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生病了?
這還是一個大孝女?
齊光一時間有些迷糊了。
他看著薛凝,這個不大的孩子格外的成熟,本該稚嫩的小臉卻寫滿了憂愁,這世界上不幸的人的太多了。
“你幾歲了?”
“七歲。”
“七歲啊”齊光嘆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嗎,我七歲的時候還不如你,連偷東西都不會,只能靠人家施舍活著。”
地球時代的齊光,童年也很不幸。
“哎?”薛凝詫異,瞪大了眼睛。在她的理解里,練炁士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會比她還不如呢?
“人的未來,并不是其他人隨便說兩句就能決定的。”齊光似乎想到了什么。“而是由自己去想象,自己去創造的。”
薛凝看著齊光,若有所思點頭,但是現在的她可想不了那么多,為了生活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小丫頭,你長大想干什么?”
“我我也想成為一個練炁士。”
額.....這倒也是,放眼這個世界,就誰不想成為超凡者?有誰不想高高在上呢?
“成為練炁士我就可以去游歷世界了。”薛凝囁嚅道,但是一雙眼睛卻亮起了光,“就像我的偶像易蕾娜一樣,游歷世界,將自己的經歷記錄下來。”
“呵呵。”齊光露出難得的微笑,左手輕輕摸在薛凝的頭上,“祝你好運。”
“嗯!”薛凝咧開嘴巴,隨后又沉默了下去,許久才說道,“大叔下午來我們家吃飯好嗎?我爸爸雖然是個酒鬼,但是做飯很好吃呢,也.....也是還你的藥錢。”
齊光稍作思考,并未拒絕,他可不是心血來潮找到了這個小丫頭,去看看她家的環境也好,如果是個善良的小丫頭,就幫幫她好了。
“好啊,你不說我也有這個打算,正好告訴你,你需要為我做什么,報酬很豐厚的哦。”
薛凝帶著齊光出了城,實際上算是外城,許多窮人都生活在城外,靠山吃飯,隨便搭個木屋就算一個家。
“父親,我回來了。”薛凝敲了敲門。
“臭丫頭,今天怎么這么久,酒帶了嗎?”木門打開,酒氣撲鼻而來,一個中年人站在門后。
站在薛凝后面的齊光看到了這個中年人的樣貌——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一個莊稼漢打扮,瞇著眼睛,手里拎著酒葫蘆。
有意思了齊光同樣瞇起了眼睛,這個男人,竟然是個練炁士?
“這家伙是誰?”薛云貴拎起酒葫蘆灌了一口,斜著眼看著齊光。
“他是我今天在外面碰到的大叔,今天幫了我很大的忙,我請他今晚來我家吃飯。”
呵呵,這小家伙也是說謊不打草稿啊。
“幫忙?”薛云貴瞪了瞪眼睛看向齊光。“這丫頭給你添麻煩了嗎?”
“沒什么,一點小事而已。”齊光搖頭,當然不可能拆穿小丫頭的謊話啦,再說他也確實幫忙付錢了。
“先進來坐著吧。”薛云貴打量了齊光,身后負劍,一身黑衣,顯然不是個好惹的。
齊光也沒客氣,徑直走了進來。
“你今天沒帶酒嗎?”薛云貴扭頭跟薛凝說道。
“沒,我只給你買了藥。你前幾天不是摔傷了嗎,大夫說不能喝酒。”薛凝低頭伸手將藥包拿給父親看。
“買什么藥?”薛云貴聲音大了許多。“我只要酒!”
“可是”薛凝想要哭出來的樣子。
薛云貴正要伸孩子,眼睛余光看到了在旁邊冷冷看著自己的齊光,然后又把手縮了回來。
“這臭丫頭。”薛云貴轉身吐了口吐沫罵道。
就在薛云貴轉身的時候,齊光注意到了,薛云貴走路時腿有點不利索,摔傷?那可不像摔傷啊。
“好了,臭丫頭,趕緊滾去洗點菜,這次有客人。”薛云貴把最后一點酒飲干,葫蘆隨手放在桌子上。“其實我今天心情不錯!”
掃了房間一眼,齊光發現,這里雖然小,但該有的東西竟然都有。
片刻后,傍晚。
齊光和薛凝父女坐在同一餐桌,桌子上面有不少美食。
“喝酒嗎?”薛云貴又給自己心愛的葫蘆添滿了酒,享受的嗅了嗅香氣。
“白開水就行。”齊光拒絕了,除了果啤以外的酒他都不喜歡,而這位中年老父親顯然不會對果啤感興趣。
“是嗎?”薛云貴將準備的酒杯收起一個,只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滿,朝齊光舉起杯子示個意,然后一飲而盡,露出一臉滿足的表情。
“父親今天怎么做了那么多好吃的啊!”薛凝雙手搓動,似乎很驚喜。
“怎么,你不喜歡?”薛云貴又倒了一杯酒,似乎對桌子上的飯菜不感興趣。
“怎么會不喜歡呢,這些東西往常都是過年才吃呢!”薛凝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來。
很快,在三人的掃蕩下,一桌子的美味都進了三人的肚子。齊光不得不承認,這人做飯有一手的。
薛凝滿足的額打了一個飽嗝,然后在薛云貴的催促下去收拾碗筷。
待薛凝出了木屋,薛云貴才看向齊光。
“好了,現在孩子不在這里。”薛云貴拿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小口,銳利的眼神看向齊光。“有什么事,你就說吧。”
“說什么?”
“跟我裝蒜?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是我家丫頭怎么得罪你了?”薛云貴輕笑兩聲。“或者說,你是他們派來的?”
“我.....”齊光頓了頓,攤手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也沒得罪過我,只是見她可憐,想給她一份賺錢的生計。。”
“哦?”薛云貴瞇起了眼睛。
“我家丫頭真沒得罪你?”薛云貴低聲問道。
“放心,她是個好孩子,我很喜歡她。”齊光半閉著眼說道,因為這話半真半假。
“是嗎”薛云貴似乎并不相信。
“你這個做父親的,說什么讓孩子做小偷,做妓,這樣真的好嗎?”齊光突然問道。
“”薛云貴陷入了沉默,本來要舉到嘴邊的杯子放到桌子上。
“讓孩子當一輩子小偷也許,我做的不正確。”薛云貴的臉變得通紅,似乎是醉了酒,“但你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管我呢。”
齊光:.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薛云貴把酒杯飲干,喘了一口氣,雙眼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