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客人差不多快走光了,慧娟空了下來,張晨他們站起來,準備去張晨辦公室,繼續喝茶聊天,張晨把自己的車鑰匙給了小昭,他們四個男人,坐漢高祖劉邦的汽車走。
慧娟送張晨他們走的時候,她還奇怪,為什么張大哥今天怪怪的,不停地和自己笑著點頭,還讓她到包廂里去。
王敏生蛋糕店里有事情,需要先趕回市區去,張晨讓小盛開車送他過去,他們三個人,走去他的辦公室。
剛一坐下,隔壁辦公室的小姑娘過來給他們把茶沏好,劉立桿就叫道,不行不行,我越想越覺得那地方開酒店不錯,兵貴神速,今天必須把那地方定下來。
“那也要等譚淑珍她們回來。”張晨說。
“她們回不回來和租不租地有什么關系?那只是決定那里,做什么菜,并不決定酒店開不開,這酒店是開定了,你要是不開,說不定馬上就會有人開,永遠不要以為自己的目光最獨到。”
劉立桿說著,張晨不響了,他就是覺得讓慧娟去那里開酒店是件好事,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要去開一家店,也沒有這個興趣,但劉立桿和他不一樣,他是從搶先占地盤,和投資的角度考慮的。
劉立桿這么說,張晨就不好再說什么。
劉立桿拿起電話,馬上打給了許文輝,和他說,你約一下智格村的村長,我們馬上過去談那塊地的事情。
“你們現在在哪里?”許文輝問。
“張晨辦公室。”
“那我讓他們過來,張總公司好找,一說他們就知道,你們去村里,七彎八繞的怎么找,這種天氣,大家還都躲在家里。”許文輝說著問,“要不要我也過來?”
“當然要啊,要壓農民兄弟的價格,你當過記者的,心比我們狠,臉皮比我們厚。”
劉立桿說,許文輝大笑,他說好好,那我到車上給他們打電話。
“他們?”
“村長和書記,這種事,一個人哪里拍得了板,肯定要商量,兩個人當場就可以拍板了。”許文輝說。
“好,那你叫他們。”
掛斷電話三個人的興奮勁還沒有過去開始商量起這酒店應該叫什么名字。
漢高祖劉邦說,我越想越覺得這地方做土菜好,你們想想,這下沙開發區里最多的就是日資和臺資企業,來的客人,也大多是海外的,這土菜,才是他們很難吃到,在其他地方吃不到的,酒店的名字,不要離土,越土越好。
“叫‘土香園’怎么樣?”張晨問。
張晨一說,劉立桿和漢高祖劉邦都說好,漢高祖劉邦叫道:“就這個就這個,小老弟,這個名字好,‘土香園大酒店’,這個名字好,一聽就有食欲。”
劉立桿看著張晨,狐疑地說:“張晨,我才是編劇出身,怎么這取名字,還是你在行?我在這里絞盡腦汁,你是脫口就來,包括我項目的名字,什么‘桃花源’和‘西湖王座’,還有‘錦繡江南’,都是你取的吧?”
張晨罵道:“你忘了你以前寫劇本,很多名字也是我幫你取的?”
“對哦。”劉立桿點了點頭,漢高祖劉邦也來了興趣,他問,小老弟,這是為什么?
張晨說,可能是形象思維吧,比如我說著的時候,其實連那酒店的樓,在大腦里就已經有了,我看得到,連酒店的名字,都是和樓連在一起的,就是一個整體,桃花源,是我去了那個地方,就感覺應該有一片桃花,名字也是自然就出來了。
“有道理,小老弟,這就是名副其實了。”漢高祖劉邦說。
“那人名呢,人名你怎么想到的?”劉立桿問。
“一樣啊,都是你先和我說,這個角色是干什么的,我腦子里就有這個形象了,比如,一個流氓,你總不能取王建國、張建華、劉振華這么陽光和響亮的名字,就是大哥說的,名不副實,但比如叫個劉立桿,就可以了。”
“去你的!”劉立桿大罵,漢高祖劉邦笑道:“有道理有道理。”
張晨笑道:“就像大哥那天和我說的,漢高祖劉邦,怎么可能支持,不把他們打出屎。”
“對對對。”漢高祖劉邦不斷地點頭。
張晨想了一會,和劉立桿說:“我是簡單直接,你是想太多,取一個名字,你大概首先就會想,這名字要有什么意義,最好是要有詩意,還要有什么文化內涵,是不是這樣?”
