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者之間的緣份一定是這樣的?
駱濤兩個人在前出現在王老歪的攤位,而且當時他們的心思全在那個雍正時期的葫蘆瓶上,對攤位上的其它物件的注意力就沒有那么集中。
這位郝近明郝先生則是在后,也就是駱濤兩人同王老歪交易之后,他跟著撿了一漏。
這都是緣份啊!
“這玩意兒不錯,東西也夠代,清中期的,可惜不是名人硯,制作也不能很精致,中品偏上。
不過,還是值得收藏的。”駱濤現在說話也多少有點直中帶有一點圓滑,特別對待古玩這塊,駱濤更是把此性格體現的淋漓盡致。
古玩是他現在最熱愛的東西,如果要是往其中參假,他心里多少會落有疙瘩。
就他現在在古玩界的地位,就是脾性直點,別人就是暗地里生氣不喜,但明面上還是要恭維著他駱濤。
郝近明對于這個結果,應該是心知肚明,不然他臉上的喜悅這不是內斂著笑,而是咧著笑。
“太謝謝駱爺了,人家都說您是書畫方面的專家,我看您不只是書畫方面的專家,您應該算是位雜家。”
他恭維了駱濤兩句,手上也不作停留,極其利落的把硯臺再一次用油紙包好。
“雜家”一出來,駱濤臉色微微不喜,這人真是的,爺兒幫你忙,不說讓你大出血,請我們爺倆吃一頓飯,那也不能罵人啊。
駱濤聽詞此連忙擺手笑道:“別介兒郝先生,這個雜家的稱呼還是算了,我這耳朵聽著別扭,這詞啊,多少讓我產生一種感覺,那就是早些年宮里出來的那些人。”
這不是看不起誰,寫網文、看網文的都知道,作者不太監幾本書,他就不可能寫出好的,受讀者喜愛的網文。
所以紅葉一直撲,撲的像個壓路機。
言歸正傳,書接上句。
現在的京城還有不少宮里出來的咱家,這其中最出名的,最為人熟知的莫過于清代最后一位太監——孫耀庭。
一來有這方面不適,二來駱濤也是一種幽默的謙虛,只有那些不要臉皮的人,才會自我標榜自己是大師,是泰斗。
這種人往往會美夢成真,經過他們“不懈努力奮斗”終成為他們自己心目中的大濕,太陡。
面對駱濤如此言語調侃,郝近明也算對久負盛名的駱濤,有了一個自我初期的真實看法。
這話他也不好接,說對吧,駱濤的玩笑之言就成真了,說不對吧,那就會得罪沒在場的其他人。只能采取裝傻充愣,一笑了之。“呵呵呵!”
又叉開話題,“駱爺,今兒勞您掌眼,我想貴師徒吃個早餐不知道,能賞臉嗎?”
這郝近明現在就是順著桿子往上上,玩古這行沒人罩著還是不行,更重要的還有怎么獲得這里面的道道和規則。
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規則一般都掌握在一小部分人的手里邊。
想要進圈子就得要有人脈,郝近明雖說是傍上了大院出身的老馬,但現在論地位,駱濤絕對快是接近天花板了。
這里面的道道,只要腦子不傻就能一眼看清了。
駱濤對于這頓免費的早餐,也表示出自己的樂意。
路要想走的遠,朋友還是要結交一二,自己一個人玩,就算不死,那也是走在作死的邊緣線。
中國人干什么是都比較喜歡一個字,“靠”,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不是你,就是她,一天天就是這兒。
這剛答應郝近明早餐的邀請,很快駱濤的直覺就告訴他,危險就要向他們襲來。
不知道何時?他們的周圍就站了有十幾位同行,他們都虎視眈眈地看著駱濤三人。
先前大家都沒有出聲認真看著,有人開了頭,大家就都希望駱濤也能幫他們看一看,現在一聽駱濤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年輕人帶去,他們哪里能就此善罷甘休。
“孫子,你這么做就不地道了,駱爺憑什么就只能給你一個看?吃早餐,我們大家伙也能請。…”這人言語之間有理有據,又很有煽動性的將了郝近明一軍。
他聽著只能吃憋,冷著臉,無語的不想理他們。
“駱爺,您也幫我們看看寶貝吧,豆漿油條管夠。”
“是啊!…”
大家七嘴八舌說個沒完沒了。
駱濤也知道,今兒要是不給他們看一下東西,這道他們那是不會讓了。
