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雁秋這一笑,弄的屋里的幾人更不是滋味了,瞧瞧自家這不爭氣的閨女,人家小伙子一句話就給逗樂了。
夏雁秋自然不會意識到這點的,現在她的眼中只有戀人哪還容的下父母兄弟啊。
說是不讓送,夏雁秋還是送到了家屬區的門口。
“喂,早點把那本詞典送過來,我爸挺喜歡你的”夏雁秋說道。
桑柏嗯了一聲:“我知道,今天晚上我就回去拿”。
桑柏一想到夏雁秋一家并不是如他原來想的那樣堅決反對自己,心中就如同大夏天吃了塊冰西瓜似的。
一想到冰西瓜,桑柏不由的拍了一下腦袋。
“我真是豬啊,怎么沒有想到這一出呢?”桑柏道。
夏雁秋被桑柏弄的又笑了:“你還知道自己是豬啊,被我弟弟打成那樣怎么就知道跑?”
桑柏笑了笑,心道:一看就知道你是個不常打架的,那時候你兩弟弟一個攔住了去路一個守住了退路,明顯就是倆常打架的,我當時要跑估計就不是現在這模樣了,能不能爬起來都難說。
不過這話他顯然不會說給夏雁秋聽的。
看了一下四周,桑柏發現沒人,于是突然湊上前去親了一下夏雁秋的臉頰。
“我走了!”
突然被吻了一下臉,夏雁秋一下愣住了神,等著桑柏騎著哼著小曲跑出了老遠,夏雁秋這才回過了神來。
“流氓!”
緊張的看了一下四周,夏雁秋輕罵了一句,就算是天黑,夏雁秋也知道自己的臉紅成了一塊紅布,燒到了燙手。
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辮子,走了幾步猛的一甩頭,雙手背在身后,輕輕的哼著小歌,夏雁秋如同小鹿一樣跳躍著往家走。
“送走啦?”
一進門,夏雁秋便見到自家的父母依舊坐在客廳。
“嗯!”
看到兩個弟弟正大馬金刀的坐著,夏雁秋一個眼神甩了過去,夏衛國和夏衛軍一副狗腿子模樣站了起來。
“你別高興的太早,他自己說的兩年之內要是蓋不起小樓,他就沒臉上門提親”。
趙美玲著實有點看不下去了,自家的閨女一點矜持也沒有,這要是真的嫁了過去,還不是讓人家給吃的死死的。
現在趙美玲的腦海里已經出現了自家閨女給人家當牛做馬,伺候桑柏一家老小的畫面,時不時的還得挨公婆打罵,那日子過的就別提多苦了。
“小桑不錯”。
夏士杰說道。
“老頭子你瘋啦,閨女嫁到農村去你說不錯?”趙美玲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夏士杰也不與妻子爭辯,扔下一句:“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
說完背著手回自己屋里去了。
看到丈夫回了屋,趙美玲坐到夏雁秋的旁邊,伸手揪著夏雁秋的胳膊:“你個死丫頭,到時候餓死了也沒有人可憐你,你知道農村的廁所沒有,到時候…”。
“嘔~!媽,你也太惡心了”。
夏衛軍說道。
“還有更惡心的我還沒說呢,一年到頭也不洗幾次澡,身上全是虱子…你以為農村的日子好過?我跟你說,你看后面的矮房區,上個廁所最遠得走好久,比那樣的生活難一千倍”趙美玲一邊說一邊瞅著夏雁秋。
夏雁秋望著母親,然后突然間笑了,伸手攬住了母親肩,把腦袋貼靠到了母親的肩上:“媽,跟他在一起再多的苦我也樂意。再說了,您年青的時候不是也這樣,那時候我爸不也是農村的”。
趙美玲被女兒這么一說,愣了好一會兒不由長嘆了一口氣,然后伸出手輕輕的撫著女兒的頭發柔聲說道:“媽就是知道自己的日子是怎么過來的才不想你走我的老路,你知道你爸用了多少年才給你們爬出一個城市房口來么?還有你真的以為農村一家子老老小小的容易伺候?我是你爺奶走的早,要不然…哎!”