劉立桿拿右手的大拇指撓撓后脖子說,還真是這樣。
“這就是想太多,一想太多,就掉書袋,把自己繞進去了。”張晨說。
“對了,小老弟,你說你這個酒店的樣子,在你腦子里都已經有了,是什么樣的?”漢高祖劉邦問。
張晨興奮了,他站了起來說:“我畫給你們看。”
說著就要去拿紙筆,劉立桿趕緊制止,劉立桿說,這人家馬上就要來了,一來看到,我們連酒店都在畫了,那是非要那地不可了,這價格還怎么談?憋著,等會再說。
“對了,張晨,我提醒你,你等下不要一副猴急的樣子,要裝出滿不在乎,可要可不要的樣子。”
劉立桿說著,張晨和漢高祖劉邦不停地笑,不過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就忍著。
有人敲門,張晨以為是譚淑珍和小昭回來了,走過去把門打開,卻是三個陌生人站在門口,說是要找張總,張晨馬上明白他們是誰了,把他們讓進來坐。
請去辦公室的小會議桌那邊,隔壁辦公室的小姑娘進來,給他們沏了茶,這里三個人也端著茶杯過去,六個人分兩邊坐下,來的三位,一位是智格村的書記,一位是村長,還有一位是村會計,看樣子這個造型,和三堡村一樣,村里的大小事務,他們三個就可以決定了。
互相介紹之后,馬上進入正題,劉立桿問那塊地方有多大,會計說,因為是荒地,好幾年前才量過,具體的面積忘記了,應該是五畝不到,差一兩分的樣子。
看樣子,那塊地,比劉立桿他們判斷的兩千多個平方,還稍大一點,有三千個平方左右。
因為是整塊地出租,不是按畝計價出租,而這塊地的地界很分明,一邊是下沙石材市場,兩邊是緊傍一號路和迎賓大道的那條小河,還有一邊是條村道,就這么一塊地,要大也大不出去,要小也小不了。
對張晨他們來說,夠用就可以,具體的大小,倒不是那么重要。
談到租金,村長說,本來我們商量是六萬,但許記者打電話來問,就答應他五萬,許記者對我們村,幫助很大。
正說著,幫助很大的許前記者到了,他和這三位都很熟,許文輝說,吃他們的飯,都不知道吃過多少頓了。
書記趕緊說,沒有什么好的,都是粗茶淡飯。
原來是開發區剛搞的時候,因為土地的問題,污染的問題,智格村和開發區鬧了很多的矛盾,許文輝來,寫了不少報道,幫智格村的村民們,說了不少的話,這些報道,雖然后來都沒有見報,但當作報社的內部通訊交上去,也引起了市里面的重視,出面解決了。
有這樣的基礎,雙方接下去就好談了,用許文輝的話說,那蘆葦蕩,連養個泥鰍都養不了的,張總這里租來,還要墊高,基礎還要挖深,投資比一般地方都大,便宜一點租給他好了,對村里來說,荒在那里是個屁,租出去,馬上就多了一筆現錢。
商量的結果是,租期二十年,從二oo二年的一月一日開始算,張晨他們可以提前進場清理,租金是三萬八一年,二十年一次性付清,這對村里來說,確實是馬上見到了一筆現錢,以后的人有沒有收益,誰來管。
都談妥了,許文輝當場就起草了協議,雙方看了都沒有問題,張晨就交給辦公室的人,去打印。
譚淑珍和小昭回來,嚇了一跳,看到這幾個男人竟然動作這么快,連租地的協議都已經簽了。
怎么能不快,這種事,就他們雙方可以決定的,連上面都不用請示匯報,因為是荒地,也不牽涉到哪戶村民的責任田問題,當然可以馬上簽。
小昭看到,生米不僅已經煮成熟飯,連鍋巴都有了,半畝田的公章和張晨得簽字,已經落在了紙上,看看租金,又比他們原來預計的便宜一大截,小昭就不再說什么,而是打電話給趙晶晶,讓她把七十六萬的租金,打到了智格村委會的賬戶。
三個人拿著協議走了,許文輝送他們過去,還要把一份加蓋完智格村委會公章的協議帶回來。
這里劉立桿急急地問譚淑珍和小昭,慧娟那里談好了嗎?
“一句話就談好了,我們一說,她就同意了。”譚淑珍說,“她入伙,給她百分之二十的干股,我本來想十五,小昭說二十,那就二十了。”
“一句話就談好了,你們還這么長時間才回來?”張晨問。
“我們在那里學做菜,學會做好幾個煲了。”小昭笑道。
劉立桿叫道:“這小姑娘也是單純,就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不怕你們卸磨殺驢?”
“滾!”譚淑珍和小昭,齊聲罵著。
“來來,張晨,你現在把這個‘土香園大酒店’畫出來了,幾大巨頭都在,我們給你參謀參謀。”劉立桿說。
“你連酒店什么樣子都想好了?”
小昭問張晨,張晨點點頭,小昭馬上去給張晨,拿紙筆和顏料,在場的人,大家都想看看,這“土香園大酒店”,到底長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