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看,是吳朝暉,張晨趕緊接了起來,電話一通,吳朝暉就叫道:
“張總,小武這里和人,快打起來了,你快過來。”
張晨心里一驚,問道:“怎么回事?”
“兩句三句說不清楚,你快過來,我現在就在你們九堡的物流基地。”吳朝暉說。
張晨問:“小武呢?”
“他帶著十幾個人出去了,我怕出事,所以給你打電話。”
張晨說好,吳朝暉,我馬上過來,你在物流基地等我。
放下電話,小芳問:“怎么了?”
張晨把吳朝暉的電話和她說了,小芳聽了也是一驚,叫道:“我和你一起去。”
張晨趕緊說不用不用,你回家去休息就是,我去就可以了,有什么情況,我再打電話給你。
張晨說完,和趙崢說:“送小芳回家。”
趙崢說好。
張晨走了出去,進到電梯里,電梯下行的時候,張晨給小武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通了,但馬上被摁掉了,看樣子小武是不想接,或者不方便接。
張晨開著車,一邊往九堡走,一邊心里還在想著剛才吳朝暉的電話,小武和人要打起來了,會是和誰?小武一般不會這么沖動,從上次那個麻將臉的方總,帶人跑到動感地帶樓上,來找劉立桿,小武和他們動了手之外,就沒聽說他和誰動過手。
平時在物流基地,手下有那么多的徒子徒孫,就是有點什么事情,也用不了他動手,相反,他總是勸架的那個人,吳朝暉說他帶著十幾個人出去了,那就不是物流基地里面的事,他這是去了哪里?
張晨開著車,還是忍不住,他的手機上了車后,會自動藍牙連接車載電話,張晨用方向盤上的按鍵,在屏幕上選擇了小武,撥了出去,電話“嘟”地響了一聲,還是被摁掉了,這在小武,又是沒有過的事情,小武以前,是不管什么情況下,都會接自己電話的。
張晨踩了踩油門,汽車加速朝前駛去。
他開到了他們九堡物流基地的門口,看到吳朝暉的車停在大門口,吳朝暉坐在車里,看到張晨的車過來,他就按下車窗,朝張晨招手說:
“張總,上我車,我們走。”
張晨把車停在保安值班室的旁邊,下車走向吳朝暉的車,拉開副駕座坐了上去,問:
“我們去哪里?這個小武,我打他電話他都不接。”
“他這是想自己處理,不讓你摻和到這事里面來吧,其實矛盾都已經有好長時間了。”吳朝暉說。
“和誰的矛盾,因為什么事情?”一個問題還沒有答案,張晨又有了新的問題。
這個時候,吳朝暉開著車已經出了大門,他朝左前方指指,和張晨說:
“就是和他們有矛盾,應該說,是他們在找你們事情,從他們在這里開始造房子,就有了矛盾,先是為了這條路,這條路在你們的地皮上,也是你們造的,按照道理,他們應該另外造一條路才對,他們沒有,把門就開在這條路上。”
吳朝暉指的是他們斜對面的一家新開的倉庫,這倉庫的經營方式和建筑的格局和他們差不多,也是造了倉庫出租的,只是規模只有張晨他們物流基地十分之一大小,不好意思自稱物流基地,而是叫“九堡建新物資倉庫”。
吳朝暉駕著車,經過了“九堡建新物資倉庫”的門口,并沒有進去,而是繼續朝前,張晨看了看他,吳朝暉說:
“我們去下沙高速出口,小武帶著人去那里了。”
“去那里干嘛?”張晨問。
“搶人,搶車。”吳朝暉說。
吳朝暉邊開車邊和張晨說,張晨這才算是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原來小武帶著人,去下沙高速出口,要去搶的,是他們一位山東客戶的兩輛卡車,這客戶是長期租用他們的冷庫,販賣生姜和大蒜的。
他們的兩輛運輸生姜大蒜的卡車,剛下高速,就被“九堡建新物資倉庫”的人,扣在了高速出口。
他們之所以要扣山東客戶的車,說起來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要搶他們的客戶。
“九堡建新物資倉庫”建起來后,由于規模比張晨他們的物流基地小,各方面的配套設施,也不如張晨他們物流基地,租金還比張晨他們的高,加上眼下這個時候,都快到一年的年底了,沒有人會現在來租倉庫的。
沒有租戶,他們就想辦法,來挖張晨他們物流基地的客戶,挖不動,就仗著自己的位置,就在張晨他們物流基地的斜對面,到物流基地的所有貨車,必須先經過他們倉庫門口,他們就在倉庫門口設卡,被小武帶人沖了。
他們又想出辦法,就在倉庫門口,用一輛破金杯車,和進出張晨他們物流基地的貨車碰瓷,搞得進出物流基地的車輛,都戰戰兢兢的。
今天他們就是,說是這個山東客戶前幾天撞了他們的車,還沒有賠償,所以他們就在高速出口堵,堵住了就要扣山東客戶的車。
他們不敢在這邊門口堵,在這里就是堵住了,小武他們人多,最后也還是會被搶回去。
“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交警來處理嗎?”張晨說。
吳朝暉看了一眼張晨,說:“這里不屬于城市道路,是你們公司的內部通道,這里發生的事故,交警根本就不管。”
“那也不管?”張晨問。
吳朝暉沒響,過了一會,他和張晨說: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張總,你要小心了,你們物流基地在這里,小武在這里,九堡的農民多抂?他們都不敢來找你們的事,這些人為什么敢?他們的來頭,肯定也不小。”
吳朝暉的話提醒了張晨,張晨問:“他們這地是租的誰的?”
