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周想用力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免得濕潤變水滴,手中出現一顆藥丸,“你只要把這個吃下,以后的日子還會跟以前一樣,你的吃住花費一切也跟爸爸一樣。”
“這是什么?”周母驚訝,身體不自覺的往后靠了靠,小閨女不會是想…
“放心!”周想看懂了自家媽媽眼里的害怕,自己在她眼里竟然是如此惡毒之人,自嘲一笑道:“我再狠毒也不可能毒殺自己的親媽,殺了你后,我不需要賠命的嗎?我比你惜命。”
“那你為什么還給我這個?”
“你就說吃還是不吃吧?”周想沒了耐心,“我并不在意你的威脅的,畢竟老姜同志都知道莊周夢蝶一事,他不也默不作聲嗎?這么一比較,反而覺得你還不如他呢!”
周母盯著那顆藥丸很久,才接過,拿在手中猶豫一陣,心一橫塞進了嘴里。
藥丸一入嘴便融化,過了一會兒,感受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才露出笑容。
親眼看著親媽吃下藥丸,親眼看著親媽的各種表現,周想的心如被捏住一樣的痛,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對親媽下了藥。
起身打開房門,就見凌然擔憂的望著自己,她抬手把主藥遞給他,“我已經吃了兩份主藥了,這份你吃。”
凌然的眼眸微暗,看向屋內聽到這話后變得幽怨害怕的岳母,他低頭,就著愛人的手,把主藥吃了下去,立刻啟動了藥效。
“走吧!”周想率先下了樓,到了樓下對自家爸爸道:“我們該回去了。”
“好!”
周父把小閨女一家送到門口,直到看不見一家五口的背影了,才轉回屋內。
見媳婦已經在收拾整理客廳了,且臉色并沒有太大變化,也就不理會她了,只要不整天給他擺出一副周家大功臣的模樣就好。
一家五口回到凌家,凌然把兒女丟給父母后,拉著愛人回了房間。
一關上門,凌然就把愛人摟進懷里,輕輕拍打她的背,無聲安慰著。
周想只是靜靜的趴著,什么都不想,就這樣靠著。
很久,她才幽幽出聲,“回來之初,因對悲慘一生的失望,沒有掩蓋自己突然的不同,我媽看出來了,當初,她幫我掩護不少,也一心一意的相信我,期盼我能把這個家撐起,
不知道她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哪怕她把我之所以能成功的一切功勞都攬去,我也不會難過,更不會讓她服下藥丸,
你知道嗎?她說要跟我一起住,用當初支持我為由要跟我一起住,我問她是親媽嗎?她說,若不是親媽,當初我一回來她就掐死我了,語氣里是赤果果的嫉妒,
我答應了她,前提是服下藥丸就讓她過上以前的日子,她卻以為我要滅口,呵呵,最終還是想跟我過好日子的決心戰勝了害怕的心理。”
“我已經發動藥效了,別怕,”凌然低在愛人發頂輕輕落下一吻,手上微微用力,把愛人摟得緊緊的,“我覺得,她應該是從五年前知道蔣衛中一事后改變的,她以為蔣衛中是實驗體,失約于七歲的蔣衛中的內疚,腐蝕著她的心,又經歷四年的擔驚受怕,估計有了若可以重來定能護住弟弟的想法,就嫉妒上了你重來的好運,
當然,這是我的猜測,既然已經服了藥丸,就讓她跟岳父一起住過來吧!大哥三弟不是打算拆建周家嗎?正好。”
“嗯!”周想低低的應著,總不能真的叫父母分開過日子吧?白白給別人看了笑話去,突然想起什么,周想抬起頭,“我們的停車場也會一起被改建了,你向張鎮長提議建造大型收費停車場吧!那些私人載客小巴也能規范管理。”
“嗯呢!這些都等初六后再說,我們出去吧!爸媽該擔心了。”
“嗯呢!”
本來兒子兒媳婦從娘家回來后直接上了樓,董云蓉就擔心不已,還跟孫子套話來著,也沒套出有用的信息,因為她覺得拆建樓房與親家公要跟過去住,這都不算大事,不可能影響兒媳婦的心情,正欲要跟比較機靈的孫女打聽時,聽到下樓聲音。
見是兒子兒媳婦相攜下樓了,兩人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也就不擔心了,“想想,晚上想吃什么?”
周想揚起笑容,“吃些清淡的,這幾天大魚大肉吃的太多,老師肯定也吃怕了。”
正與凌權下棋的楚教授一聽,連連點頭,“對對對,來點清淡的洗洗腸胃,腸里油脂太多了,特別是明早上,我想喝小米粥。”
“好,”董云蓉笑瞇了眼,楚教授張嘴點餐,說明沒把自己當外人,“晚上弄兩個涼拌菜,滴兩滴香油就好。”
“那敢情好,就用那大白菜嫩芯切細絲,拍幾瓣大蒜,加點鹽澆點醋就挺開胃的。”楚教授來了興趣,繼續點。
董云蓉卻看向兒媳婦,就這樣簡單嗎?
周想對婆婆點頭,“家里有綠豆粉絲嗎?”
“有,在櫥柜里呢!”
“那行,我來做老師要的涼拌菜。”周想決定再加一點兒粉絲與白菜絲涼拌。
董云蓉放心了,她真怕招待不好楚教授。
晚上的白菜涼拌粉絲是最搶手的,楚教授邊吃邊贊,“下回買綠豆芽回來拌,你這是把涼拌白菜絲與涼拌豆芽粉絲混為一盤了。”
“管它混為一盤還是兩盤,好吃開胃就行,就是太涼了,您少吃點兒。”
“嗯,”楚教授聽話的不再去夾那涼拌菜,“那你下次弄綠豆芽,焯了水的綠豆芽可以做成溫的。”
“好。”
初三,周想一家帶著禮品去了管家村,給干爸干媽拜年。
管博和管嬸子笑容滿面的把干閨女迎進家門,對仨寶也是喜愛的不得了。
“干爸干媽,對不起,去年我們沒來拜年,太不應該了。”
“說的什么話!”管嬸子拉著干閨女的手,“那時你剛回來不久,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后來聽說你家初六分了家,還想去看看來著,可你那邊接著有兩位老人過世,哪里需要計較這些?只要你們都好好的就行。”
“那也是我不做的不對,一會兒罰凌然多陪干爸喝幾杯。”
“好,這個主意好。”管博在一邊爽快的應著。
“一邊去,”管嬸子不滿的嗔怪丈夫,“凌然滴酒不沾,他只能喝飲料陪你,你就是想趁機多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