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走了自家的三個會賺錢的娃,桑柏繼續摸著自己的田螺,等摸到了大半簍子,桑柏便收了手,拎著大半簍子的田螺,桑柏回到了下河的地方,趿拉上了自己的涼鞋,然后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經過了村委會辦公室的時候,桑柏發現馬伯謙和馬小艷正站在各自的門口聊天,于是不由好奇的走上前去,打個招呼順帶著聊上兩句。
馬小艷看到桑柏過來的,抬了個招呼:“姐夫!”
桑柏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馬小艷道:“我怎么就不能回來了,不光是我回來了,我姐也回來了,廠子里太熱,所以今天下午休息半天,我們整個工廠都放了”。
“哦!”桑柏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反正夏雁秋已經回家了,自己想問回家問就好了。
“姐夫,你抓的什么?”
“田螺”桑柏說道。
“那等會我過去,這時候特別適合唆田螺”馬小艷開心的說道。
三人這邊正要聊下去呢,突然間聽到有人高聲的喊道。
冰棍~!冰棍~!
汪!汪!汪!
伴隨著喊聲的還有一陣狗吠聲。
“哪里來賣冰棍的?”
桑柏覺得有點奇怪。
馬小艷和馬伯謙也有點好奇啊,相視一眼之后。
便幾乎同時問道:“這誰知道啊”。
“這么熱的天,正好買個冰棍吃去”馬小艷捋了一下袖子,很爺們的順著聲音的方向走了過去。
桑柏也好奇啊,于是也跟著過去了。
走了沒有幾步,穿過了辦公室這邊的小樹林子,便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騎著一輛二八大杠,車子后面背著個白漆箱子,上面用紅字寫著非常醒目的兩個大字: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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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字大的,直接像是要塞滿正個箱子的一面似的,別提多顯眼了。
“賣冰棍的,多少錢一根?”
馬小艷人還沒有到,聲音已經到了。
賣冰棍的一聽,立刻支起了車子:“冰棍一毛五,還有赤豆的…您而一根嘗嘗?”
“來三根冰棍”馬小艷說著掏出了錢包,很爽快的數了錢遞了過去。
馬伯謙望著賣冰棍的,問道:“你是哪里人,怎么會跑來這里賣冰棍啊?”
賣冰棍的說道:“我是史集人,現在住在陶鄉鎮子,平常就賣點冰棍。我這不是聽說柳樹莊這邊挺有錢的么,于是就過來試試能不能多賣點冰棍什么的”。
“那你可想錯了”馬伯謙笑道。
這時候馬小艷遞了一根冰棍過來,先是道了聲謝,然后馬伯謙拿到了手中,撕開了冰棍的紙,然后放到了嘴里,頓時覺得一股涼氣充滿了口腔,一種熟悉的糖水味也跟著散潤了起來。
對滴,還是以前的老味道。
冰棍其實就是加了糖的水,大約可能是成本最低的冷飲了。同時也是這個時候市場上最受歡迎的冷飲。
“這里人不喜歡吃冰棍?”
賣冰棍的有點奇怪,沖著馬伯謙問道。
在他的想像中,越是有錢的村子小孩手中的錢也就越多,自己一吆喝,一群孩子圍著自己的冰棍箱子,那才是正常的。
說完還不待馬伯謙回答,他自己又說道:“單王村那邊我每次去都能賣一箱子,你們柳樹莊聽說比他們還富,不會一箱冰棍都賣不出去吧?”
桑柏一聽忍不住笑了。
馬小艷唆著冰棍說道:“這里自己就生產冰棍,還用的著你過來賣?”
看著唆著冰棍的馬小艷,賣冰棍的不知道說什么了,心中暗自想道:你吹牛吧你,這里有冰棍賣你還唆的那么津津有味?
這就是賣冰棍的人不懂了,民宿這邊的條件很好,怎么可能少了冷飲,冰的萬千可樂那就不說了,現在每天都能消耗四五百瓶子。
除此之外,光冰淇淋就有七八種口味,這邊幾乎見不到的酸梅湯機什么的,也都有,而且在民宿那邊還是免費的。
這么說吧,民宿這邊比現在縣城市面上的冷飲還豐富。
反到是像這種價格低廉的老冰棍這里沒有。
有后世的話,此刻馬小艷唆的不是冰棍,唆的是童年。
而現在柳樹莊的孩子們才不吃老冰棍呢,他們是吃冰淇淋,喝著萬千可樂長大的孩子,對于老冰棍這種根本無愛。
“行了,那我們不打擾你做生意了,自己去賣吧”馬小艷說道。
桑柏這邊正好和兩人道了別,順著村里的道回家。
其實就相當于賣冰棍的在前面走,他在后面悠閑的跟著,一邊唆著冰棍一邊耳中聽著賣冰棍的叫賣聲,慢悠悠的往家走。
這時候每家每戶都有人,不光是人在家,家里護院的狗也在,燥熱的天氣讓它們的心情也不太好,叫聲有點暴躁,不過被主人一喝訴之后,聲音就會小一些。
出于警覺,它們不會放任賣冰棍的在自己的領地里閑逛,于是就這么跟在賣冰棍的身后,離賣冰棍差不多五六米的距離,不住的嗚咽著。
這一路上不是沒有人買,但是買的人真不多,很快賣冰棍的就發現,照顧自己生意的全都是成年人,最小的也在二十來歲的模樣,沒有一個孩子。
偶爾看到一個孩子,當他投去善意的目光,孩子往往也會打哈欠,這樣看來反而是讓賣冰棍的覺得,孩子對冰棍的興趣,還不如自己身后的狗子對自己的興趣大呢。
這讓賣冰棍的覺得很受傷,情感上的傷痕,藥不可醫呀。
桑柏可沒有興趣和賣冰棍的探討一下事實的真相,他繼續拎著簍子往家里去,回到了自家的小院,第一眼便看到停在陰涼下的小彎梁。
“雁秋!”
