持,再說了不就是一個超市開業么,桑柏去不去都會支持自己,她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女人。
“我說真的!”
夏雁秋道:“我知道,所以我跟你說我不在意”。
“第一天的營業額怎么樣?”桑柏說道。
夏雁秋道:“做活動銷售額是可以的,不過這說明不了問題,我們這邊打折旁邊的店也打折,不過的確遇到過問題,有人拿著別的店的假貨到我們這里來退”。
“搗亂?”桑柏問道。
夏雁秋道:“不管搗不搗亂,我這邊都有應對的法子,顧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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