“這點你不用擔心,桑柏家的人口很簡單,就他一口人,沒有父母的”夏雁秋說道。
“沒有父母?!”趙美玲有點愣神了。
夏雁秋嗯了一聲:“是啊,他父母早亡了,從小跟著他師父長大,去年他師父也去世了,現在就他一個人過”。
“這,過日子沒個父母幫襯…”趙美玲不知道說什么了。
覺得桑柏有父母那閨女嫁過去日子不好過,但是聽到桑柏沒父母,又覺得日子少了老人的幫襯,轉念又一想,覺得自己人家父母死不死的也似乎不太好。
“沒父母好啊,姐…”。
趙美玲一聽兒子說話了,立刻轉過頭喝訴道:“幾點了,你們倆個還杵著,還不快點去睡覺,明天早上都給我老實的上班去”。
被母親一罵,夏衛國、夏衛軍兄弟倆脖子一縮,老實的鉆進了自己的房間。
“哎,傻閨女”趙美玲憐愛的撫著女兒的腦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只覺得鼻頭酸酸的,就好像身上一下子少了一塊肉似的。
夏雁秋也不說話,娘倆就這么靠著。
人家母女這邊正傷感著呢,桑柏把車子蹬的跟個風火輪似的往鎮子上沖去,到了鎮上之后也不會村,等著天亮先花錢機了一百斤大米,然后又沖到了大勝家想去割點肉,誰知道運氣不好,人家大勝今天沒有宰豬。
大勝家沒有宰豬,桑柏又回到了鎮子。
經過魯獻國家的門口,桑柏隨意看了一眼,覺得自己是不是去他家碰個運氣什么的。反正也沒什么事情,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不就是多浪費一點口水么。
于是桑柏來到魯獻國家的門口,輕輕的拍了一下門。
“家里有人么?”
“誰啊”院子里傳來一聲婦人的聲音。
聽聲音桑柏知道這是陸大友的媳婦,也就是魯獻國的姐姐。
打開了門,婦人一看是桑柏,頓時笑道:“原來是桑柏同志啊”。
桑柏太好記了,幾乎誰見一面都能記得,特征太明顯了啊,全縣就找不出第二個這么白凈的人來。
“魯大姐,我正好路過這,想問問這附近還有沒有人賣私宰的豬的”桑柏問道。
婦人聽了說道:“大勝家沒有?”
“沒有,這兩天都沒有宰”桑柏說道。
婦人想了一下說道:“那豬就沒了,再想買那得到王集鎮,離著好幾十里呢”。
“沒豬別的也行,雞鴨什么的”桑柏道。
婦人說道:“那我們家就有,不過得現殺,而且這價也比市場上要貴上一塊錢”。
桑柏哪把這一塊錢放在眼里:“那您給我宰四只!”
現在這天氣已經是深秋了,再過一個月按著呂慶堯他們的說法,山里就該下雪了,所以肉類也存的住,至少三五天的沒有問題,兩只送夏雁秋家,就自己兩個準小舅子,兩只雞鴨最多兩天就吃光了。
但也不好一下子送太多,這時候送太多就扎眼了,主要是得為以后留點余量不是。
“雞,還是鴨子,或者大鵝也有”婦人道。
桑柏說道:“鵝吧,這么著兩只雞,兩只鵝!”
“那跟我”。
桑柏擺了一下手:“您回去殺,過一會兒我來取”。
桑柏可不想跟婦人去她家,雖然這位不是寡婦,但是陸大有現在正在監獄里,孤男寡女的在一個院里一呆半天指不定什么話就傳出去了。
“也好,那你一個小時后來吧”婦人說道。
桑柏嗯了一聲,又感謝了一家一句,便抬腳出了魯獻國家的院子。
在鎮子上溜跶了一會兒,著實無事,桑柏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鉆進了空間,和秋收玩了一會兒。
再出來的時候便已經是兩小時后了,來到陸大有家的門口輕輕的敲了一下門。
“有人么?”
“來了,進來吧,東西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婦人聽出了桑柏的聲音應了一句。
推開院門,桑柏發現不光是婦人在,連魯獻國也在,這下總算是自在了一些,這年代就是這點不好,大家都想的多,而且整個鎮上也沒個電視,一幫嚼舌根的婦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傳這些破事了。
“正好,你豬肉還要不要了?”魯獻國看到桑柏進院來,立刻問了一句。
“有了?”
“有了,單王村那邊要宰兩頭,你要多少?”魯獻國問道。
“我要一條后腿,好的五花也給我來幾斤…”桑柏說道。
想了一下,桑柏決定多買一些,除了送給準老丈人家,像是余澤山家里也得送上一些,還有就是自己也得吃啊,雖然外貿的食堂不錯,不過想美美的吃一頓肉那也不行,況且自己身份是老師,借著這名頭在食堂大吃大喝的,哪里有老師的樣子。
“你這差不多要了四分之一頭豬了”魯獻國有點苦笑不得。
桑柏道:“沒有?”
“不,有,我現在就去收,不過你想今天拿到最快也得是明早了”魯獻國說道。
“還沒殺?”
“是還沒有收!”魯獻國說道。
桑柏一想明早就明早吧,于是點頭說道:“那就明早,最好不要超過九點”。
“七點就行了,到時候你來這里拿,一準給你備好”魯獻國心中特別開心。
于是桑柏這下不得不又在鎮上過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桑柏取了肉付了錢,然后便騎車往縣里去。
到了縣城看了一下表,桑柏覺得這時候去準老丈人家十有八九沒人,于是干脆先往外貿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