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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章其母之也

熊貓書庫    1979閑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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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接上回。

  什么是珠樹?度娘有語:神話﹑傳說中的仙樹,又名三珠樹,寓意俊才。

  此典故源自《山海經》,“三珠樹”是唐初王勔(mian)﹑王勮(ju)﹑王勃兄弟三人的美稱,其緣故《新唐書》王勃篇簡稱其兄弟三人為“三珠樹”。

  李太白曾有詩云:“借問欲棲珠樹鶴,何年卻向帝城飛。”

  短短兩句就道出了當時讀書人及他本人多么渴望為官(不是詞臣)的心情。

  其詩名為《送賀監歸四明應制詩》。

  馮先生是為何第一次和小十月見面,連話都沒說就給予了這么高的評價。

  實因為啟功先生太喜歡小十月,他每逢和老友相聚,談話必談小十月,對一幫老友故交夸獎小十月怎么怎么聰慧,在為小十月揚名上老先生可是不遺余力。

  駱濤夫婦一聽馮現在這么捧自己的兒子,心里高興,面上自然要更謙恭。

  “這孩子就有點小聰明,馮先生厚了。”

  又道:“諸位還是趕緊入席吧,大家可都盼著呢。”

  幾位就在大廳內站立干聊著,也不是事。

  進入宴客廳,眾人都見過面,又寒暄了半個多小時,這才進入正題。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宴會一直持續了夜間十點左右,酒足飯飽,賓主皆歡。

  回到家駱濤坐在床邊就開始犯了難。

  “我說跟著老羅的那女是干什么的?”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去?她是老羅媳婦。”

  “我又沒說那不是老羅媳婦,你緊張什么?”

  朱霖說著話,又往駱濤的位置逼近一點,駱濤又往遠處挪了挪屁股。

  “我什么事都沒做,我能緊張什么?”駱濤帶著迷人的微笑,強顏歡笑。

  駱濤心里面也早知道會被朱霖逮著審訊。

  這也不怪她多心,實在是李智太媚了,吃飯就吃飯,沒事兒你老看我干什么?

  這不是害我被媳婦誤解嗎?要是彼此之間發生點什么,被誤會就誤會了,這什么都不碰到被誤會了,那可就太冤了。

  從酒樓回到家,這一路上駱濤就感受到了冷冷戰意。

  “哼,但愿。還有沒事兒少在外面瞎逛,…”

  “哎,都聽你的,可以睡了吧?”答應一聲,見天兒也早了,便小聲詢問她。

  俗話說人都有一怕,現在的駱濤就有點怕朱霖吃醋。

  她這吃醋的毛病自從得了,多少年了就沒改掉過。

  駱濤一想起這些年她吃的那些莫名的醋就想笑,一點不覺的這女人是無理取鬧。

  愛屋及烏之下,不光要喜歡她的優點,也要包容她的缺點。

  更何況她吃醋也是深愛駱濤的一種表現,雖有一點矯情,但這何嘗不是社會常態。

  朱霖也知道駱濤是不是那樣的人,但也要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這是她做妻子的本份。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夜風雨,孤舟游江,好不愜意。

  第二日。

  紅樓夢文藝晚會就正式進入緊張的錄播工作。

  央視新建的大樓內,高朋滿座,勝友如云。

  “喲,朱先生您老怎么也有時間來湊這熱鬧?”看到朱先生穿著簡便西裝挎著包在一演播室中間和一女子聊天,駱濤見狀就和朱霖趕緊過來問候。

  朱先生見來人是駱濤夫婦,原是喜悅的臉一吊,板著面孔,“你都能來我怎么就不能來?”

  朱先生板起了臉,還是很有威嚴,不像啟老他老人家再怎么嚴肅,都那么可愛。

  朱霖笑著插話:“朱先生這位是?”

  見朱霖說話他老人家才又滿臉笑容相對,“這位是越劇名家楚云女士。”

  他又給楚云女士介紹道:“這兩位是…”

  “朱先生,這兩位就不要介紹了。…賢伉儷的大名我早就聞名已久。”

  伸出手,“朱老師好。”

  “不敢,楚老師好。”朱霖同樣回了她一個好。

  到駱濤這兒,駱濤非常紳士同她握了手,媳婦在側,怎么敢造次。

  簡單明了的問候一聲,“您好。”

  朱霖同她又寒暄了幾句,她也非常識趣,“朱老,你們聊,我過會兒還要演出,就不陪三位了。”

  朱先生很謙虛道:“您忙。”

  駱濤夫婦都含笑相送。

  待她走后,朱先生問:“怎么沒把你家的珠樹帶來?”

