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歸想,但是話不能這么說,說出來不是給媳婦的傷口上灑鹽么,桑柏可以不在乎小舅子,但是媳婦他挺寶貝的。
于是便順著夏雁秋的口氣說了起來,什么外面的誘惑多啦,什么外面的女人見不得有錢男人啦,雖然說的是事實,但是桑柏還是覺得有點違心。
這邊兩口子一走,夏衛國便如坐針氈了,秘書進來兩次被他罵了兩次,弄的外面的秘書連呼吸都帶著仔細。
夏衛國想解圍,但是想來想去也沒什么好的辦法,原本他就不善于人際,只不過現在是廠子做大了,大家都捧著他玩,加上他做事也勤懇,把郭長友的單子做的認認真直多少年沒出過一點錯誤,這才有了今天的成績。
想來想去夏衛國只得給弟弟衛軍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通把事情一說,便被夏衛軍當頭罵了一頓。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都想粘”夏衛軍覺得自家的哥哥也太分不清輕重緩急了。
而且一聽哥哥說他們怎么又相遇的之后,便覺得這個叫苗麗麗的女人不簡單,用姐夫的話說就是心機婊。
在娛樂圈混日子的夏衛軍識婊能力那是杠杠的,想想看在娛樂圈,哦,不!文藝圈這個大染缸里,夏衛軍見過的心機女那真是車載斗量,聽哥哥一說便明白這女人肯定是耍了心機的。
而且也確實這樣,以前苗麗麗覺得夏衛國雖然有錢,但是人太土了,沒什么文化就是有兩糟錢,實在是看不上他,但是又覺得有錢也挺好的就暫時吊了一下。
有句話說就是騎驢找馬,夏衛國在苗麗麗的心中就是那驢,她想找的就是馬。
等著夏衛國和孟茜在團長的介紹下處了起來,她依舊是不以為意,但是當團里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鐵飯碗沒了的時候,她才知道有錢也挺好的。當然下崗苦那是別人,她苗麗麗這邊不乏追求的人,于是苗麗麗便做起了少奶奶的夢。
不過聰明的苗麗麗很快發現那些追她的人要不窮要不就是老,于是她這才想起來又年輕又有錢的夏衛國。
如果擱一年前,苗麗麗也干不出來搶別人丈夫的事情,但是社會是會改變一個人的,現在苗麗麗認為夏衛國本來就是自己的,她搶回來也沒什么不對,于是便設計了與夏衛國的重逢,還搞了一些格調。
這么漂亮一個女人投懷送抱,除了桑柏那種覺得別人一準有奸計的人,一般男人哪里受的住,更別說談戀愛不多,還識別不了女人的夏衛國,幾下就被苗麗麗給玩懵圈了。
時不時的苗麗麗還給夏衛國買點小東西,而且苗麗麗也給自己找了一份薪水不高的工作,于是很快夏衛國的心中苗麗麗就成了漂亮女社會底層生活但依舊陽光快樂,不為金錢所動不收貴重禮物的獨立女孩形像。
你說這形像一出來,男人有幾個扛的住的。夏衛國淪陷了,而且在苗麗麗的影響下越來越覺得孟茜不如苗麗麗。
于是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不得不說社會真改變人哈,一年前和一年后同一個人完全不一樣了。
“你給我出個主意啊!”夏衛國說道。
“我給你出主意,這樣吧,你找個人最好是干過警察的,讓他好好的查一顯這個女人你就知道了,這女人不是個省油的燈,也就你傻乎乎的,怎么被人家玩過一次還準備一而再,再而三?”
“你又不知道她”
夏衛軍直接氣笑了:“我見過的女人比你多多了,這樣的你信不信只要我樂意,明天就能給你找一打出來?就你那點心思還不夠人家女人玩的呢。我就問你,一年前人家不樂意跟你,一年后怎么就跟你了,看你優秀?”
見夏衛國不吱聲,夏衛軍差點被氣樂了:“你覺得你現在這地位來的是運氣使然還是本事使然?”
“我…”。
“怎么你還真覺得你靠的是本事?有姐夫,哪怕是頭豬也能當老總!你覺得你本事大了,憑自己就是夏總了,整個縣城就沒人不敬你了?你知道不知道這么想的時候你就成了笑話!”夏衛軍說道。
“我…”。
一下子夏衛國有點接受不了,現在夏總哪里還是以前被人開除出廠的臨時工模樣,就是進了縣政府縣委,那逢人都得人家先打招呼,夏總長夏總短的不絕于耳。
他一時間哪里還能接受弟弟說的這個事實。
夏衛軍又道:“你要不是夏雁秋的弟弟,你依舊是那個就算是替人家出了頭,人家姑娘也不樂意跟你處的窮小子!”
