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桑柏家的田還沒有割完,于是大家伙挑起了馬燈,開始繼續割,直到把桑柏家田里的稻子都割好了這才作罷。
負責做飯的桑柏把菜熱了又熱,最后見大家伙快九點鐘才收工,于是也不送到田里了,直接把菜都打好包,每家每戶的按成年男人的人頭數送一到兩瓶白酒,這么讓大家伙回家吃去了。
桑柏也是忙活了一天了,跟夏雁秋,還有兩個小舅子吃完了飯,便直接開始分屋,準備睡覺。
“衛國、衛軍你們倆和我一起住,我的床大,大家凈就著擠一擠,雁秋你還是住原來的屋,東西我都沒有動呢”桑柏說道。
夏雁秋問道:“你們仨人方便么?”
“有什么不方便的,都是大老爺們”桑柏笑道。
原本桑柏可沒有準備家里來人,現在突然冒出兩小舅子就沒有地方住了,的確是桑柏的失誤。
既然以前沒有想到,那現在事情出現了就得解決,所以桑柏準備等著村里的活忙完了就去鎮上弄上兩三張床回來,就算是不住人臨時擺個東西什么的也是挺好的。
“姐,姐夫,我們先去睡了,這一天下來累死了”。
夏衛軍一邊說一邊打著哈欠。
夏雁秋道:“不洗澡就睡?”
“姐夫這里還有澡堂子?”夏衛軍不屑的說道。
桑柏笑著說道:“澡堂子是沒有,不過泡澡卻是很舒服的,你們倆等一會兒,我去馱點水回來”。
“馱水?我說姐夫,你這里也太落后了吧,洗個澡還要馱水!”夏衛國道。
夏雁秋道:“你們倆懂什么,你姐夫是想你們倆洗個舒服澡,去溫泉那邊馱水,這個溫泉水睡覺之前泡一泡特別的舒服…“。
說到這兒看到桑柏拎上兩個如同大扁壺一樣的桶子說道:“我也跟你一快去”。
“我們也去!”
夏衛國夏衛軍一看自覺在院子里也沒什么事情,而且跟著一頭大熊呆著兩人覺得還不如跟在姐夫身邊安全。
桑柏也不說什么,嗯了一聲帶著仨人出了院子,到了院子門口,桑柏喊了一聲。
“大牯牛”。
話聲剛歇,嘴里嚼著草的大牯草哞的一聲出現在了桑柏的面前。
“姐夫你這養的是狗吧,喊一聲就出現了”夏衛國對于大牯牛很有興趣。
說著想伸手去碰大牯牛的牛角,誰知道手這才剛抬,便被大牯牛頭一擺,尖尖的牛角便抵了過來。
“這牛怎么還頂人哪?”夏衛國連忙跳開。
桑柏道:“它的脾氣不好,不過只要你不招惹它它就不會頂你”。
大牯牛現在是村里的一霸,比秋收的霸值還要高一點,這么說吧,大牯牛身邊的三米之內不能近人,如果要是有人靠近了,那它的牛脾氣就上來了,從大牯牛出現到現在,整個村里除了桑柏還有極少的養牛把式沒有被它頂過之外,其它人都被它頂過。
因此大牯牛幾乎是無人敢靠近,能近身的除了桑柏之外,就是夏雁秋了,就算是夏雁秋也使喚不動大牯牛。
“頂你都是輕的”夏雁秋說了一句。
桑柏把手中的兩個大塑料桶放到了牛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大牯牛就打頭往泉邊走,桑柏四人則是跟在牛身后。
快到泉邊的時候,陸陸續續的就能碰到一些鄉親們了,大家都是過來打溫泉水泡澡的。
“大家都打水?直接在河里洗不行么?”
夏衛軍過了一會兒問題。
夏雁秋道:“河里的水哪里有這泉水舒服啊,長這么大不知道溫泉水洗澡好?”。
用一種十分鄙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傻弟弟,夏雁秋繼續說道:“鄉親們說這泉水洗澡一可以舒筋活血,二是還可以殺死身寄生蟲,不光是牲口身上的還是人身上的都可以…”。
聽到姐姐突突突的說了大串,按著姐姐的說法這泉水哪里是泉水啊,直接就成了觀音大士手中凈瓶中的圣水了,搞什么什么行嘛。
想到這兒夏衛軍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夫,眼睛里全是詢問。
天氣黑,桑柏沒有看清小舅子臉上的表情,只是知道他看著自己,頓了一會兒見他還瞅,這才張口問道:“什么事?”
“我姐說的都是真的?”夏衛軍問道。
這兩兄弟雖然是雙胞胎,但是老大夏衛國長的五大三粗的,一看就知道是低智力量型選手,老二高瘦,眼睛賊溜轉,一看就知道是智力型人材。要不怎么夏衛國現在一臉哈哈笑沒心法肺的樣子,夏衛軍這邊卻是想問清泉水到底有沒有那么神奇。
桑柏道:“這我還真不知道,鄉親們洗了都說舒服,我洗著舒服那是肯定的,但是沒有他們說的那么夸張,驅蟲這個事情到挺好解釋的,水中含硫的量比較大,人可能沒什么事情,但小蟲子哪里吃的消,大約就是這樣吧”。
對于泉水桑柏覺得不錯,但是鄉親們就覺得這是神泉,干什么都行,桑柏也不好和眾人做對,反正都行就都行吧。
一邊聊著泉水,兩里多的路很快就走完了,到了四丘的半腰積下的泉水潭子旁邊,桑柏把塑料桶按進去,打滿了水重新放到了大牛的背上。
“水挺熱!”
