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看了眼陳富貴道,
“富貴,動手吧,開刀黑球,它會明白它存在的意義的!”
陳浮生閉上了眼睛,
他也知道,他和兒子陳平之間,以后會永遠隔著黑球這條比特犬。
無法跨越的鴻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年少的陳平,哪怕有人陪伴,但是外人的陪伴哪里有父親陪伴的好?
因此,陳平說的沒錯,在他的眼里看來,陳浮生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父親。
一旦有了任務,第一時間就選擇拋棄,投身任務之中。
但凡有一點空余時間,不是陪周小雀聊天,就是找傅穎談心。
久而久之,怨恨和厭惡,從陳平心里油然而生。
這是一種長時間,父子之間不見面導致的后果,也是污垢。
周小雀也被外面的場景弄得有些落淚,
“陳浮生,你這次,恐怕走了一步險棋啊。”
心里有些心疼陳平,
不過周小雀也知道,這是慣出來的毛病,得打,
或許,只能等以后,陳平四處碰壁,才知道陳浮生對他的種種好!
外面發生的事情,里面的人一概不知。
手術結束,燈泡再次亮了起來。
那位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通知陳浮生,就說,陳安暫時脫離危險,后期需要看她自己的毅力!”
醫生搖了搖頭,
盡人事,聽天命,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一只穿云箭射向天空,在黑夜里點亮。
陳浮生和陳富貴,以及坐在監控室的周小雀渾身一震!
陳安,安全了?
就在這時,陳浮生的手機響起,
“喂,龍塵,怎么樣?”
明知故問,但是陳浮生還是要確定清楚。
“陳浮生,陳安情況穩住了,只不過…”
聽到龍塵這么說,陳浮生心中一緊,連忙問道,
“龍塵,你別著急,先慢慢說,我聽著。”
龍塵簡單放松了一下,舒緩了身心,這才說道,
“手術順利,但是陳安身上的血液被換了三次。”
“血庫庫存不多,你也知道的,O型庫存很少。”
龍塵這么說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意味著陳安很可能會再次面臨著全身大換血!
“龍塵,心率情況怎么樣?”
陳浮生有些著急,不是見不到,而是現在還不能脫身。
一切情況,只能先問問看再說,至于后面徐長卿出來,只能等后面再說。
無論如何,徐長卿都必須救出來,否則徐海會恨自己一輩子!
“心率過快,不過待會應該就會平穩,畢竟剛做過手術。”
伴隨著龍塵這句話,也穩定了陳安的身體現狀后,陳浮生松了口氣。
只要陳安不死就好,哪怕散盡千金,也要把陳安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龍塵,這次又欠你一分人情,多謝了!”
陳浮生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要知道,龍塵,可是龍墨的親弟弟啊!
“陳浮生,我救陳安,是因為職責所在,不需要說謝謝二字。”
其實陳浮生比誰都清楚,龍塵喜歡陳安,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可是,陳安尚未情竇初開,哪里能承受的住愛情的火花?
既然如此,陳浮生也不會有所表態,更何況年齡還擺在那里。
“龍塵,陳安的事情,多謝你上心了。”
陳浮生知道,千言萬語,無法述說太多。
“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滿意?”
龍塵說完這句話,他知道陳浮生會開口告訴他的,所以他一直在等。
“龍塵,我知道你喜歡陳安,但是她還小,人生要走的路還很長。”
“你也一樣,你們龍家和孔家,是無敵的存在,我陳浮生不敢高攀。”
陳浮生表明了態度和意愿,就看龍塵如何去做選擇。
“如果我不是龍家人,是不是就意味著,我能娶她過門?”
龍塵有這個心,就看陳浮生愿不愿意了。
“龍塵,別說傻話,更別做傻事,不值得的。”
陳浮生嘆了口氣,
“話不多說,我還要救人,你們若是有空,幫忙準備準備,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助。”
陳浮生笑了笑說道,
“好,擔架時刻準備著,只要你一聲令下。”
龍塵為了陳安,可是說是屈身進入陳家祠堂。
但是陳浮生也清楚,龍家不可能和陳家有染。
畢竟,龍家龍塵,和孔家孔林霞,有婚姻在身。
因此,陳浮生不愿意將整個陳家牽扯進去,哪怕龍塵再愛陳安又如何?
只要陳安不開口,陳浮生根本就不會幫他。
說實話,龍塵性格和陳安互補,至于年齡,這個時代,誰還在乎?
陳浮生掛斷電話,
西廂房,徐海早就臉色慘白。
過去二十分鐘,紙人依舊在身邊跳躍著。
一驚一乍,還真像僵尸一樣,讓人寒瘆。
“富貴,殺了吧,取血和狗寶!”
