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
下午6點15分。
北原南風準備走人了。
雖然說他是天選部的部長。
但其實他能做的事很少,他也不知道該干什么,他打架還行,其他方面,就很一般。
而網上的輿論他就更沒有辦法了。
他倒是想要解釋。
但問過小泉隆太郎才知道。
現在的主流媒體,他一個都沒辦法下命令。
真的廢。
北原南風只能放棄。
什么事都干不了的狀況下。
挺無聊的。
所以他準備走了。
走之前。
他跟七海澄子以及須永姬月打了個招呼,本意是想要跟七海澄子拿鑰匙走人的,如果她們也想要離開,那就一起走算了。
但他剛出現在辦公室,還沒來得及說話。
須永姬月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你干嗎?”北原南風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問道。
下午他和七海澄子的事,須永姬月似乎發現了。
并且她還跟七海澄子說了句很橘里橘氣的話。
北原南風當時頗為震驚,還想仔細了解來著,但須永姬月說完那句話,就離開了,七海澄子說不用管,所以北原南風這會才看到她。
“陪我去喝酒。”
須永姬月抬起頭,語氣堅決,沒有絲毫詢問的意思,反倒像是通知北原南風一樣。
“神經,不喝。”
北原南風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并且說了個自認為對方反駁不了的理由:“須永姬月,你要搞清楚,我是高中生,高中生懂嗎?你要帶我去喝酒?你也想知法犯法嗎?”
須永姬月冷笑一聲:“屁!少拿高中生的身份當借口!別以為姐姐不知道,冷面甜心殺手喝酒最猛!號稱一夜十瓶不在話下…”
“滾!”
北原南風臉色一黑:“你還提黑歷史是吧?你找牛郎很光榮是吧?”
“是啊,挺光榮的!”
須永姬月單手叉腰,挺起傲人的胸脯:“我找的牛郎就是你,也只給你撒了錢,怎么了?你覺得自己很丟人現眼嗎?”
北原南風:“…”
“另外。”須永姬月朝北原南風燦爛的笑了笑,兩顆像虎牙的尖牙露了出來:
“我聽七海澄子說,你好像沒錢了,你不陪我喝酒的話,我就讓七海澄子把你趕出去,讓你今晚睡門口。”
她這番話。
七海澄子聽到了,但沒有任何表態。
北原南風面無表情道:“那我連夜回神奈川。”
須永姬月微微一怔,僵住了,緊接著態度立刻就軟了。
“別啊…”
北原南風看了她一眼:“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突然就說什么喝酒?”
“好吧,主要是想去見一個人。”
須永姬月面朝北原南風,咧了咧嘴,再次露出潔白的牙齒:“我現在就算是在白天,這兩顆牙齒也會露出來了,我要去問問。”
北原南風:“…”
七海澄子突然道:“你陪她去一趟,我也會去。”
北原南風看著七海澄子,沉默片刻后,嘆了口氣:“所以,我們到底要去見誰?”
“陰陽師。”
警視廳門口圍堵的媒體,對于北原南風三人來說不算什么麻煩。
三人很順利的就走出了警視廳,前往了新宿。
現在不像以前了。
一個推車加一個小爐子就能搞個露天的煮賣酒屋。
城市管理越發嚴格,特別是東京這種大都市,移動販賣推車根本見不到了。
反正北原南風來東京就沒有見到過——嗯,在今晚之前。
因為須永姬月帶他去的地方,正是一處露天的煮賣酒屋。
位置在新宿車站附近,狹窄的巷子里,兩邊是連排的老房子,暖黃色的燈光懸掛在漆黑一片的巷子盡頭,看著有股溫暖之意,讓人忍不住的想向前,想要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東西。
須永姬月走在最前面。帶著北原南風和七海澄子,來到了巷子的盡頭。
然后北原南風就看到,一臺掛著暖簾的攤販推車,暖黃色的燈光,正是這里發出來的。
而推車的暖簾后面有人,同時一陣酒味混雜著蒸煮的肉香,正在往外冒。
須永姬月一馬當先,掀開暖簾,走了進去。
“…稀客啊,好久不見。”
須永姬月剛進去,里面就傳來了招呼聲,似乎很驚訝。
北原南風和七海澄子緊跟著,也走了進去。
“哦…這兩位更是稀客。”
溫暖昏黃的燈光下,陶質碗碟,實木吧臺后。
纏著頭帶,圍著圍裙,身材矮小的老板看到北原南風和七海澄子,明顯愣了一下。
北原南風朝他點了點頭。
七海澄子則直接坐了下來。
“別廢話了,老頭,我要一杯黑龍二左衛門。”
須永姬月跟著坐了下來,開始點酒。
“這么高檔的酒我這里可沒有。”
老板收回停留在北原南風和七海澄子身上的目光,重新看向須永姬月,笑道:“這里只有上撰菊正宗。”
“…都那么多年了,還是只有菊正宗?”
須永姬月瞪了他一眼,明顯很不爽。
老板收起笑容,輕聲道:“幾十年,如夢又似幻,轉瞬即逝啊。”
“行吧,那來一杯菊正宗,是酒就行。”
須永姬月趴在吧臺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臉的無趣。
“嗨喲。”
老板應了一聲,接著看向北原南風和七海澄子:“那兩位呢?”
七海澄子開口道:“兩杯清酒,順便拿些吃的。”
她替北原南風也點了。
北原南風聳了聳肩,沒說什么。
很快。
酒和食物就上來了。
北原南風喝了一口清酒,沒什么感覺,日本清酒度數都挺低的,這位老板上的還是甜口酒,十分容易入喉。
“所以,須永姬月,這次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吧臺后面的老板,看著三人喝下了第一口酒后,這才開口說話。
“來找你報仇!”
須永姬月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接著伸手用力將杯底砸在吧臺上,豪氣道:“先給我滿上。”
“…追殺你的人是我的先祖,關我什么事?”
老板往須永姬月的杯子里重新倒滿酒:“我現在就是個將死的老頭子,就連最基本的監視,隨著傳承斷檔都做不到了,畢竟打不贏你,還談什么監視。”
“父債子償。”
須永姬月酒量似乎并不是太好,這會說話都有些迷糊了。
“你搞清楚,追殺你的是我曾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