“記住了,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能吃幾碗飯!千萬別低估了自己,更不能高估自己”夏衛軍說道。
“那你也得給我出個主意啊,姐可是惱了,姐夫臉色也不好看”夏衛國說道。
夏衛軍道:“姐夫惱那是假的,你以為姐夫關心你這破事?他哪有那閑功夫,所以還是得落在姐姐身上”。
“要不我去給姐道個歉?”
“先把那女人的事情給解決了再去,要不然你和姐姐說什么?”
“這事…它”夏衛國有點猶豫。
夏衛軍說道:“你還真是頭豬啊!偷吃不知道擦嘴?真就沒有見過比你還笨的人。你別跟我說你準備娶這女的進門吧?“
“可是,可是!”夏衛國說道。
夏衛軍冷冷的問道:“可是個屁!沒有可是!”
見哥哥不吱聲,夏衛軍長嘆了一句:“說你是豬你真是豬!我沒有辦法了,這樣吧你打電話給長友哥,和他說和你姐夫鬧矛盾了,別的不說就這一句,看長友哥怎么回答你,然后你再給我打電話”。
夏衛軍都快氣瘋了,以前覺得自己在哥哥憨厚,現在怎么如同茅坑里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還是那種屎臭。
聽到弟弟掛了電話,夏衛國想了一下還是給郭長友打了一個。
熱絡的聊了兩句,不過當聽到夏衛國說他和桑柏之間搞的不愉快的時候,郭長友直接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那就搞愉快了!”
這是郭長友的原話,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命令。
夏衛國抱著電話懵了好一會兒。
郭長友想的可就多了去了,在郭長友看來我是和你姐夫一個當量級的,怎么著你和姐夫鬧不愉快了,給我打電話這是想讓我站隊么?
憑你也配?!
在郭長友看來這還用選擇?
你就是我手下一個供應商而已,你有什么資格跟我這么講話,我是給你飯吃的人!要不是你姐夫是桑柏,敢這么和我說話我直接一分錢的貨都不要你的。
好在夏衛國終究是不傻,他明白了自己一直沾沾自喜的夏總,在別人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自己在小縣城里風風光光,那也僅是在小縣城里。
說的難聽一點,自己有點坐井觀天了。
這段時間一直飄著就沒有落過地的夏總,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可笑之處,呆在辦公室里一整天,夏衛國什么東西都沒有吃,就這么呆著,把自己的事情從頭到尾整理了一遍。
到了快下班的時候,夏衛國叫上苗麗麗一起吃飯。
吃完了飯之后,夏衛國的司機便發現自家的老板一個人出來的,而且臉色鐵青的上了車,就算是隔著車子,依舊能聽到里面女人的叫罵聲。
而夏衛國只說了一句上醫院,便坐在后座上閉目養神起來。
司機一言不發把車子開到了醫院,夏衛國恢復成了那個開心的他,好言安慰妻子,并且答應了明天一早過來接妻子和孩子回家。
夏雁秋兩口子自然是看到了眼中。
桑柏是無所謂的,但是夏雁秋又替弟弟擔心起來。
晚上兩口子躺在床上,夏雁秋這邊翻來覆去的糾結著。
“怎么啦?”桑柏放上了手中的書問道。
夏雁秋道:“我覺得衛國今天的表現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噗嗤!
桑柏不由樂了:“不來的時候你想讓他來,他來了你又覺得不對勁,你呀這個姐姐就別老操媽的心了”。
“我覺得我們這是強壓牛頭喝水啊,別有什么逆反心理”夏雁秋擔心道。
“還逆反心理,衛國多大了,三歲啊”桑柏道。
“你別不以為意啊,萬一他心中不滿怎么辦,孟茜這日子還不是不好過?”夏雁秋說道。
桑柏道:“你想的還真多,這樣不行那樣還不行,你放心吧,我保證不管什么時候你這姐姐想收拾他都能收拾他!”
“我是說壓他的事情!”
“放心吧,他可能是一時間覺得委屈,但是過些日子委屈習慣了也就不覺得委屈了”桑柏淡淡的說道。
如果自己還喘氣睜著眼睛的時候不能收拾倆小舅子,桑柏覺得老天爺都得把自己再整回原時空繼續做那個住公租房的窮小子去,或者干脆直接弄死得了。
夏衛國回歸了家庭,至于怎么處理的苗麗麗沒人關心,大家只關心孟茜又開心了,一家四口有模有樣的繼續過著日子。
至于桑柏哪有時間常去管小舅子家的事情,忙活著收完了晚稻,種上各種菜等著一年一次的腌菜季呢。
腌菜完了就是村里修路,桑柏那邊的云都大廈方案的確定,總之桑老板少有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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