“這一帶,都是省軍區的地,包括邊上這服裝市場,租的也都是省軍區的地。”吳朝暉說。
“他們關系很好?”張晨問。
“不是和省軍區,就是和當地村里,不然他們不會這么囂張。”吳朝暉哼了一聲,“要來惹你們之前,人家肯定也已經了解過你們。”
還沒有開到下沙高速出口,路上就堵了起來,他們開過來的這條路,本來應該是上高速的路,但現在一分為二,一半讓給了下高速的車輛通行,而對面原來下高速車輛的通道,一輛車也沒有。
再看前面路口,堵著很多的人車,其中還有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吳朝暉一打方向,從一個缺口,拐到了對面的路上,逆向朝前面開去。
還沒有開近,就看到兩輛剛下高速的卡車被堵在了那里,前后圍著七八輛小車,張晨和吳朝暉看到自己這邊的十幾個人站在馬路上,對方,也有十幾個人站在那里,雙方對峙著。
好在還沒有打起來,張晨稍稍松了口氣。
有交警在指揮收費站出來的車,分流到對面車道,有交警站在小武和另外一個人中間,還有交警,看到他們的車過來,就示意他們停下,朝他們吼著。
吳朝暉按下車窗和交警說:“我們老板,是來處理這事情的。”
交警看看張晨,不響了,讓他們過去,吳朝暉把車開到了那一堆的車后面停下,兩個人下車走了過去。
吳朝暉是認識那個站在小武和對方中間的交警的,他叫他凌隊長,吳朝暉他們做快遞的,幾乎認識杭城各個區交警隊,所有大大小小的隊長。
吳朝暉把凌隊長叫到一邊,掏了一支香煙給他點著,問他,怎么回事?
“我們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說是幾天前的事故,我們當時又沒有人出現場,他們現在各說各的道理,我讓他們先讓開,把路給我騰出來,有什么事情,去辦公室處理,這兩個傻逼,都不肯。”凌隊長罵道。
“確實夠傻逼的。”吳朝暉說。
張晨朝小武走過去,小武看到他愣了一下,再看看吳朝暉,明白了,知道是吳朝暉叫過來的,他朝張晨點了點頭。
事情也不必再問了,再問也問不出更多的結果。
張晨沒有和小武說話,而是問和小武面對面站著的那人說:“你貴姓?”
那人哼了一聲:“你算老幾,憑什么告訴你我姓什么?”
吳朝暉說:“他是你們對面物流基地的老板,要處理事情的話,夠不夠格?”
那人看看張晨,再看看小武,不吭聲了。
張晨和他說:“你看我們兩家單位,就在面對面,我們有什么事情,就回去說,去你那里,或者我們那里都可以,堵在這里能解決什么事情,我們把這里的道路先讓開。”
“對對,張總說的有道理,你們說的事故,也是在那里發生的,你們要處理,就回去處理,雖然那地方不是我們管轄的范圍,如果你們需要,我們也可以幫你們調解。”凌隊長說。
那人說好,“把車開走可以,不過,這兩輛卡車,必須讓我們開走。”
“不可能。”小武說,“誰敢動,我把他胳膊都卸下來,不信你可以試試。”
兩位山東司機在邊上說:“我們這兩輛車,還等著卸貨,已經在這里耽擱了好幾個小時了,再說,又不是我們的車撞你們,我們只是給他們送貨的,你們要找,也是找他們,不應該來找我們的麻煩。”
“車不是你們這兩輛車,上面的貨總是他們的吧,找不到人,我們就扣貨。”那人叫道。
凌隊長和張晨他們,這時也聽明白了,凌隊長問小武:“你們前面說的出事故的那車,還不是這兩輛中的一輛?”
小武說不是。
凌隊長瞪了那人一眼說:“那你們不是在胡鬧嗎,你們攔著這兩輛車干嘛?這兩輛車,和你們說的事故有什么關系?”
“一句話,貨卸下,車可以走。”那人堅持說。
“哪里有這種道理。”張晨說,“他們只是送貨的,他們有什么權利把貨卸給你們?給了你們,他們不要賠償貨主?你們和貨主有什么矛盾,就去找貨主,這樣,找不到貨主,找我也可以,如果事情搞清楚,確實是貨主的責任,貨主不肯承擔,我來承擔,可以嗎?”
“可以了,張總這樣表態,我覺得可以了。”凌隊長說。
“關你屁事!”那人瞪了凌隊長一眼,罵道:“你一個小小的副中隊長,別在這里給我指手畫腳,讓你們徐大隊長來都沒有用。”
凌隊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氣惱地瞪著那人看。
張晨看著那人問:“按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今天不是來解決問題的,而是來找茬的,對嗎?”
“是又怎樣?”
張晨點點頭:“好,我不管你后面有什么人,你要搞事,我們就把這事搞搞大,搞成特大新聞,搞大了大家再坐到桌面上來解決,讓你后面的那人,有種也出來,到那個時候,只怕他想不出來都不行。”
張晨轉身和小武說,讓我們的車子先讓開,你上大卡車,往前開,有擋在前面不讓開的車,就撞開它,有擋著的人,就讓我們的人把他們打開,所有的事情我來負責,損失我來負責,吳朝暉,你幫我去開另一輛卡車,也一樣。
小武和吳朝暉都說好。
筆趣閣:,感謝支持,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手機網站:wap.quge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