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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永姬月離開了。
七海澄子放下手,將浮在半空中的人丟到了車頭旁。
“辛苦了。”
北原南風看了眼她。
“下次這種事我來。”
七海澄子伸了個懶腰,曼妙的身體曲線一覽無遺:“舍近取遠,明明遠處就能搞定,還傻兮兮的跑過去。”
“那是棟公寓,雖然我知道你很厲害,但誰知道會不會誤傷。”
北原南風拍了一下她的背脊,安撫了一句:“放心,你想打架,接下來估計還有不少機會。”
“…你怎么突然就變成了我們三人的領頭人?”
七海澄子輕輕蹙眉,望向北原南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就連須永姬月都開始聽你話了,雖然她是挺好騙。”
“我也不知道,不過原因的話,我大概知道。”
北原南風笑了笑。
不過不等他繼續說什么。
遠處就傳來了警笛聲。
北原南風止住話頭,和七海澄子并肩望向那邊。
石丸多門看著兩人的背影,聽到警笛聲。
這會才終于有了點實感。
雖然他是看了新聞,他也對天選有一些了解,但他是真的沒想過,有人能夠硬頂著反器材狙擊步槍,跑到一公里外將人揪出來,還能一腳將那人踢得如炮彈般,差點把一輛中型suv攔腰撞斷。
他也沒想到有人能夠單手虛空將一棟樓的樓頂掀翻。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直到這會警鈴聲響起。
他才覺得,自己確實是在人間。
很快。
七八輛警車到了,依次停下,不會因為車道狹窄的緣故。
警車直接停成了一排…
這要有人在中間放個高爆炸彈,這些人就全都要升天了…
北原南風考慮著這樣的問題時。
警車的門全被推開,十幾個警察走了出來,鞋底敲擊地面,發出鼓點般的聲音。
他們快步來到了北原南風這邊。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輛中型suv上的男人,以及車子車頭的慘狀。
緊接著,看到的就是樓頂不翼而飛的商鋪,以及地上被混凝土困住,昏迷過去的幾個男人。
最后。
這些來的警察才看向北原南風以及七海澄子。
站在最前面的。
正是稍早些時候,來接北原南風的高原卓也以及江藤壯介。
高原卓也看著臉色平靜的北原南風和七海澄子,又看了眼旁邊的幾個人,以及車頭的慘烈狀況,內心深受震撼。
因為這一切都表明。
北原南風剛剛經歷了一場戰斗。
他不能理解的戰斗,而現場慘烈的狀況告訴他,對手的難纏等級,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普通警察能對付的。
他如果剛剛跟來的話。
可能會死。
但北原南風,此刻卻一臉輕松,甚至還有閑心打量自己停車的位置,如同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還沒過兩個小時,他就已經有所收獲了,把他們搞的焦頭爛額的犯人們,此刻就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這就是國家戰力嗎?”
高原卓也默默想著:“可能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對付這幫畜生。”
一邊想著。
高原卓也一邊彎下腰,朝北原南風九十度鞠了一躬。
他旁邊的江藤壯介以及身后的其他警察,也真心實意的,朝他鞠了一躬。
動作整齊。
“抓到的只是些小人物而已,鞠躬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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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南風面對著他們,搖了搖頭:“請將他們帶上車吧,回警視廳,然后順便給我一副手銬。”
“是!”
高原卓也帶頭應了一聲。
然后開始組織人去搬運被混凝土困住,昏迷過去的犯人們。
北原南風則接過高原卓也遞過來的手銬,來到車頭前的絡腮胡男人身前,直接掐著他的脖子,給他戴上裝飾作用大于實際作用的手銬,將他提上了車。
十多分鐘后。
名叫芬迪斯,留著絡腮胡的白人男性醒了過來。
他猛地暴起。
但瞬間就被一只大手給死死按住。
動彈不得。
“記者叫了嗎?”北原南風輕描淡寫壓制著留著絡腮胡的壯漢,看著副駕駛座上的石丸多門。
“叫了,就在警視廳門口。”
車子已經快到警視廳門口了。
果然。
門口密密麻麻全是扛著攝影機的人。
“好。”
北原南風點了點頭,沉吟片刻,接著道:“我帶他進去的途中,會干些出格的事,至于怎么出格,你等會就知道。我先說明,這肯定會給你照成很大的負面影響…”
“我明白。”
石丸多門直接打斷了北原南風:“請放手去做吧。”
北原南風點了點頭,也不拖泥帶水。
車子停下的瞬間。
他伸出手,一把掏出石丸多門腰間的槍,然后將槍口頂在意識到不妙的絡腮胡男子的腦袋上,一腳踢開車門,接著按著他,走了出去。
兩人剛踏出去。
記者們長槍短炮就頂了上來。
警視廳門口。
密密麻麻全是記者。
北原南風面無表情,一手按著絡腮胡男人的肩膀,另一手持槍頂著他的腦袋,對著前方的記者,冷峻道:“請讓開。”
記者們不愿意讓開。
反倒開始追問了起來。
與之相比。
絡腮胡男人就放開了很多。
他發現自己在聚光燈下,發現記者不愿意離開,直接咧嘴笑了出來。
似乎很享受在聚光燈下。
燦爛…
砰——
突然。
一聲槍響。
他燦爛的笑容,僵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響徹整個警視廳門前廣場的慘嚎。
亂哄哄的記者,瞬間就安靜了。
只剩下慘叫在回響。
北原南風舉著槍口還漂蕩著硝煙的手槍,按著絡腮胡男人的腦袋,不讓他掙扎,望向一片寂靜的記者們。
“你們亂七八糟的問,我聽不到,但我估計你們是想問這是不是案子的犯人,那這個答案夠不夠?”
記者們面面相覷。
沒人說話。
依舊一片死寂。
北原南風移動槍口,再次對準絡腮胡男人的另一條腿。
砰——
伴隨著絡腮胡男人的慘叫。
終于,第一個記者動了。
慢慢的。
擁擠在一起的記者們往兩邊靠攏,讓出了一條道來。
如同分海。
北原南風抓著絡腮胡男人的頭發,拖拽著已經不能站立的他,往前走去。
最后。
記者們只拍到了一張背影。
北原南風拖拽著慘嚎的絡腮胡男人,背對著眾人,從黑暗中,一步一步走向燈火通明的警察本部。
第二天,他們用這張照片當版面,并給這張照片賦予了一個名字——
鐵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