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柏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目光緊緊的跟隨著一個穿著小花襖的小小身影,小人兒很快樂,咯咯笑著在院子里跑來跑去的,時不時用腳上新鞋子去踩一下院子中的剛下完雨的積水,每一次啪的一聲之后,整個院子里就傳遍了小人兒的笑聲。
“爸爸,爸爸,來!”
一個人踩水玩還不夠,于是小人兒又轉頭沖著桑柏,用甜甜的奶音招喚著父親過來陪自己一起玩。
桑柏面帶微笑的來到了閨女的身邊:“來了,來了!”
此刻的桑柏婉如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爸爸,你踩那個,等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踩”桑小四兒給老子布置起了任務。
桑柏欣然應下:“好的,那你可不許喊的快了,要等我一起踩”。
“嗯,嗯!”
小人兒點著頭不住的答應道。
可惜的是答應的好好的,當桑柏剛站到了要踩的小水洼子旁邊,小人兒已經一腳踩的水花四濺。
咯咯咯咯!
小人兒得意的笑聲響徹院落。
桑柏詳作憤怒,三兩步跑過去,伸手攬住了小丫頭橫抱了起來,然后便用自己的腦袋去頂小丫頭的腦袋。
“你敢騙我!也不出去打聽打聽,爹爹我是什么人…”桑柏說道。
“停下來,停下來”怕癢的小人兒立刻便有點吃不消了。
父女倆個鬧了一會兒,便停了一下來。
“爹爹,我要吃油餅子”小人兒覺得想吃東西了,張口便點起了餐來。
桑柏道:“好的,我去給你做”。
說完把小丫頭抱了起來騎在自己的肩上,爺倆向著鍋屋走了過去。
到了鍋屋的門口,桑柏正準備進門,突然間從鍋屋里鉆出來兩只'雞'。
這兩只雞長的還挺奇怪的,看走路的模樣怎么看怎么像是只雞,但是和雞不一樣的是嘴是彎的,彎如鐵鉤的那種彎。
對滴,這兩只不是雞,而是桑柏家三個兒子帶回來養的游隼,原本桑彧這邊準備把這兩只游隼培養成為鄉親們護桃的好幫手,誰知道養著養著就成了這樣!
哪樣?
肥的如同兩只雞一樣!
原本開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兩只小隼長的還挺靠譜的,但是當桑小四能下地,滿屋子顛的時候,這兩貨就跟著放飛自我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別看小丫頭現在挺可愛的,不過發起飆來那可不得了。
加上桑柏兩口子也寵的厲害,桑柏就不必說了天生女兒奴,夏雁秋這邊帶她的時間比帶三個兒子的時間都多,感情深厚,所以養成了小丫頭一副倔性子,生氣的時候干嚎都能把嗓子眼給嚎劈了。
然后桑小四就看上了二哥養的這兩只鳥,于是非要自己拿回屋里養,桑彧原本是舍不得的,但是小丫頭不講理啊直接上手搶,桑彧也擰不過她,只得把兩只隼交給妹妹喂。
小丫頭似乎是特別喜歡喂別人吃東西,以前逮著秋收喂還看不出來什么,鐵蛋這個懶貨原本就肥嘟嘟的再胖一點也沒人關心。
但是當她把注意力放到兩只幼隼身上的時候,兩只小隼就長的飛快,還是橫向發展了。
然后?
然后兩只猛禽就成了'雞'。哦,還不如雞!雞都能飛上樹梢,這兩貨跑都跑不快,更別提飛了。
原本準備讓它倆看桃子抓鳥,現在這兩貨常被村里的雞逮著到處躲,沒有半點猛禽的樣子。
人家是鷹擊長空,桑柏家這兩只是鷹饑腸空,一天得吃上五六頓飯,弄的桑柏懷疑這兩貨一準三高:高血糖高血脂和高血壓。
啾啾!
路過桑柏的時候,兩個東西還沖著背上的小丫頭叫了兩聲,聽聽這聲音,兩只隼愣是叫出了雀兒的聲音。
小丫頭一聽,立刻伸出小手:“爹爹,爹爹,大灰小灰也餓了”。
“放心吧,它們倆才不會餓死呢,咱們先吃肉餅去”。
說著桑柏彎了一下腰,帶著閨女進了鍋屋,也虧得是自建的房子,鍋屋的高度足夠高,要不然的話父女倆得撞頭。
肉餅子是桑柏早就做好的,一直存在冰箱里,想吃的時候直接拿出來放在電餅檔里煎上五六分鐘就可以吃了。
小丫頭吃肉餅子那是吃一半玩一半,她的玩不是扔,而是喂東西,像是鐵蛋就受于受益者之一。
所以每當小丫頭的嘴巴一動,懶的跟個豬似的,長的也像個豬似的鐵蛋,甩著尾巴就過來了,那尾巴搖的都快能扇出風來了。
搖頭擺尾全方位的動。
桑柏懷疑在鐵蛋所有的運動中,這個是最耗體力的一個。
一只巴掌大的小餅子,大半個進了鐵蛋的肚皮。
看著鐵蛋吃餅子,小丫頭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伸手指著鐵蛋,沖著父親說道:“鐵蛋病了!”
