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一次把自己吃撐了,金莉莉本來說要回去的,現在也說,不行了,回不去了,我怕上車就會吐,雯雯和倩倩,也覺得上不了班了,就跑去小店,打電話請了假。
既然大家都不走了,那就繼續吃,撐死也活該。
氣罐都換了七八罐了,他們這才停了下來,義林在房間寫作業,義林媽現在自己能吃醫院的飯,不需要義林他們送餐了,再有兩天,她就可以出院。
雯雯坐在那里,和他們揮了揮手:“莉莉姐,你們先上去,這里,我和倩倩收拾,哎呀,不行了,我們要先坐一會。”
金莉莉說:“好,我們先上去沖涼,不然待會,這么多人要打起來。”
張晨、金莉莉和劉立桿三個人上樓,經過建強他們家門口的時候,金莉莉看了看黑黢黢的房間,突然問道:“這個叮咚,回家過年了?”
張晨和劉立桿都趕緊說,不知道。
金莉莉哼了一聲:“你劉立桿會不知道,鬼信!”
劉立桿不服氣,叫道:“什么意思,你這話?”
金莉莉擺了擺手,叫道:“不管不管,我要第一個沖涼。”
三個人沖完涼,在走廊上坐著,雯雯和倩倩也上來了,她們沖完涼,感覺肚子也不那么脹了,看看時間,十點還沒有到,兩個人決定還是去上班,說不定還能接一個客人。
金莉莉把下巴抵在走廊的欄桿上,看著雯雯和倩倩,在下面的院門口消失,嘆了口氣。
劉立桿笑道:“人家上班,你嘆什么氣?”
“這兩個小妹,也真不容易,明明可以吃朝天飯的,要去陪酒。”金莉莉說。
張晨和劉立桿都笑了起來,張晨笑“朝天飯”這詞新鮮,劉立桿說:“聽你這口氣,莉莉,說的好像陪唱比叮咚還不如。”
“當然,你們以為陪唱容易嗎?”金莉莉說,“我和你們說,很辛苦的,這里的男人,一個個他媽的進入KTV,就不是人,都是畜生,他們也不會把別人當人看。
“要你喝,你就得喝,喝到吐也得喝,要摸你,你他媽的還連不開心都不可以,這些酸戶頭,花了幾百塊,就以為自己真是你上帝了,覺得全身上下都該擁有你,他媽的,有種你把人家包養了啊,又沒有那個實力,啊呸!我最看不起這種男人了。”
“我操,說的好像你有切身體會一樣。”劉立桿罵道。
“我聽也聽膩了啊,男人們一上酒桌,他媽的兩杯酒下肚,聊的都是這些,也不管身邊有什么人在。”金莉莉罵著,自己也笑了起來:“他媽的,剛開始我聽了還會臉紅,后來聽也懶得聽了,反正都是一樣的,男人,只有上半身有區別,下半身他媽的,都是一路貨。
“你看那一個個剛進門時,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最后都是衣冠禽獸,都會原形畢露。”
“莉莉,你這可是,把我們都打擊進去了啊。”劉立桿說。
“什么叫把你們也打擊進去了,你本來就是這路貨。”金莉莉罵道,“不過是譚淑珍夠漂亮,讓你免疫了。”
“那張晨呢?”劉立桿趕緊問。
“他現在暫時免疫,不過,等張晨變成張總以后,就不知道了,我要嚴防死守。”金莉莉皺著眉頭,一本正經地說,張晨和劉立桿哈哈大笑。
“對了,張晨,你這個死腦筋,今天怎么就開竅了?奇跡哈!”金莉莉問。
張晨就把自己今天上午,和譚總交流的情況和他們說了,金莉莉一聽就毛了,罵道:“果然,你他媽的,我的話你不聽,一樣的意思,別人說了你就聽了,對不對?”
“不是,是我本來感覺對譚總有些愧疚,譚總也鼓勵我去,我當然就聽了。”張晨說。
金莉莉余怒未消,罵道:“你個賤貨。”
“不過算了,目的達到就行。”金莉莉又補了一句。
“這個譚總,真是聰明!”劉立桿贊嘆道。
張晨和金莉莉都奇怪了,張晨問道:“怎么聰明了?”
