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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跑路

熊貓書庫    我在神奈川繼承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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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小巷的盡頭。

  移動的攤販車發出溫暖的橘黃色燈光。

  暖簾后面。

  須永姬月再次豪氣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硬生生把清酒喝出了烈酒的感覺。

  “那就曾爺爺的債曾孫還。”

  須永姬月將杯底重新砸在吧臺上:“給我繼續滿上!”

  “…我從小就聽父輩說你的故事。”

  老板再次給須永姬月倒滿酒,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笑道:“直到我第一次見你,我才知道,你跟傳說中不一樣。”

  “父輩?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須永姬月這次沒喝那么急了,她端著杯子,移動凳子往旁邊挪了挪,坐在北原南風身邊,手臂靠著他,臉上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什么原因,一片通紅。

  “確實不是什么好話。”

  老板捧著酒瓶,笑道:“在他們嘴里,你尖牙利嘴,還會吃人,還專挑孩子吃,吃完后還喜歡把孩子的手指頭放回到對方父母的身邊…我父母就經常說這些嚇我。”

  須永姬月伸出手,用力捏著北原南風的右手手臂,瞪著老板,一副隨時準備呲牙的模樣。

  “他說你,你捏我干什么?”

  北原南風甩了甩手,有些嫌棄道:“而且你屬狗的嗎,還一副準別呲牙的傻樣,你現在是人,喝你的酒,別挨著我。”

  須永姬月扭回頭,瞪著北原南風,倒是沒呲牙了。

  她一雙瞳孔已經變成了酒紅色,倒映出北原南風的臉。

  北原南風和她對視著。

  “切。”

  須永姬月別過頭去。

  “這只是我父母嚇我編造出來的話而已,這點我很清楚。”

  老板給北原南風的杯子也重新倒滿酒,輕聲道:“如果我有孩子的話,估計我也會這么嚇他吧,畢竟還挺好用的…可惜我沒有孩子,你的傳說估計要戛然而止了,等我死后,你身旁的兩位不說的話,估計就真的沒人記得你這位遠道而來的大妖了,想想還有點感傷。”

  “嘿嘿。”

  須永姬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出來:“我記得你二十多歲的時候不是要跟一個女孩結婚了嗎?當時你還邀請我參加來著。”

  “是啊…但根據家規,結婚前我必須要告訴她我的身份。”

  老板臉色有些惆悵:“我告訴她了,并抓了頭山童給她展示了一下,然后她連夜背著行李就跑了…婚禮自然也就告吹,失算了,早知道不該說的。”

  “哈哈哈…”

  須永姬月立刻伸出手指,指著老板,大笑了起來,肆無忌憚。

  看樣子應該早就知道這回事了。

  這會像是專門聽完來嘲笑老板的。

  面對嘲笑。

  老板臉色如常,只是淡定笑著搖了搖頭。

  眼前這個女人。

  見證了他家族的興衰,見證了他們家族幾代人的更迭,他無論是站在對立面,還是站在后輩的角度,都能接受她不帶惡意的嘲笑。

  畢竟,當時記憶無論多刻苦銘心,隨著年齡增長,也都磨滅了。

  他現在都已經記不清那個女人的模樣了,那個他深愛著,最后卻因為一個山童跑掉的女人。

  …也不知道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老板捧著酒瓶,突然有些恍惚。

  須永姬月依舊在嘲笑著老板,笑聲完全沒有停下意思。

  “說正事!”七海澄子和北原南風突然一同開口,打斷了須永姬月,瞪了她一眼。

  須永姬月停下笑聲,回過頭,看著七海澄子,接著視線緩緩移動,視線定格在北原南風身上,切了一聲。

“是啊  (第2/2頁)

  ,還是說正事吧。”

  站在吧臺后面的老板回過神來,笑道:“你總不可能是特地來見我的吧?”

  須永姬月沉默下來,她舉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猶豫片刻后,小聲道:“每年的特殊情況又來了,但這一次更特殊,我現在白天都會現出特征。”

  須永姬月指了指自己的牙齒,嘆了口氣,語氣認真了很多:“你雖然實力不行,但知識還在吧?知道是什么情況嗎?”

  “牙齒。”

  老板沉默片刻,示意須永姬月張嘴。

  須永姬月微微張開嘴。

  老板看了眼,接著搖了搖頭,道:“…已經到極限了。”

  須永姬月:“…”

  “其實你能堅持那么久,已經是個奇跡了。”

  老板放下酒瓶,輕聲道:“這就像是吃飯睡覺,都是不可能缺少的,人類和動物很像,只是動物在某些方面更加純粹一點,也更加…狂放一點。一但成長到一個階段,打開一個開關,就像開一道閥門,后面就是本能,這是無數次演化,刻進基因里的東西,沒有這種本能的基因不會出生,也根本不會傳播。”

  “我曾祖父曾經就說你頂多撐個幾十年,就要崩潰了,這是最長的期限,沒想到你現在還在堅持著,不得不說,確實很了不起。”

  須永姬月沉默半晌,緩緩看向了北原南風。

  “其實。”

  老板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了北原南風,笑了出來:“你已經決定了不是嗎?”

  北原南風有些疑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七海澄子同樣瞥了眼老板。

  “誰跟你說的。”

  須永姬月就像炸毛一樣,突然收回在北原南風身上的目光,瞪著老板:“我沒有決定!我是來尋求解決辦法!不是來找借口的!”

  說完上面這段話后。

  她又壓低聲音,小聲道:“而且誰需要了!真惡心!”

  “抱歉,我說錯話了。”

  老板舉手投降。

  須永姬月抿了抿嘴唇,將杯中剩下的酒一口飲下。

  “其實他或許是最適合的,年紀輕輕就已經到了這么高的位階,再往前一步,就能夠和你廝守一生了。”

  老板給須永姬月再倒了一杯酒,繼續道:“不過,這確實不是我該管的事,但我以一個…”

  老板說到這,頓住了。

  他想說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

  但在須永姬月面前,他不算過來人…

  所以想了想,他改口道:“我只是以一個老婆跑了的過來人身份,說一句…別錯過了,其實我當時也有機會追上去,去解釋,只是我當時心高氣傲,沒有去追,現在果然后悔了。

  不過后悔也沒有用了,早就已經過去了。”

  說完后,老板苦澀的笑了笑。

  須永姬月沉默著,慢慢舉起杯子,又猛的灌下一口酒后,接著趴在桌上,含糊不清的呢喃道:“可我怕他得知真相,也連夜背著行李跑了啊…”

  老板:“…”

  一陣風,突然吹過,將攤販車的暖簾微微吹起,也撩起了須永姬月的發絲,讓她通紅的臉露了出來。

  同樣一陣風吹過。

  旗幟獵獵作響。

  神戶港的事,已經傳回了東京。

  準確來說,是傳遍了整個國家。

  事情正在發酵。

  警視廳。

  神屋宗堪從獵獵作響的旗幟上收回目光,轉身看著冢原彥四郎。

  “還聯系不上七海澄子和北原南風嗎?”

  冢原彥四郎沉默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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