伴隨著陳浮生一聲令下,比特犬哼哼哼幾聲,扭動身體后,便被陳富貴掐斷了脖子。
陳浮生,動作快點,徐大哥快堅持不住了!”
監控室,周小雀瞪大了眼睛。
半夜兩點至四點,是陰氣最重的時候,所以紙人的威力,可想而知!
“該死的,去死吧!”
徐海直接掏出匕首,沖向了紙人,
明眼人都知道,那把匕首代表了性命的收割。
“他居然,突破了?!”
周小雀瞪大了眼睛,兵王突破桎梏,意味著真正的返璞歸真。
也就是說,徐海已經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換句話來說,通俗易懂點,就是普通人中的高高手。
這一幕,除了周小雀知道外,外面的一概不知。
陳富貴將比特犬的血倒入準備好的袋子中。
白色的袋子,代表了對比特犬的尊重。
“二狗,下一步,怎么弄!”
陳浮生有學過茅山道術,這是陳富貴所知道的。
“糯米沾狗血,沖進去,保護徐海。”
陳浮生看了眼陳富貴,
“好,那你在外面注意安全,我去去就來!”
陳富貴說完,直接將比特犬放在一旁。
陳平沒走多遠,他有些不舍,
黑球的尸體就在哪里,那也是他童年的一部分。
“父親,你何必呢?為了一個陌生人,這筆仇,我先記住了。”
在陳平眼里,徐海和陌生人沒什么兩樣。
直接導致后面,發生了一系列的不愉快。
不過還好,有人及時阻止這場災難,至于是誰出手,暫且不提。
周小雀再次瞪大了眼睛,目光有些呆滯。
“陳…陳…富貴…也…進…進來了?”
周小雀知道,外面的事情肯定發生了變故。
一想到這里,周小雀連忙將監控室的門內鎖。
不太放心,將桌子也搬了過去堵在門口。
拍了拍胸脯,
“希望紙人不要出來的好,否則又是一場變故啊!”
周小雀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陳富貴進入,一定是經過陳浮生的允許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陳浮生猜測到紙人無法控制,
“陳浮生,黑狗血和糯米,你重疊了?”
周小雀和陳浮生沒有注意到,因為行走匆忙。
陳富貴臨走之前,忘了將對講機帶進去,
也就意味著,陳富貴需要摸滾帶爬的進入。
一進入西廂房,陳富貴便感受到一股陰氣,撲鼻而來!
“不好,怎么會有尸體腐爛的味道?”
陳富貴皺了皺眉頭,
懷抱里的狗血糯米更是抱緊了幾分。
徐海和紙人斗的不分上下,這讓徐海內心驚濤駭浪!
試著想想,這是紙人,不是正常人。
倘若是十二點,豈不是天下無敵!?
“富貴,你到哪了?”
陳浮生連忙呼叫,卻沒有回聲,這讓他有些焦急。
“周小雀,幫忙定位一下,陳富貴的位置。”
來不及多想,陳浮生連忙連線周小雀。
“陳浮生,你做好心理準備。”
“陳富貴他的對講機,亮點一直未動,也就是說,對講機沒有帶進去!”
“怎么可能!他這是在找死嗎!”
陳浮生紅著眼睛叫道,
這邊的徐長卿,聽到了隔壁的打斗,
他知道,有人來了,至于是誰,還不太清楚!
西廂房有個弊端,微型針眼攝像頭,無法進行對話模式。
這也是當時,陳浮生為了折磨敵人闖入,而拔掉的一個項目。
只可惜,現在成了聾子,只能看清楚人在做什么,卻無法正常交流,著實有些頭疼。
周小雀也有些麻木,
陳富貴沒帶對講機,也就等于說完全靠摸索進入!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避開紙人的同時,還要讓徐海接應陳富貴。
有點棘手,也算是對四個人的團結力的一次不小的挑戰。
“徐大哥,能不能回個消息給我?”
周小雀明知道,這么說會讓徐海分心,可他還是要說,
陳富貴的命也是命,徐長卿的命也是命,徐海的命,更是命!
他們仨,誰都不允許出事,否則周小雀和陳浮生絕對會后悔一輩子!
“周小雀,有沒有辦法派個人進來!我需要支援,緩口氣!”
徐海有些體力不支,開玩笑紙人的力氣極大。
估摸著不比正常男性差太多,以至于徐海根本不能分心。
哪怕是和周小雀說話,手上功夫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陳富貴在你后面不遠,能不能抽身過去接應?”
周小雀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是不妨礙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