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呂渭綸伸了個懶腰就走進院子里,不出他所料,趙堅已經在候著。
“希望今日能順利些。”
錢管家也早已經在馬車上等著,這樣看起來也就是他起的最晚了。
于是他也不再啰嗦,直接上了馬車。
剛一上去,呂渭綸就愣了一秒,直言道,“明歡,你怎么在這里?”
這家伙還一副很乖的樣子,“師父,我能跟著您嗎?”
不得不說,小青給他洗完打扮之后,再穿上一身錦袍,看起來倒像是一個俊俏的富家公子,只是他那光頭有點出戲了。
呂渭綸嘆了一口氣看向一邊的趙堅,“趙大哥,你應該知道今日事情的重要性…”
晚上是他和明歡住在一起,或許他被明歡套出什么話來了。
趙堅露出為難的笑容,“嗯…我是想著他會點輕功,到時候說不定…能幫上些忙?”
呂渭綸一眼就能將趙堅看穿,明明就是想將明歡帶出去玩,估計是昨晚被這個小孩子折服了。
他這個表情很明顯是在說謊,心里想的什么都寫在臉上了,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也說明他很喜歡明歡,畢竟很少見他笑,今日卻能為了明歡一改常態。
呂渭綸簡單的分析了一波,覺得這其中可能有兩層原因,第一就是明歡也是少林寺出身的,這就使得他們兩人自帶一種天然的親切感。
另外就是,趙堅和趙大嫂這么多年了,也并沒有子嗣,據說是趙大嫂懷了兩次,結果最后兩個孩子都是剛生下來沒過幾天就夭折了,這也一度稱為這夫妻兩人的心病。
現在,明歡在趙堅心里恐怕既是師弟,又在一定程度上被當作兒子了!
既然有趙大哥開口,呂渭綸自然會成人之美,于是馬車上又多帶了一個小孩子就出了官驛,目標還是昨日的香花樓。
昨日他來之時本以為這酒樓只有前面三層,今日他和趙堅被人領著一路進了香花樓的后院,才知原來這后邊也有這么深的地方。
呂渭綸進了后院后又被一個便衣侍衛領著,這是昨日他剛見過的,一直跟著知府的貼身侍衛,兩人在他的帶領下拐進了一處偏房,里面知府一直在那來回晃悠,看起來還有些著急。
“呂修撰啊!你怎么才來?老夫在這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剛看到呂渭綸,老頭就忍不住發牢騷了。
“怎么了,難不成出什么事了?”
知府擠了擠眼,吭了一聲,立馬有侍衛去將房門關上。
他這才坐在椅子上,捶腿道,“唉,你是不知,原本我們不是說好中午約那小龍山首領出來吃飯嗎?”
“可那倔驢首領偏偏說要現在來,要先來享受一番,再吃飯。”
說到這里,知府忍不住用手指頭敲著桌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享受…一番?”
呂渭綸原本還沒反應過來,一想到昨日酒樓那些穿著暴露的女子,現在又是在酒樓的后院,便什么都懂了。
“知府大人,您的意思是…這小龍山的首領已經在這香花樓了?”
他說的時候刻意將聲音壓的很低。
“不錯,就在咱們頭上的二層!”
呂渭綸微微抬頭看了看房頂,腦補出那個畫面…
“知府大人,那吳通判呢?”
吳通判便是胖通判。
“也在樓上。”
“這…”
“他是在外面等。”
“罷了,不如咱們接著打算一下吧?這小龍山的首領這次來只帶了一個貼身的強壯侍衛,且他自己也會武功,據說早些年是全真教的弟子。”
呂渭綸思量了一下,“還是按原來的法子吧,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希望這小龍山的首領別看出來什么,接下來就看吳通判能不能把他給灌醉了!”
知府扭頭嘆了一口氣,“那也只能如此了。”
“對了,我昨日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將命令傳給下面的州縣了,讓他們做出要打仗往府城靠攏的跡象。”
“府城內的兩個衛所也皆已經準備就緒,隨時都能進山作戰。”
這些當然都是呂渭綸的計謀,雖說他之前說過不用從周邊的州縣借兵,但是讓他們假裝調動一下。
以此來哄騙山賊,這還是很關鍵的一步,若是少了這一步,他的計劃就不一定能順利的實施。
呂渭綸輕扯嘴角,笑道,“知府大人,放輕松,既然這些事都已經做好,那么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靜候吳通判的佳音了!”
說罷,他端起桌子上的清茶,細細品味。
看到他那么輕松,知府也放寬了心,亦是拿起了瓷茶杯,兩人轉而去聊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