夏衛國伸手探了一下,瞬間就把手給縮了回來,一邊放到嘴邊吹一邊說道。
“你傻啊,都冒著白氣呢你說熱不熱?”夏雁秋說道。
嘿嘿!夏衛國傻笑了兩聲。
打了水回到院中,桑柏把溫泉水兌上缸里挑來的涼水,讓兩個小舅子沖了一個涼,至于夏雁秋自然是要在屋里洗的,而且待遇非常高,直接躺在大木桶里泡起了澡。
桑柏也跟著小舅子沖了一下,就在院中打起了香皂,然后從頭到腳用兩三盆缸里的涼水這么一澆,瞬間那種舒爽一直從頭底到腳底。
只著個褲衩,桑柏準備進屋去睡覺。
夏雁秋一直泡到了水涼了這才從大木盆里走了出來,放掉了水,把盆子靠在墻上,夏雁秋準備回自己的屋。
還沒有進屋,發現桑柏在院子里坐著,于是問道:“怎么了,還不去睡覺?”
桑柏苦笑道:“兩小舅子是帶著核彈過來的啊”。
夏雁秋一下子沒有聽明白,反問道:“什么核彈?”
“你自己進去”。
夏雁秋剛到門口還沒有進屋呢,立刻捂著鼻子退了出來。
“不是洗完了澡么,怎么還這么臭”夏雁秋說道。
桑柏道:“這大熱天的,您這兩位弟弟穿的還是白球鞋,這家伙捂了一天下來,那屋里的味還能聞么”。
兩小舅子的腳直接就是生化武器啊,老實說活了二十多年,桑柏就沒有遇到這么息的腳,好家伙,別說回去睡床上了,就連屋子門口都站不住人哪!
“我叫…”。
“算了!”
桑柏一聽立刻攔住了自家的媳婦:“讓他們睡吧,我累了一天了,沒想到活干的還不錯”。
今天下午夏衛國和夏衛軍兩人負責脫粒,原本桑柏以為兩小舅子怎么著也得耍個滑頭磨個洋工什么的,可沒有想到這兩人愣是在脫粒箱前面站了一下午。
“那你怎么辦?”夏雁秋問道。
桑柏道:“等我想睡了,就去西屋的里間,用幾個大板凳拼一下,將就一夜,等著明天去季四哥那邊找幾個板子暫時釘個床,將就幾個晚上”。
“對不住啊”夏雁秋說道。
桑柏笑著拉過了夏雁秋的手:“說什么呢,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點回去睡吧”。
夏雁秋是真的累了,嗯了一聲,然后沖著桑柏來了一句你也早點睡之后就往屋里去。
“秋收!”
桑柏發現秋收這貨要跟著夏雁秋進屋子,立刻喝住了它。
“就你這體格子能產生多少熱量你自己沒數?”桑柏沖著秋收說了一句。
秋收聽了垂下了腦袋,翻著眼一副可憐的模樣望著夏雁秋,連兩只毛絨絨的耳朵都有聳拉了。
夏雁秋一看笑道:“天氣太熱了,你就別進屋了”。
夏雁秋也知道,秋收跟她進了屋子,那屋子就算是開著窗,也像是蒸籠一樣,雖然秋收看起來很可憐,但是夏雁秋還是把它扔在院里。
于是桑柏和秋收,一人一熊就這么坐在院子里發呆。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桑柏迷迷糊糊的就這么坐在院里睡著了。
等著再一睜開眼的時候,發現晨露已經掛了起來,暑氣已經消,涼意開始了短暫接手山澗林海。
迷迷糊糊的往屋里去,到了門口立刻那股子'殺'氣沖鼻而來,一下子就把桑柏給熏精神了。
“好家伙!一夜絲毫不見消減啊”。
桑柏捂鼻瞬間暴退五步方才穩住了身形。
回到了院中,桑柏發現天空中烏沉沉的,不見一點星光,至于月亮更不見蹤影,看了一會兒覺得這雨似乎不用到明天就能落下來。
現在才早上四點鐘,起床是有點早,補一覺嘛,現在也睡不著,所以桑柏進了空間,去摘幾筐桃子。
空間里的桃子桑柏已經摘了十來筐了,準備等著外面的桃子摘下來之后,一起弄到大城市去賣,不管怎么說,也得給鄉親們弄點副業。
原本桑柏這邊對于桃子那小算盤撥的震天響,誰知道出口轉了內銷,還得桑柏自己弄一對大城市去碰運氣。
其實桑柏也著急啊,桃子是好桃子,但是現在這個時代沒辦法宣傳啊。也不是沒法宣傳,而是桑柏真沒錢宣傳。
原本以為這時還沒有廣告呢,等夏雁秋家電視一放,桑柏這才知道此刻電視上已經有廣告了,不過做廣告的企業都是外資的。
上電視廣告桑柏沒錢,上報紙估計也沒有資格,這年頭可不是幾十年后,有錢就是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