桑柏一看,立刻點頭說道:“果然病了,病的還不輕!”
正吃著餅子的鐵蛋似乎感覺到了自己脖子一涼,然后抬頭看起了自己旁邊的小主人,聽到她說病了,立刻全身一咯吱,餅子還沒有吃完就想跑了。
可惜的是被桑柏一把揪住了尾巴給拖了回來。
照著腦門上拍了兩下:“說你病了你就病了,跑什么跑?”
小丫頭甩開了兩條小短腿奔向了堂屋,桑柏這邊拖著鐵蛋,攆著兩只廢物隼一起來到了堂屋。
一進門就看到小人兒兒童聽診器已經戴了起來,并且小丫頭已經換上了白大褂,還有醫生的彩色頭巾,秋收則是在小丫頭的旁邊,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站好了,站好了,看病的排好隊!”小丫頭坐在小桌子后面正兒八經的嚷嚷著。
在桑柏的教育下,不排隊的鐵蛋和兩只肥如雞的廢物隼都排好了隊伍,挨個的等著桑小四醫生的接診。
第一個就是鐵蛋,只見小人兒拿著聽診器在鐵蛋的身上聽了一下,也不知道狗腿上能聽出什么來。
不過桑小四醫生的醫術就高,狗腿上都能聽出狗子感冒了,并很快就給出了方子:“感冒了,吃點藥,不要打針!”
這種診斷很符合國家少用抗生素的政策,很完美。
然后從面前的小罐子里,抓出了一把小糖豆,硬懟進了鐵蛋的嘴里。懟的鐵蛋直翻白眼,但是愣不敢叫一聲。
“好了,下一位!”
鐵蛋瞬間躥出了三米開外,咔咔的想把嘴里的糖事給吐出來。
“不吃藥?”
隨著小丫頭的一聲疑問,鐵蛋瞬間不吐了,老實的坐了下來,背對著小丫頭以腚坐地,一點點的往堂屋外面挪。
這年頭做狗也不容易哇。
鐵蛋吃糖豆那還將就著,兩個廢物隼吃糖豆那可就有點扯了,反正桑柏也不關心家里這仨廢物的死活。
但是事情偏偏就這么搞笑。
你越是盼著什么東西死,它就越不死,而且還能活的好好的,就比如這兩只廢物隼。
每只一顆糖豆,兩人廢物隼也解脫了。
接下來就是秋收,對于秋收小丫頭會診的非常仔細了,幾乎把秋收肚子給聽了個遍,還掰開了秋收的嘴,用聽診器進嘴里聽了一圈,最后桑小四醫生說病的不輕,要住院,于是秋收就'住院'了。
最后一個輪到桑柏了,要說能演還是人家桑柏。
直接用個白布條子給自己胳膊扎了起來吊在胸前。
爺倆正準備玩呢,突然間院子里傳來了摩托車的聲音,父女倆一扭頭,發現馬小艷騎著她的哈雷進來了。
現在的馬小艷那叫一個拉風,整個縣里最拉風的妞就是她了,想想看九十年代初騎哈雷的大巡航,那可比二十多年后某音上的那些個機車女孩灑多了。
馬小艷一進門看到父女倆的模樣,便知道又在家玩醫生看病的游戲呢。
桑小四見到馬小艷進來,奶聲奶氣的問道:“小艷阿姨,你有沒有生病?”
馬小艷苦著臉說道:“小祖宗,你問我敢不生病么?”
“呀,生病了啊,快點過來我幫你看看”桑小山醫生一看這病人她喜歡,立刻把自家老子推到一邊,示意馬小艷坐下來。
坐下來的馬小艷一扭頭看到桑柏剜自己的眼光,立刻說道:“怎么?看病沒見過關系戶呀!老實的在外面通道等著”。
這話說的要多硬氣有多硬氣,弄的桑柏一陣無語。
桑柏不知道馬小艷才無語呢,她真的沒有想到,桑柏兩口子會這么寵著這位小閨女,好家伙!一家人就差把她給頂在腦門上了。
你瞅瞅現在桑柏那慫樣,誰能想的到一下子蓋摩天大樓是論批蓋的(以前馬小艷對桑柏的財富沒有直觀感受,現在她有了)。
正是有了這種感受,現在給她的感覺就是眼前的場影太過于荒誕了,億萬富豪居然為了一個游戲中的看病位置瞪自己。
“小艷阿姨,你咳嗽么?”
咳!咳!咳!
“桑醫生,您真棒,您怎么知道我咳嗽?”
桑柏在背后說道:“還用看?這么大了也不找個人嫁了,不咳嗽才是怪事!”
“吃你家飯了?”馬小艷依舊是原來小辣椒模樣。
桑柏道:“你到是想吃我們家飯呢,我家可不再需要多一個單身狗了”。
“你!”
“那位同志,不要交頭結耳!”
“桑醫生趕他走人,他在這里影餉的我的心情”馬小艷道。
桑柏看到閨女小胖手一指,老實的拿著自己的凳子到了門口等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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