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的四菜一湯,一家人包括馬小艷圍到了桌上吃飯。
桑柏聽著馬小艷和夏雁秋聊相親的事情。這才知道馬小艷說要來這邊住上兩天,是想躲家里給介紹對象。
于是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趕緊結婚”。
“你也催?”
馬小艷瞪了桑柏一眼:“我才多大啊,現在就結婚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再說了我要結婚總得找個看的過眼的吧,你看看我家里給介紹的都是什么人啊”。
桑柏聽了,心中嘆了一口氣,然后便專心吃自己的飯。
現在馬小艷這丫頭是高不成低不就,她看上的男孩子人家看不上她,嫌她沒有個正經工作。
人家看上她的,她又看不上人家,出了一趟國,逛了一下港市,領略了一下日本的繁華,現在馬小艷的眼光也高了,一般工廠的工人她又如何看的上。
“那也不能這么拖著啊,你看看你自己也不小了,別這么挑了,當心挑花了眼”夏雁秋也在旁邊勸道。
這時候二十幾歲的姑娘還沒有結婚,周圍的人肯定催啊。
現在又不是幾十年后,城里三十好幾沒有結婚的姑娘成把抓,這時別說是三十五了,就算是二十五那也是大姑娘了。
“再等等唄,而且二十多也不算大啊,你看人家港市那邊三十多沒結婚的人都有呢”馬小艷說道。
夏雁秋道:“這里能和港市比么,算了,我也不勸你了”。
說完轉頭沖著桑柏道:“你也注意一點,如果有好的男同志給小艷多介紹介紹”。
“嗯,好的”桑柏點頭隨口說道。
馬小艷想了一下說道:“要不這樣吧,姐夫,你把我派到港市或者是日本工作”。
“那肯定不行”桑柏說道:“別以為我是不關照你,而是去了那里你肯定不適應,那邊的工作要求也高,里面的人有一個帶一個都是名牌大學畢業,你到了那里人家聊什么你都聽不明白,你說你能呆下去?”
桑柏不想馬小艷去那里影響別人,在這邊劃水也就算了,去那邊劃水,還是老板安排的,對士氣的打擊,桑柏不想看到。
“我可以學的啊”馬小艷說道。
桑柏笑道:“那你現在考個本科我就同意”。
馬小艷一聽撅著個嘴不說話了。
“別以為港市、日本就什么都好,那是資本主義國家,只有當你有錢了那才是好,沒錢你跑那里干什么?賺錢?拼死拼活的還不如在國內呢,相信我,別老想著外邊都好,其實哪里也不如家里好”桑柏勸道。
說完抬頭看了一下馬小艷,見她低眉垂目的伸筷子夾著菜,桑柏就知道自己的話算是春風過了驢耳朵一點效果也沒有起。
既然這樣桑柏也就不再勸了。
“雁秋姐,你什么時候去港市那邊玩玩啊,我跟你說那邊可好玩了…”。
過了一會兒,餐桌上的沉默終于讓馬小艷不適應了,張口又開始扯了起來。
夏雁秋道:“等有時間吧,不光是你,郭長友的媳婦一直也邀請我去他家玩呢”。
桑柏這邊則是專心吃飯,吃完之后便回了工作室,睡了個小午覺。
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外面的日頭依舊火熱,桑柏開始看馬小艷帶過來的文件。
翻了幾下,桑柏發現還有一封信,看信封上寫的是首都寄過來的,拆開來一看不由樂了。寫信的不是別人,正是黃道然,就是桑柏買他畫的那位老頭。
老頭在信上說他準備夏未秋初的時候過來桑柏這里玩上一兩周,如果桑柏這邊同意的話,找個時間給他回個電話。
桑柏挺喜歡這老頭的,無論是畫還是人,桑柏都覺得很不錯,至少是不做作。
看完了信,桑柏很快給老頭子簡短的回了信,然后把縣辦事處的地址還有電話給附在了后面。
折好了之后,塞進了新的信封中,等著馬小艷回去的時候由她代寄。
看完了信繼續往下看文件。
手剛碰到一份文件,便聽到外面陳東升的聲音響了起來。
“嫂子,桑柏哥呢?”
“這時候可能在工作室里睡午覺呢”夏雁秋道。
桑柏輕輕推開了窗戶,沖著院里的陳東升喊道:“我在呢,什么事?”
