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等寶物,竟然勞煩你老親自押送?”翟讓看著喬裝易容的老管家,眼神里露出一抹詫異。
“本來家主是想親自送來了,但此物干系太大,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盯著家主,萬一惹出動靜,反倒是不妙。”管事看了庭院中翟府的雜役,眼神動了動。
翟讓見此會意,擺擺手示意院中護衛退下,然后看向了那馬車,眼神里露出一抹好奇:“真不知道究竟是何等寶物,竟然叫獨孤家如此大費周折。”
“大人請看。”管事的手掌落在馬車上,然后一掌拍出,車廂震碎,露出了一只造型古樸的大鼎。
大鼎上銹跡斑斑,烙印著上古先民、江川大澤、鳥獸蟲魚。
只一眼便感覺太古滄桑的氣機撲面而來,似乎是神話時代降臨,叫人心中便不由得誕生出一抹肅穆。
“這鼎爐是?”翟讓詫異道:“莫不是獨孤家主要叫我煉丹?”
“老爺,這可不是煉丹的鼎爐,而是上古傳說中禹王九鼎中的雍州鼎。也是造化,我家老爺在洛陽城外開礦的時候,竟然在一處礦脈下發現了此寶。”
“大老爺占據清河郡,正是對應古時的雍州。此鼎除了大老爺,普天下無二人配享受此位格。無法消受此福運。”獨孤家的管事聲音里滿是諂媚。
“什么?禹王九鼎中的雍州鼎?”翟讓聞言頓時呼吸急促,一雙眼睛霎時間就綠了,連忙上前去查看。
“大老爺富貴無疆,乃是成天順命之格,否則又豈會生出道君那般的麒麟兒?這清河郡合該為大老爺所有。更甚者,大老爺之福德,就算坐上那九五至尊果位,也是理所當然。”管事低聲道:
“有妙源道君在,翟家長生久視,俯瞰蒼穹八百年,這是何等運道?何等的氣勢?如此位格若不配享受天子之命,普天下誰還能承擔此大任?”
“這就是雍州鼎?”翟讓上前撫摸著古樸的鼎爐,一顆沉寂的心又開始躁動起來。
無形的腦補最為致命。
“也是我時運到了,否則這雍州鼎又怎么會到我的手中?難道這當真是上蒼的啟示?合該我做天下之主?”翟然的一顆心不斷跳動。
不怪乎翟讓,但凡是有點野性之輩,獲得了九州鼎后,都會下意識的進行腦補。
山中的道宮內 朱拂曉忽然心有所感,抬起頭掃視整個清河郡,卻不曾發現什么異常。
伸出手去略作推算,卻不得要領,那命運泥板也不曾顯示出未來的命數,隨即作罷不再理會,而是繼續探索生命魔法,想要創造出這世上最為奇特的魔獸。
“郎君。”山下傳來一道焦急的呼喚,只見李紈面帶憂慮的自門外走來,著急忙慌的來到了朱拂曉身前。
“何事如此驚慌?”朱拂曉詫異道,停止了基因改造。
“出大事了!”李紈道:“現在天下間鬼禍越來越嚴重,縱使是道門有鬼神出世可以降服厲鬼,還有諸位真人親自下山斬妖除魔,但當初自五大運河內掏出的水鬼實在是太多。”
“還不等諸位真人將那水鬼斬殺,那水鬼便已經害人,這世上又增添惡鬼,簡直是殺之不絕。現如今整個清河郡人心惶惶,家家戶戶夜晚俱都是門窗緊閉,就算是青天白日也一個個面色惶然,已經有人開始逃離清河郡了。”李紈聲音里露出一抹凝重。
“有這等事情?”朱拂曉睜開法眼,掃視整個清河郡,確實是察覺到了清河郡深山老林內隱藏的陰氣。
還要那野獸得了運道,化作為妖獸,在天地間劃分地盤,暗中謀害山中的老客。
“妖族竟然又開始蠢蠢欲動,開始不老實了。那也大荒中的妖獸倒也罷了,有妖族各大部落約束,修為不到絕頂化作人形,輕易不會來到人族國度。但是山中那些自我開啟靈智,得了藏胎法界造化的小妖,出世后也無人約束,反倒會在山中害人。”朱拂曉略作推演,命運泥板內一道道信息涌入腦海,朱拂曉整個人已經將事情看的七七八八。
“天宮既然已經出世,那地府也不能落于人后。”朱拂曉目光與李紈對視,過了一會才道:“莫要操心,清河郡的鬼患,我自然有解決的辦法。”
說到這里朱拂曉看向李紈:“你現在好生修煉,早日證就天人妙境才是真。我雖然有神藥可以助你突破,但終究是拔苗助長。”
“知道了,人家還不是擔心你的基業被毀了,簡直是好心沒好報。”李紈翻了白眼,走入了朱拂曉平日里打坐的宮殿,開始默默參悟天地間的冥冥變化。
“自從有了藏胎法界后,天地間固化的法則逐漸顯露,按理說參悟天人妙境應該容易了才對。”朱拂曉心中暗自估算:“至少比以前容易了了百分之一萬。”
以前天地法則固化,完全無法參悟,現在至少有一些機會。
只要底蘊足夠深厚,運氣足夠好的話,就像是趙元陽一般,足以證道天人妙境。
“想要克制天下惡鬼,還需塑造出判官無常。如今生死薄已經在我手中掌控,憑借神力足以點化出勾魂奪魄的黑白無常。”朱拂曉心中念頭流轉。
只是想要點化黑白無常,卻也不是憑空塑造神魂,而是選取了鬼魂之后,賦予神職。
使得那黑白無常成為了神祗的附屬神靈,可以借用一絲絲神祗的法則特性,天生可以克制這世上的所有惡鬼。
朱拂曉心中念頭轉動,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別看黑白無常是陰曹地府小兵級別的鬼神,但實際上權柄卻大的嚇人。”
勾魂奪魄是不是要有能勾取惡鬼的實力?
