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王朝,太行宗!
太行宗名義上算是一個山上仙門,卻沒有資格名列內圍,只能在大玄王朝境內建宗。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太行宗并沒有一個真正的上五境神仙,而就算很多擁有上五境強者的宗門,其實也沒資格名列內圍的。
太行宗固然是在大玄王朝境內,卻不受大玄王朝管轄。
雙方一般來說井水不犯河水,有時候還會有一些利益上的來往,算是相交甚歡。
此刻在太行宗一座極大的院落之內,站著三道身影。
如果陸尋在這里的話,就會認出其中兩道,乃是他的老熟人,玉明昭和化光。
自陸尋離開玄陽國之后,這二位終于算是解脫了。
只不過陸尋并沒有解除他們體內的劇毒,只是說劇毒沒有引動的話,永遠不會發作。
對此這二人都是將信將疑,但對方沒有替他們徹底化解劇毒的意思,他們也不敢強逼著陸尋吧,那不是找死嗎?
不過經過那一段時間的并肩作戰,他們對陸尋也算是有也了解了。
那家伙雖然心智如妖殺伐果斷,但對自己人還是不錯的,他們認為自己已經算是玄陽國的自己人了。
除了這兩位之外,大院之中還站著一名頭發胡須盡皆花白的老者。
其身上氣息可比玉明昭強得太多太多了,乃是太行宗真正的實權人物之一。
“混賬東西,讓你下山去找個機關師的陵墓,耽擱了這么久不說,還敢去摻和山下小國的戰爭,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此刻這老者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說到后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旁邊的板凳就要朝著玉明昭頭上砸去,看得旁邊的化光膽戰心驚。
嘩啦!
玉明昭也不敢躲,只能是任由那板凳砸在自己的身上,砸得四分五裂,作為六境修士,這點疼痛他自然是不怎么在意的。
“哎喲!”
不過就算玉明昭不是太疼,卻也不得不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看他這個副模樣,那老者的氣倒是消了不少,但依舊在那里呼呼喘氣。
“師父,弟子也是沒辦法,這次出門沒看黃歷,栽了好大一個跟頭,我跟化光,都是被人逼著當了玄陽國的苦力!”
見得師父的心情平復了幾分,玉明昭才大著膽子說出一些事實。
當然,也隱瞞了一些事實,比如說陸尋的真正身份,又比如說那青玄晶棺。
這就是陸尋沒有替他們二人解除劇毒的目的所在了,要不然他身份曝光,而且還有青玄晶這樣的絕世至寶,以后都別想再安生了。
玉明昭回來之后,也曾找過一些宗內的醫師替自己解毒,最終卻都是束手無策,這讓他心中對陸尋的忌憚,不由更加濃郁了幾分。
“你中毒了?可曾找張醫師解毒?”
名叫葛長青的白發老者,對這個弟子還是相當看重的,氣消了之后,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擔憂之色。
其口中的張醫師,乃是太行宗的首席醫師,實力已經達到了金丹之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九品醫師,醫術造詣極其精湛。
“找過了,張醫師說…解不了!”
聞言玉明昭不由苦起了臉,當葛長青聽他說出這話時,臉色陡然一變,他可從來沒有想過是這樣的結果。
“一個小小的玄陽國,竟然有如此厲害的劇毒?”
葛長青這是真的被驚到了,連九品醫師都化解不了的劇毒,恐怕至少也達到了九品之境吧,玄陽國難道真的如此藏龍臥虎?
“師父不用擔心,那位施毒的人說了,只要我們不跟玄陽國為難,劇毒就永遠不會發作!”
玉明昭看著自己的師父,說出這有些莫名的話語,讓得葛長青直接跨前一步,抓住了這個得到意弟子的手腕。
“確實有一種隱晦的力量,真是古怪!”
探查了一番之后,哪怕葛長青只是機關師而不是醫師,但他還是能感應到玉明昭體內的那道劇毒氣息,臉色也同樣變得古怪起來。
“師父放心,弟子還死不了!”
玉明昭不得不再次提醒了一句,然后就看到師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怒氣,似乎是頗為煩躁,也直接放開了玉明昭的手腕。
“混賬,我管你死不死!”
葛長青就是這樣的刀子嘴豆腐心,見得他氣呼呼轉移話題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次下山兩年多,什么收獲也沒有了?”
“怎么能什么收獲也沒有呢,我這不是突破到六境圓滿了嗎?”
