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就傳回消息,說玄陽國在那位鎮東王的帶領之下,已經滅了金風國,而他自己也坐上了國君的寶座,這可真是咸魚能翻身啊!”
柳鶯臉上的笑容,逐漸變為一抹冷笑。
他們二位都算是柳青寒的心腹,自然也知道自家洞主的某些秘事,比如說玄陽國鎮東王府的事。
相對來說,柳鶯知道得更多一些,而管中豹卻是不太清楚一些細節,只知道洞主和那玄陽國鎮東王府,似乎有一些過節。
“是,如今的玄陽國,已經成為周邊五國的霸主,無人敢惹!”
管中豹說到“無人敢惹”四字時,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聽得他又道:“當然,這都只是山下小國的小打小鬧而已,洞主應該是看不上眼的!”
“你剛才說,那位王府二公子怎么了?”
柳鶯臉上也是笑容不減,這些山下小國之間的紛爭,他們從來沒有放在眼里過。
也就是玄陽國和柳青寒瓜葛不淺,他們才會重點關注一下罷了。
一個最強者只有六境的邊陲小國,哪怕是成為周邊幾國的霸主,又能翻起什么浪?
那是羅幽山伸出一根小指頭,就能碾死的存在。
以柳鶯的心性,當然是直接將玄陽陸氏滅殺的好,但是小姐沒有發話,她是不敢輕舉妄動的,但是情報卻絕不能落下。
“那小子好像被大玄文師學院看中了,如今正在經受文師學院的入院考核,而且在百花國鬧出了一些大動靜!”
管中豹眼中閃爍著一抹異樣的光芒,而當他說到“大玄文師學院”的時候,就連剛才一臉冷笑的柳鶯,臉上的笑容也是漸漸收斂。
“不是說那小子只是一個廢物紈绔嗎?怎么能入大玄文師學院的法眼?”
這就是柳鶯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在她的情報之中,哪怕是玄陽鎮東王府重新崛起之后,那個陸尋也連稍微重要一些的人物都算不上。
“嘿,看來咱們都被騙了,那小子如今可是五境武師,更是一位五境修士,嘖嘖,十七歲的五境,誰敢說他是廢物?”
管中豹就算是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他還是有些感慨。
這番話說出,讓得柳鶯眼神一瞇,心中不由自主地便升騰起一抹殺意。
“看來小姐眼光果然不差啊,這鎮東王府還真是藏龍臥虎,先是出了一個陸雪,現在又出了個陸尋,這么說來,陸尋這小子之前一直都是在藏拙了?”
柳鶯對鎮東王府可是有頗多了解的,而以前的鎮東王府,最讓她看重的,或許就是那個本命劍師陸雪了。
大玄文師學院地位特殊,哪怕是羅幽山,也不敢在那樣的地方胡來,陸雪又一直呆在文師學院之中,他們拿其沒有什么辦法。
“哼,十七歲的五境,未必就能讓小姐放在眼里,但小姐可以無視,咱們可不能什么也不管!”
柳鶯的眼眸之中射發出一抹異光,身為小姐的貼身侍女,她一直秉承著替小姐分憂的責任,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事實上柳鶯說得沒錯,以柳青寒如今的眼光,莫說是一個區區五境了,就算是七八境的強者,她也有不放在眼里的資格。
一位無嬰境的本命劍師,殺同等級的修士不要太輕松,哪怕是對上同等境界的武師,也有一戰之力。
一旦讓柳青寒突破到上五境本命劍師的層次,她就是羅幽山史上的第一人,甚至在整個青玄天下,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小撮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玄陽國鎮東王府,是柳青寒不愿意回憶的一段過往,她也一直有心淡化。
然而上一次柳青寒得到玄陽鎮東王府的消息之后,就有些許的失態,后來還是山主大人前來青寒洞府開導,這才讓她壓下心中的煩躁。
柳鶯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她知道小姐恐怕依舊沒有放下這件往事,卻不敢再提,而作為下屬,他們自當替小姐分憂。
“這個陸尋,一定不能讓他成功加入文師學院,否則就會是下一個陸雪!”
柳鶯的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殺意,如果說玄陽陸氏還有誰能讓她稍為忌憚的話,或許就只有那身為本命劍師的陸雪了。
“管中豹,這一次就由你親自出馬,沒問題吧?”
柳鶯直接發號施令,見得對方微有猶豫之時,便冷笑道:“我知道你怕什么,但他陸尋現在還不是大玄文師學院的人,這其實也是一種另類的考驗,不是嗎?”
看來這位雖然是柳青寒的貼身侍女,卻對大玄文師學院的事知之甚深,這一番話出口后,終于讓管中豹打消了心中的糾結。
“嘿嘿,這恐怕是大玄文師學院有史以來,難度最大的一次入院考核了吧?”
