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齊光將同福客棧的房間退掉之后,就被莫雪拉著在薩拉城里轉悠,終于在一家甜品店里對視而坐,這是她很愛吃的一家甜品店,是一丟丟甜品店的分店。
“這么些年了,這家甜品店還是以前的味道。”莫雪發出感慨。
“味道確實不錯。”齊光吞下最后一口雪媚娘,巴適的摸摸肚子。
一丟丟甜品店是大夏的一家老字號,據說大夏立國之初就有了,店內甜品多種多樣,味道很好,吃再多也不膩。齊影,顧晏她們都很愛吃。
又想起了她們,齊光難免情緒出現一點低落。
莫雪沒有注意到齊光此刻的情緒,她舒服的瞇起眼睛,享受著甜食帶來的快樂。
“那,地點就確認在這里了,明天暫定傍晚七點在這兒見,明天我會重新告訴你以后來這里的時間。”莫雪說道。
齊光回過神,點頭道:“好,明天我會提前到這里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天,將桌上的甜點吃完就分開了。
一丟丟甜品店所處的位置大概在山腰上,離山頂上的姜家有一段距離,莫雪打算今天就去找姜夢,她可沒有拖延癥。
齊光目送姜夢遠去后,準備在這城里晃悠,像什么茶樓這些聽曲兒的地方,是齊光的首選。
之所以不去跟進盧家,是因為最遲明天就能得到有關金珂思,鐵掌派,盧家的消息。今早上吃早餐的時候,那些人說的話莫雪也聽了進去,正好可以問問姜夢是怎么回事兒,姜家應該了解的更多,總之比齊光去跟蹤盧家效率要來的高。
來到一處茶樓,找了個僻靜地兒坐下,要了一壺茶一碟花生米,齊光慢悠悠的聽著說書人抑揚頓挫,神色激動的嘰嘰喳喳。
聽了半天,沒啥有用的消息,說書的老頭講了半天南海的事兒,圣墟的事兒,列夫吉格的事兒,就是不講城里的事兒。
如果說能說一點有關列夫吉格的消息也就算了,可人家講的啥?列夫吉格王庭秘史!光盾派和血斧派的恩怨瓜葛!還是一語帶過的那種......
離開茶樓,齊光去了許多人多的地方,令他失望的是,一點關于列夫吉格的消息都沒有,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內。
走到一家藥鋪門口,齊光意外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昨天在街上想要偷他錢的那個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正巧往外看了一眼,顯然看到了齊光,手上捏著的藥包還沒來得及放下,就拔腿跑了起來。
“喂!薛凝,你還沒給錢呢!”幫工的店員瞪著眼睛大叫。
“哎喲!”被叫做薛凝的孩子跑得急,腳絆到門欄上,整個身體前撲趴到在地上。
草鞋飛舞在空中,小女孩兒趴在地上,手中沒拿穩的的藥包頓時掉了下來。
我有那么可怕么?.......齊光心里無語,齊光俯身撿起藥包,遞給趴在地上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瞪大了眼睛,依稀還能看出其中蘊藏的害怕,但更多的是疑惑,似乎從來沒有意料到會發生這一幕,就在小女孩兒剛要伸出手的時候。
“臭丫頭,你果然還是想偷東西!”店員三兩步沖過來,一把手把小女孩兒提了起來。
“啊!不是的,你聽我解釋!”小女孩兒掙扎,但是哪里抵得上年輕人的力氣。
“解釋?這是第幾次了?!我們.......”店員兇狠的訓斥,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扇在小女孩兒的臉上。
齊光暗自皺眉,給店員施加壓力。
“住手!”
齊光喝道,店員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的一愣,提著小女孩兒的手松了開來。
“你、你要干什么?”店員被齊光震住了,他能感覺到齊光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這孩子差你們多少錢?”齊光問道。
“一錢銀子......”店員顫巍巍的說道,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為那個小丫頭撐腰,看樣子還是一個練炁士?
這年頭除了練炁士以外,基本沒人會背著武器出門。
“一錢銀子啊,喏,給你。”齊光從衣服里取出一錢銀子。“行了,別為難人小孩兒了。”
齊光略帶一點心疼的說道,這一錢銀子是齊光自己的,是羅天大醮時菠菜來的,是他的老本。原本是打算這一路上開銷的,嘿,誰知道莫雪是個有錢人,而且還不在乎錢,那齊光能花自己的嗎?當然不能!至于現在為什么用自己的錢?還不是因為莫雪留下的數額太大了啊!有時候錢多也是一種煩惱。
“好、好的......”店員心有余悸的點了點頭,直到齊光帶著小女孩兒離開才拍著胸脯回到了藥店。
齊光拉著小女孩兒離開了藥店,小女孩兒抬起頭,看向齊光的眼神里一絲畏懼閃過。
“你叫薛凝是嗎?”
“嗯!”
“想賺錢嗎?一天兩錢銀子。”齊光低頭對薛凝說道,“放心,不難。”
“啊?”薛凝一時有些錯愕,目光中的恐懼更多了。
“對不起......對不起......大叔,我昨天不是故意想要偷你錢,我......你別把我打成殘疾人好不好......”
“啊?”齊光歪著頭看著身體都有些發抖的薛凝,尷尬的撓了撓頭,“我有這么可怕嗎?”
“沒......不,不可怕。”薛凝手足無措的說著。
你這表情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啊!齊光無語,感情自己被當做壞蛋了唄?
“不打你,不騙你。”齊光盡量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大叔可是練炁士,怎么會騙你呢?”
嗯,齊光把自己打扮的顯老,看起來二十五六左右。
“大叔,你......別騙我。”薛凝低聲道。
“當然,和我說說你家的情況,喏,這一錢銀子就當是你的酬勞。”齊光又給了薛凝一錢銀子。
薛凝顫巍巍的接過,神色復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齊光也不催她,兩人就一直漫無目的的走著。
“我父親比大叔的年紀大得多,身體不好,每天還要喝酒。我母親給別人跑了。”薛凝低下了頭。“自打母親走后,父親再也不做什么正經事了,經常隔幾條街去做小偷。他說我長大之后也會和他一樣成為小偷,或者是妓.....”
齊光的眼神緩和了一些,帶著一些同情。
果然,不幸的家庭大多都是父母不靠譜。
“他渾身都是酒臭味,喝醉了還喜歡打罵我,我不喜歡他。”
“那你這藥?”齊光緩緩問道。
“父親生病了......”薛凝聲音更小了,還偷偷看了齊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