玉明昭對這個師父了解頗深,知道對方也不是真的生氣,因此腆著臉接口,而且還展示了一下自己六境圓滿的修為氣息。
“這么長的時間,連七境都沒有達到,你還好意思說修為?”
葛長青瞪了玉明昭一眼,不過他心中其實也清楚,在中五境想要破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當年他從六境突破到七境,就足足花了十年的時間。
“其實吧,除了修為之外,也不是沒有其他收獲!”
玉明昭總算是等到了機會,聽得他笑嘻嘻地說道:“師父,我這里有兩件機關,你一定會很感興趣!”
“機關?快拿出來看看!”
果然,一說到機關二字,葛長青便是兩眼睛放光。
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十品機關大師,一身機關之術,比玉明昭不知道強到哪里去了。
玉明昭也沒有拖泥帶水,見得他伸手在腕間一抹,一件龐然大物便是憑空出現在院落之中,正是陸尋所制的飛行機關木鳶。
“木鳶?飛行木鳶?”
葛長青果然不愧是十品機關師,僅僅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東西的底細。
見得他跨前兩步,伸出手來,撫了撫那機關木鳶的某處。
呼呼呼…
機關木鳶藤空而起,繞著這大院子飛了幾圈,也讓他微微點頭,說道:“設計很是巧妙,可以算是精品,這應該是一位至少七品的機關師親手組裝的吧?”
以葛長青的眼光,未必就真的看得上這機關木鳶,但如果這是由一個七品甚至是六品的機關師制造而成,那意義就不太一樣了。
只是葛長青沒有注意到的是,當他這話問出之后,對面的玉明昭和化光,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極其古怪的神色。
“不是七品機關師…”
猶豫片刻之后,玉明昭這才有些囁嚅地回答,看到師父又要說話,他只能無奈搶著說道:“也不是六品機關師!”
“你說什么,不會是五品機關師吧?”
這一下葛長青是真的被驚著了。
事實上對于這件機關木鳶,他并不是很看重,八品以上的機關師,都能輕松造出來,而且只會更加精巧。
他這個弟子玉明昭的機關之術,已經算是極其不俗了。
但葛長青清楚地知道,玉明昭肯定是制造不出來這種飛行木鳶的,至少不會太過穩定。
“其實當時的他,只是一個四品機關師!”
玉明昭的臉色有些尷尬,又有些異樣的期待,當他說出口中這個事實的時候,一雙眼睛就再也沒有從師父的臉上移開過。
“混賬東西,你連為師也敢戲耍?”
然而讓玉明昭沒有預料到的是,當他抬起頭來,想要看一看師父的精彩臉色之時,看到的卻是一張憤怒之極的老臉。
這一下玉明昭又被敲了一個爆栗,讓得他直接苦起了臉,卻在這一刻反應過來。
這種不符合常理的逆天之事,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會相信呢?
更何況面前這位,還是他玉明昭的師父,堂堂十品機關大師,對機關一道的造詣極為深厚,自然更加不相信這就是事實了。
“師父,弟子沒說謊啊,不信你問化光!”
這一刻玉明昭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只能是將旁邊不敢多言的化光拉了過來,讓得后者也苦起了臉。
“玉先生所說,并無半字虛言!”
這兩位都是化光招惹不起的,而且他也清楚,今日玉明昭將自己拉來,最大的作用就是作證。
兩個人說,總比一個人說有更高的可信度。
化光并不是機關師,而是一位四品毒師,他知道那性子直爽的長青大人,對自己頗有些看不上,因此剛才的他,一直都是一言不發。
“怎么可能?一個區區四品機關師,怎么能做出這種七品機關師,都未必能做出來的飛行木鳶?”
就算心中已經有七八分相信玉明昭不敢騙自己,但葛長青還是十分不能理解,這是一個下五品機關師能造出來的東西嗎?
剛才葛長青其實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這飛行木鳶無論是由七品還是六品機關師制造,他都能接受。
甚至是五品機關師所造,他也不會如此失態。
可一個四品機關師,這簡直顛覆了葛長青對于機關一道的理解,世間有如此妖孽的機關師嗎?
既然如此妖孽,又豈會在一個小小的玄陽國打混,那不是應該被內圍的那些強大仙門,當作寶貝一般培養嗎?
“師父,你可能不知道,這機關木鳶還有一種特殊,那就是能長距離飛行,甚至能飛行數千里呢!”
玉明昭語不驚人死不休,這或許才是他拿出機關木鳶的真正原因,他自己不能理解,想要自己的師父給自己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