甚至管中豹臉上還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暗道這一次只能怨那陸尋倒霉了,誰讓他是玄陽國陸氏的人呢?
“那我就在此等你的好消息了!”
柳鶯依舊是那一抹高高在上的姿態,對此管中豹也沒有太過在意,誰讓這位更得洞主的歡心呢,現在的他還惹不起。
管中豹身形一閃而沒,直到他消失之后,柳鶯的臉上才浮現出一抹羨慕之色。
七境啊,那可是她夢寐以求的境界,她也想這樣凌空飛行。
“柳鶯,你膽子還真是不小啊,誰讓你替我擅自作主的?”
而就在柳鶯眼中露出羨慕之色時,其身后突然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讓得她瞬間如墜冰窖,只覺全身都控制不住顫抖了起來。
“小…小姐…”
柳鶯牙關都有些打顫,別看她剛才在一個七境強者面前都能高高在上,可她清楚地地知道,這些權力到底是誰賦予自己的。
沒有柳青寒,她這個剛剛才突破到六境的小小侍女什么也不是。
在這偌大的羅幽山中,只能是一個透明人一般的存在,哪會有今天的風光?
從青寒洞府走出來的,確實是羅幽山圣女柳青寒,也是這青寒洞府的洞主,絕對的權力掌控者。
柳鶯可以對其他青寒洞府一脈的人頤指氣使,卻絕不敢在這位面前有絲毫造次。
此刻她身形微顫,低著頭不敢說話,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結局會是如何。
“你們剛才說,陸尋已經是一名五境武師,還是一名五境修士?”
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柳青寒已是再次開口,低下頭來的柳鶯,聽不出其中的喜怒哀樂,但她就是不敢抬頭。
“是!”
可柳鶯也不敢不回答,只能是如實稟報,或許在她心中,也有一抹期望,讓陸尋的天賦,來使小姐有一絲警覺吧。
而此刻柳鶯不知道的是,柳青寒的思緒,已經飛得極遠,飛到了當初的鎮東王府之中。
只是那個叫陸尋的王府二公子,她一次都沒有見過。
柳青寒懷著某種目的嫁入鎮東王府的時候,陸尋已然失蹤兩年了,不過對于一個可能已經殞命在外的王府二公子,她是不怎么在意的。
柳青寒之前也得到過關于玄陽國的情報,因此在她看來,回歸之后的陸尋,應該是一直在隱藏實力,其這么做的目的,或許就是在針對羅幽山。
想到這里,柳青寒嘴角不由微微一翹。
在她這樣的天之驕女眼中,一個五境的陸尋,和一個毫無修為的陸尋,有區別嗎?
“也罷,既然管中豹已經去了,那便看看那陸尋到底有些什么本事吧!”
心中念頭轉動一番之后,柳青寒接著開口的一句話,讓得柳鶯大大松了口氣,她知道這一劫應該是躲過去了。
“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本小姐的心思,不要隨便琢磨,更不要隨便替我作主,聽清楚了嗎?”
然而柳青寒接下來的這一番話,讓得柳鶯的身形再次顫抖了起來,她知道小姐這是在敲打自己呢。
“小姐,我知道了,下次絕不敢再犯!”
就算心中有些腹緋小姐的口是心非,但柳鶯還是半點不敢怠慢,直接躬身應是,但她的心中,已是徹底放下心來。
因為柳鶯知道,別看小姐看似對自己自作主張的事頗為生氣,事實上她剛才沒有出面阻攔管中豹,其實已經表明一些態度了。
只要這位大小姐發話,管中豹根本不可能敢做任何事,既然如此,看來小姐應該也是想要試一試陸尋的斤兩。
至于一個下五境的陸氏二公子,會不會被管中豹直接殺了,柳青寒真是半點也沒有在意,這或許也在彰顯她對鎮東王府之事的淡漠吧。
“那個陸雪,在大玄文師學院怎么樣了?”
或許相比起陸尋,柳青寒更看重的還是和自己同為本命劍師的陸雪,哪怕在她的印象之中,陸雪還是一個小小的女童。
“如果情報無誤的話,她現在已經是一名六境本命劍師了!”
柳鶯倒是記起了這一個情報,當下不敢隱瞞,她在說著這話的時候,一直都在偷偷觀察柳青寒的臉色,想要知道這位是個什么想法。
“六境么?還差得遠呢!”
柳青寒微微點頭,臉上神色卻是頗為淡然,讓柳鶯看不出半點的情緒。
不過她轉念一想,也對,一個六境本命劍師,又能對一個元嬰境的本命劍師,構成什么威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