想不想勾取惡鬼,還不是自己說的算?
若是不將魂魄勾入地府,判官與閻王就無法審判。
可以說黑白無常才是維持陰曹地府最重要的關鍵樞紐。
“勾取神魂。”朱拂曉心中沉思,暗自思忖著能夠配得上黑白無常神位之人。
可惜他雖然在大隋交友廣闊,認識的人更是五湖四海,但還真沒有能承擔得起黑白無常神位之人。
想要赦封黑白無常,自然要選擇自己人。
朱拂曉腦海中一道念頭閃爍,命運魔法推演,冥冥中一道道信息自命運長河中流淌而出,落入了朱拂曉的腦海中。
“倒是有了合適的人選。”朱拂曉手掌自藏胎法界之中一抓,兩道渾渾噩噩的亡靈,出現在了其眼前。
朱拂曉看著眼前的兩道人影,不由得呼了一口氣:“還好,你們的魂魄還存在。”
“今赦封武士彟為白無常,爾其欽哉。”
“奉真身赦令,赦封陳皮為黑無常,爾其欽哉。”
武士彟不必說,陳皮乃是當初朱拂曉被貶入涿郡,與白五混在一起的小隊長。
二人都是忠義之人,可惜英年早逝。
伴隨著朱拂曉話語落下,藏胎法界內的胚胎中神力流轉,孕育中的神祗睜開眼睛,手中生死薄隨風翻動,虛空中一道道氣機流淌,然后自天地八方匯聚,在那生死薄中留下兩道金黃色的名字。
那金黃色名字化作一道金光脫離生死薄,一頭撞入了陳皮與武士彟的魂魄中。
“陳皮、武士彟,你二人還不速速歸位,更待何時?”朱拂曉一聲呵斥,猶如驚雷,二人魂體瞬間凝固,化作了一道真身,看起來竟然與真人無異。
此時一到信息在二人魂魄內流轉,二人俱都是知曉了此時的情景,只見黑白之氣流轉,二人周身衣衫化作了黑白二色,手中各自拿著鎖鏈與哭喪棒。
“這…我這是?”武士彟看著自家身軀,回憶著腦海中多出來的記憶,連忙對著朱拂曉躬身一禮:“拜見東家。”
“拜見道君!”陳皮就拘謹的多,對著朱拂曉畢恭畢敬的一禮。
“你二人生前乃是忠義之士,能有如今造化,也是理所當然。日后你二人就負責緝拿天下鬼怪,捉拿壽命將近之人,扔入從藏胎法界之中。”朱拂曉道。
“尊令。”二人齊齊一禮。
“故人相見,且來隨我喝一杯。”
朱拂曉赦封完畢,然后領著二人來到道宮內,雙方開始暢飲。
“東家,老夫死了數年,也不知家中妻兒如何…”武士彟看著朱拂曉,目光中露出一抹猶疑。
朱拂曉一笑,點了點頭:“準你回家探親。”
“謝過東家。”武士彟聞言大笑。
“你二人日后代表的就是我陰曹地府的臉面,日后少不得與各大天人對抗,但請記住,不論如何都不可丟了我地府的臉面。”朱拂曉道。
“尊令!”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暢飲一碗美酒。
打發走了二人,朱拂曉一雙眼睛掃過清河郡:“鬼怪之禍,很快就不足為懼。接下來就是參悟長生大道,那天人不過斗士學徒,卻可以壽數八百,而我已經證就魔導,也依舊不超過兩百。看來我如今對于此方世界的大道,把握依舊不足,不曾領悟此方世界修煉的精粹。這等世界卻可以延年益壽,奪取天道造化,必有可取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