“村里的事,縣里那邊通知,說是半個月后有領導過來視查”一邊說,陳東升一邊抬腳往桑柏的工作室來。
桑柏等著陳東升進了門,聽他詳細這么一說,便道:“這應該跟我沒什么關系,人家是來視查柳樹莊的,你們到時候接待一下好了”。
陳東升道:“我們村哪里接待過這么大的領導啊”。
“我也沒有接待過啊,不過你放心,縣里面肯定有人打前站的,要不然突然間來到村子里,還不知道能鬧出什么笑話來呢,既然通知到了你們,那肯定縣里也接到消息了。別擔心,你們到時候人家怎么說,你怎么配合就成了”桑柏說道。
聽陳東升一說情況,桑柏便知道這其中沒自己什么事兒,到時候有可能會和自己聊上兩句,但是主要的目的,依桑柏來判斷并不是沖他來的,而是沖著柳樹莊來的。
事實證明,改革開放的步子是越走越穩當了,大調子現在已經是共識了,那么鼓勵像柳樹莊這樣的集體經經大發展,那自然是一點路線問題都不會有。
至于為什么不挑單王村,那是因為單王村就一個出口,不像是柳樹莊,村里有磚瓦廠,門窗廠,還有和外國企業合資的民宿,每年村里都能有固定的收入。
這些可都是單王村沒有的,既然要豎一個典型,那么現在柳樹莊肯定比單王村合適。雖然現在很多人不知道多元化這個詞,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個意思。
“那…”
“別那,那的,來的人也是一個鼻子兩只眼,不比你多也不比你少的,怕個什么,這才是市里領導過來,要是省里的你還不得被嚇尿了?”桑柏說道。
說人的時候總是很厲害的,桑柏這邊上個時空的時候,別說是見市里的領導,就算是見區里的市導,他也得貼著門邊邊站,領導跟前根本沒有他的位置。
換了個時代就牛了,去了一趟首都見了一位老人之后,其它人的那種局促畏縮感一下子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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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時候會不會見見?”陳東升道。
“看情況吧,要是沖著我來的怎么說也得勾通一下,如果沒有勾通那就不是,我也就沒有必要跳出去了”桑柏說道。
桑柏沒有級別,但老人親口說桑柏是愛國企業家,這誰也不能反對,也沒有資格反對。而桑柏呢也以實際行動證明了老人的評價是對的,在琛市現在正緊鑼密鼓建設的暴雪研發型工廠,絕對可以說是整個國內現在最先進的電子類工廠。
不光是這樣,還有一些國內不能生產的電子原件,桑柏不是自己在做就是有投資入股別人的公司在做或者是引進。
這架式上面看的明白,這小子是想把整個暴雪的游戲機生產線給搬到國內來啊。
現在暴雪這樣的企業是個什么架式,那不用說了。
這都不是支持國家發展什么叫支持?
因此沒有勾通的話,人家還真不會過來打擾桑柏的小日子。
所以桑柏判定,這回也就是市里可能是想立個典型出來,挑中了柳樹莊,并沒有想和自己扯東扯西什么的。
現在畢竟還沒有到九十年代,全國都在引進外資,有的地方甚至到了一個商人可以拎著處長訓的地步了。
現在人民的公仆還是人民的,商人沒這資格讓人民公仆伺候。
聽桑柏說了一會兒,陳東升回去了,不過心里還是有點不得勁,不光是陳東升,呂慶堯也擔心啊,他見過最大的干部就是鄉長,一下子突然來了個比縣高官還大的,他有點哆嗦。
不過呢就像是桑柏說的那樣,第二天,縣里就來了消息,通知道呂慶堯和陳東升這兩人去縣里開會。
這事跟桑柏自然是沒什么關系的。
他現的繼續過他的小日子,時不時的盤算點吃喝,要不然就和馬伯謙吹吹牛,打打屁什么的。
馬小艷來了又走了,季四叔的西瓜也賣了出去,馬小艷堵著門收賬,郭長友那邊不可能不給,于是季四叔家的瓜很快賣沒了,錢也到了季四叔的手上。
轉眼之間,一年中柳樹莊最大的進項之一,收桃子工作就要開始了。
這下不光是整個村子忙活了起來,連著雷達站的小戰士們也像是往常一樣被他們沈連長給帶了過來。
柳樹莊的桃子沒辦法用機器摘的,什么機器都不行,必須要手工摘。
而且還不能沾到手或者是水,一沾了之后,桃就爛了。
所以摘桃的時候至少得戴手套。
現在經過幾年摘桃的經驗,不光是手套了,鄉親們直接就是全棉連頭的防護服,還要戴口罩。
這樣把一筐筐的桃子摘回來,然后再送到村委的帶空調房間里包裝,包裝好了直接往鎮上運,到了鎮上之后,這些桃還要經歷一次包裝,把小盒換成十個一盒的大盒。
這時,如果有爛的桃子就會被挑出來,然后正式起運。
到機場用貨機運往日本大阪,大阪公司接收之后,核檢無誤,三分之一的款子會打入柳樹莊的戶頭上,一個月后是剩下的八成,兩個月后所有的款子結清。
這是謫仙桃的整個采摘運輸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