  好事不出名,壞事傳千里,不過,聽著這話駱濤心里還十分得勁兒。

  “咳,您老的消息倒挺靈通的,昨兒晚上馮先生剛說,今兒您就得信兒。”

  “這事,我就是不想知道都難,…”

  他老人家說今兒一大早出門就有人告訴他這事了。

  又跟駱濤夫婦語重心長說了幾句,“孩子出名太早不是什么好事,《傷仲永》就是前車之鑒。…”

  “您老教訓的是,不瞞您說我們兩口子對十月也沒抱什么大的期望,就希望他和丫頭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就行。”

  為人父母誰不希望子成龍,女成鳳,但經歷過滄桑的駱濤則屬于另類,此生他就希望家人平安快樂就好。

  至于對自己子女的成就,就一個標準不敗家便是合格。

  三人移步一個角落,駱濤又對朱先生抱怨道:“這事啊都要怪啟先生,沒事兒就愛夸獎個人。”

  朱先生苦笑不得道:“你小子,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這事怎么也得讓他老人家給畫幾副,不然我就天天登門煩他。”

  “你啊還是別去了,這陣子他可被人煩壞了。”

  駱濤今年工作的原因,就很少和老先生走動,對他們的情況也不怎么了解,便問道:“這話怎么說的?”

  朱先生大笑,很有幸災樂禍的嫌疑,聽他這么一說駱濤兩口子樂了。

  “啟老真幽默之人。”

  說是前陣子有一官員,位子還不低,這人愛好書法,應該是仰慕啟老。

  就帶著自己的書法作品去拜訪他,一是想讓這位書壇大家夸他幾句,二也想向啟老討副字。

  這位就很自信的打開自己的大作讓眾人欣賞,啟老看后不以為然,就問旁人,“這位的字,有什么好字眼嗎?”

  沒想到有人耳語道:“其母之也!”

  啟老聽后大笑,道了一聲:“好!”

  這位還以為啟老夸他的字好呢,臉上露出驕傲之色,好在跟他來的人中,有幾分智慧,聽出了周圍的氛圍不妙,便拉著這位走了。

  不然還留下那樂子就更大了。

  “現在的人也是,寫字就好好寫字,干嘛都想往書法上靠,真讓人想不明白。”朱先生笑過很是鄙夷道。

  “朱先生,這事聽著一點都不新鮮,官大多都喜歡附庸風雅,就連那沒上過幾天學的有錢人,現在都有人研究起了《論語》。

  您說他們是喜歡呢?還是豬八戒照眼鏡,冒充文化人。”

  現在這種現象還不是那么明顯,因為現在大家都忙著掙錢,沒人喜歡“擺拍”。

  商人讀書學習那是好事,但要說去研究學問,要是沒家世沒資歷,那就是…

  他們的古董都是從拍賣會上拍來的,在這上面拍得的藏品,有幾個是假的。

  另外,他們收藏的東西,大多都是藝術品,收藏古董的數量很少。

  他們都是利用資本的力量,逮著一個畫家、書法家一個勁的猛薅羊毛。

  畫家呢也是瞅準了機會,他的作品就跟流水線一樣,不要命的生產。

  除了落款的幾個字還能看,畫作也已經千篇一律,這樣的作品可以說沒了生命力,也沒了藝術價值。

  它要是想繼續生存下去,就只能依靠資本繼續炒下去。

  不過對于這樣的事情,駱濤也是看得開,現在就想著趁這幾年的好光景趕緊收。

  等流水線作品大火的時候,自己就可以停停手,讓他們鬧騰去,那是越鬧騰越好。

  自己呢,就可以沒事兒逛逛拍賣會看心情買東西。

  三人聊了一會兒,見演播室人越來越多,駱濤夫婦就想和朱先生告辭,同其他人見面。

  這時朱先生道:“馮祺庸昨兒有沒有和你說程甲本的事?”