夏雁秋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我在書房”。
桑柏聽了把簍子里的出螺倒進了盆子里,然后在盆里滴了兩滴香油,讓田螺吐一下自己肚子里的泥沙,這才撥步進了堂屋,穿過過道往夏雁秋的書房去。
輕敲了兩下門,聽到里面傳出來一聲進來。桑柏拉開門走了進去。
“聽說下午放假?”
夏雁秋道:“嗯,廠房里呆不下人了,電風扇都不管用,工人往車間一坐,不出十分鐘衣服都跟泡了水似的。我想著反正現在單子也不著急,于是便放工人休息半天。等明天早上的時候你幫我個忙,去采購一點冷飲回來,要是可能的話弄些冰過來,擺在廠房里降溫”。
“嗯,這沒有問題!除了你們的廠子放了假,別的廠子放了沒有?”桑柏順口多問了一句。
夏雁秋道:“除了我們好像別的都沒有放,人家那是磚瓦房,頂上做了隔熱的,咱們廠子什么廠房,上面就是一層鐵皮瓦,這太陽一曬跟蒸籠一樣…不過就算是這樣,別的廠子里估計也好受,最少得像磚瓦廠一樣,每天休息到三點才上班”。
夏雁秋開始抱怨了起來。
這事兒桑柏就笑笑,夏雁秋的廠子雖然現在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其實競爭力不是太強,第一是產量小,第二是成本高。
到不是工人工資或高管里費用高,而是料材用的非常好,原本就是為了給村里娃子制衣發展起來的童裝廠,用的棉花都是北疆的長絨棉,價格自然不菲。
如果不是質量好,用料一流,銷了一部分去了東南亞,而且時不時的還有桑柏,還有桑柏的朋友們照應買些當福利發了,這個童裝廠早就倒閉了。
夏雁秋不是沒有想著創一流品牌,但是這時候你說是中國自有的牌子,老百姓一看就認為你比洋品牌低了幾個檔次。這是時代因素,至少夏雁秋這樣的小廠子扭轉不過來。
“要不投資建個磚瓦的廠房?”桑柏說道。
夏雁秋這下愣住了,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算了,要不然這賬算不清楚”。
這廠子算是村里婦女集資起來的廠子,夏雁秋家里這邊出資建廠房那怎么分配?廠子出錢自建?現在也沒有錢建廠房。
所以這事,董事長夏雁秋只能發發牢騷而已。
兩口子聊了一會兒,桑柏就回鍋屋處里田螺,怎么個處理法呢,就是用鉗子把田螺的尾巴夾掉,這樣的話破了殼也就能輕松入味了,還有就是更容易把殼里的臟東立給洗出來。
鉗了一會兒,夏雁秋從書房出來幫忙了,兩口子這邊鉗了不到一半,馬小艷又過來了。
多了馬小艷一個大吃貨,干活的速度一下子上來了。
等著田螺都夾好,桑柏又端著籮子去了河邊用河水好好的洗了幾次田螺,直到扒拉一下看不到籮內還有螺殼的碎片。
回到鍋屋又用清水洗了幾遍,然后這才開始備料,放花椒八角等等,當然了缺不了去腥三件套:蔥、姜、蒜。
把料炒出了香味,放入辣椒醬,面醬繼續炒出味道之后,再放入田螺,炒一會兒加入一點水,然后蓋上鍋蓋開始燜。
十來分鐘不到,桑柏事稱秘制的炒田螺就制好了。
小鍋蓋一掀,那味道可不僅僅是勾人還勾魂。
“姐夫,家里有啤酒沒有?”馬小艷抹了一把嘴角。
桑柏笑道:“怎么可能沒有,等著,我給你們拿去!”
接下來一手冰啤酒一手拿著田螺送嘴里唆,好家伙!這小日子美的沒邊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