“學到了,做生意就是要這樣,寧可鋪路搭橋,也不要斷人財路。”劉立桿說,“你想想,張晨,你真的要去,譚總攔得住你嗎?他能去和符總硬扛嗎?既然他阻攔不了,不如索性做個人情,符總雖然不說,但大家心里都明白。
“這樣,以后譚總有事找符總,符總也會賣他一個面子,你呢,你們以后就是同行,而且你前途不可限量,他是你大哥,這以后要是在其他的項目短兵相接,就你這臭德性,一定會退避三舍吧?你們看看,譚總其實什么也沒有損失,但他賺到了兩個大人情。”
劉立桿說著,金莉莉不停地點頭,叫道:“桿子,你想得真夠明白,好樣的,以后必成大器,我看好你。”
劉立桿哈哈大笑:“你還是先看好張晨吧,他已經扶搖直上了。”
張晨心里暗想,劉立桿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也不全是,他覺得譚總,雖然是一個外表看上去很難搞,但其實還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不光對自己,就從他對二貨也看得出來。
“張晨,把那個營業執照給我們看看。”劉立桿說。
張晨想起來了,不僅是營業執照,還有另外的東西,自己忘了給他們看了,他起身跑下了樓,從摩托車的儲物箱里,拿了自己的背包和那條香煙上來,他把那條煙拍在劉立桿的懷里,劉立桿叫道:
“太好了,給我的?”
張晨說對啊。
劉立桿笑道,我還以為司令有,我沒有呢。
“我的禮物呢?”金莉莉伸手叫道。
張晨嘿嘿笑著,他說:“煙我是在打電話的地方,順便買的,沒想到正兒八經去買什么禮物。”
金莉莉“哼”了一聲:“不要狡辯!”
“那我給你這個吧。”張晨把那刀錢,拍到了金莉莉手里,金莉莉一把抓過去,興奮地叫道:“哪來的?”
張晨說符總給的,說是給我的零花錢。
“太好了!”金莉莉叫道:“這個老板,值得跟他混哎。”
劉立桿鄙夷道:“果然是女人。”
“女人怎么了?”金莉莉不服氣道。
“以前有一個著名的文學家說,女人哪怕和你吵翻天,你只要把錢放她面前,她照樣會一把拿走。”劉立桿說。
“嗯,有道理的。”金莉莉不停地點頭,“你們只要給錢,天天來吵好了。”
張晨奇道:“哪個著名的文學家這么無聊?”
“我啊,我就是這個文學家。”劉立桿笑道。
張晨再把那個BB機給他們看,兩個人都叫了起來:“漢顯的!”
“這也是符總給的?”金莉莉問。
張晨點了點頭,金莉莉笑道:“張晨,看樣子你是抱到一棵大樹了。”
劉立桿攤開雙手,頭仰向天,叫道:“主啊,現在已經是一萬零一年了,再來一個餡餅,砸我劉立桿吧!”
金莉莉招呼張晨,過來過來,你怎么不掛起來?
她把BB機,掛在張晨的腰上,和原來的那個掛在一起,漢顯的比原來那個足足大了一倍,而且上面的屏幕,也足足大了一倍,還是朝外的,金莉莉歪著頭看了一會,贊道:“這漢顯的,就是氣派!”
劉立桿看了一會,也覺得不錯,他說你怎么不一直掛著?
張晨和他說:“譚總不是還讓我保密嗎,我想現在掛著去工地,二貨他們啰里啰嗦要問,煩死,不如放包里。”
“也是。”劉立桿點點頭,“反正有什么事,直接會發文字給你,你也不用回電話。”
劉立桿站起來,朝樓梯走去,張晨問去干嘛?
劉立桿頭也不回,舉起了右手叫道:“去打臺球,拯救我失落的心,我給你們五盤臺球的時間夠不夠?”
“不夠,我們要大戰三百回合!你今晚別回來了!”金莉莉叫道。
劉立桿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女人不要臉,上帝也汗顏,主啊,救救這些迷途的羔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