  駱濤搖頭,“這倒沒有,怎么,他是想?”心思一轉,也就想明白了,怪不得昨兒馮先生會到場,感情老頭兒是奔著自己手里的《紅樓夢》,已知現存最早的刊本程甲本來的。

  也是,一個研究了快一輩子的紅學的人,見到程甲本怎么可能不動心。

  怎么昨兒他是一句風都沒透呢?

  駱濤又想著今兒要是他說出來,自己又該怎么答復他,是轉給他?還是婉拒之自己繼續收藏?

  就在駱濤犯入兩難之際,朱先生點頭笑著說:“他手里有《蜀山圖歌》。”

  朱先生一句話點醒了駱濤,駱濤會心一笑,知道接下來該怎么應付此事了。

  程甲本《紅樓夢》雖然十分貴重,但在駱濤眼里也就比一般文物重要一點。

  可這東西在紅學家眼里那就是國寶,情人眼里出西施。

  《蜀山圖歌》是元代趙孟頫晚年的行書作品。

  趙孟頫這人在這里就不多作介紹了,筆者認為他是繼東坡之后的中國文化史上難得的全才。

  說回《蜀山圖歌》,喜歡書法的朋友應該都知道,甚至于臨摹學習此作品。

  但大家學習的都是石刻,不是來自紙本,此作品有歷史記載原藏于清代的那彥成家,并被刻石于保定蓮池書院墻壁,廣傳于世。

  后來就不被世人所知,駱濤是知道《蜀山圖歌》就是沒想到會被馮祺庸先生收藏。

  駱濤看過石刻拓本,評價就是:墨色清醇濃潤、結體嚴密,用筆圓轉秀勁,極顯瀟灑古逸,其運筆的輕重、疾澀、轉折已至爐火純青之境。

  要是用程甲本《紅樓夢》換這副書法作品,怎么都不算虧。

  朱先生見過紙本原件,駱濤就跟他詳細打聽一下。

  節選一段給大家看看:“我昔西川曾泛舟,赤岸水接銀河流。蜀山嵯峨江路永,飄飄豪氣凌滄洲。參棋井鉞跨疆域,劍閣去天才五尺。岷山之源初導江,頭亂石森矛戟長。魚貫舟山九淵飛,濤噴雪隨奔川東。雙蹲滟滪大如象,萬仞瞿唐高插天。…”

  直到吳祖光先生和端木蕻(hong)良先生聯誼走過來,兩人的談話才結束。

  吳祖光先生是我國著名的戲劇家、學者也參與了央視版的《紅樓夢》,其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新鳳霞先生。

  端木蕻良先生我國著名作家,著有《科爾沁旗草原》等作品。

  現在還擔住京城作協的領導,也是央視《紅樓夢》顧問,曾和夫人合作《曹雪芹》。

  這兩位駱濤都是見過面,但都不怎么熟悉,不過有朱先生在一旁穿針引線,幾位聊的也非常自在。

  沒一會兒,晚會就開始了。

  此此晚會的總導演金導就走過來說,“幾位先生咱們這就開始了,你們看是不是該入座了?”

  幾人笑笑點頭就跟工作人員到自己的坐席上。

  “邱先生,怠慢了,剛才遇到了幾位前輩,就多聊了幾句還望見諒。”駱濤夫婦來到亞視人員這桌坐下,就向邱大昶賠罪。

  駱濤也是聊天聊忘了,自己還有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需要陪。

  他微笑著道:“哪里,我很佩服駱先生喲,…什么人物都能結交的上,我在人際交往上還是需要向您學習啦。”

  “不敢,邱先生才是…”駱濤又捧了他幾句,這才算完。

  邱大昶又轉頭夸朱霖,從服裝到氣質,什么好聽他說什么?這位也是性情中人,喜歡和美人聊天,朱霖面面俱到,言語上回答的也十分得當。

  有她的加入幾人這桌的氣氛也非常熱鬧。

  朱霖見李智沒在,就問羅楓,“羅先生,李小姐今兒怎么沒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語氣一點沒有昨晚的醋意,滿滿的關心之情。

  女人就是心細如發,落座也有一會了,駱濤就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羅楓和邱大昶相視一笑,弄的駱濤兩口子跟傻子樣,也不知道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這時舞臺上就演了起來,沒見其人但聞其聲,就聽鳳姐高喊了一句:“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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