為了不耽誤自己的飯點,委屈自己的肚子,駱濤很大方的同意幫他們看一一下。
“不過,咱們有言在先哈,就幾位,多了,那我只能得罪了。”駱濤還是謀而后動,他現在也算是公眾人物,多多少少還是要親民一點的。
大家先把話說開了,后面也好有理有據。
對于駱濤所說,他們當然沒什么意見了,這就叫: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這瓶啊,罐啊,臉盆…字畫二十余件,無一不是尋常物,個個都是寶光內斂,駱濤那久負盛名的慧眼,也在這兒載了跟頭。
“諸位的東西,都很不錯,雖談不上有多么珍貴,但大多不俗,拿家去放著或是別的,還是不錯的,值得收藏。”
駱濤這也是怕被揍,才把話說的那么委婉。
但有一條那真是他發自肺腑的話,就拿那臉盆來說,上面雖然沒有落款,駱濤看一眼,還是敢說那東西的年份絕對有五十年以上的歷史。
多少還是有點收藏價值,畢竟是全銅的。
他們大多數人都對駱濤給出的這個結果,自我感覺還是不錯。
還有幾位大概是聽明白了駱濤話里的意思,也許他們也有點自知之明,也就道了一句謝,就離開。
隨著第一個人的離開,其它人也都跟著相繼離開,領走前沒一個人提豆漿油條的事。
嘖嘖,看看,這就是你們所說的純真的年代。
“嘿,他們倒是走的夠快的。”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駱濤很是感慨。
“駱爺,他們就是瞎鬧騰,什么都不懂,…還把夜壺當古董,這不是鬧呢嗎?”郝近明也是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很是忿忿道。
“咳,話也不能這么說,誰不都是從不會到清楚古玩是怎么一回事兒,至于懂?現在這行里有幾個人敢說這話。
再者說,正因為有了這些人,古玩市場才能在一次復活,沒有新鮮血液,那總不能自己跟自己玩吧!”
“蕓蕓眾生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一日三餐而忙,又都是為名利而累,誰也別說誰的不是,大家都是平等的。”
望著黑色的遠處,有幾點亮光,像是巡邏的夜叉,帶著锃亮的冷兵器。
駱濤看著,再想著郝近明的話,多少有點想法,話呢就多了起來。
就是這么一番話,慎之和郝近明被其折服,他們切身體會的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格魅力。
“駱爺的話,句句良言,…老話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古人誠不欺我。
今后,還希望有機會能聆聽駱爺的真言。”
這馬屁拍的駱濤很喜歡,自從他身邊少了劉浪兄弟,這么好聽的馬屁就很少聽到了。
這人絕對是個人才,原歷史絕對有這號人。
“郝先生,言過了,好話誰都會說,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咱們共勉之。”謙虛是駱濤這輩子從自身發掘出來的最大的財富。
一點不亞于他的謹慎小心和明哲保身。
“駱爺,真是我輩楷模。”郝近明此時駱濤那是相當的崇拜。
這就是自己這輩子要追的星。
慎之不會說什么漂亮的話,也搜腸刮肚落在郝近明之后,說:“先生,能這么清醒的認識自我,這是一般人達不到的,…”
“哈哈哈,你們這話說的我都不敢出門了。”
“怎么了?先生。”
“臉都紅成了猴屁股。”
三人大笑,駱濤的風趣幽默,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英俊瀟灑的形象就深深印進了他們的腦海里。
當準備騎車去吃早點的時候,他們對駱濤的形象又加深了一層。
“嚯,誰干的,忒不是孫子了,我的車子都舊成那樣了,還好意思下手給我順走。”駱濤在外人的面前還是非常顧忌自己的好形象,不然早就罵街了。
他那輛已經騎了快十年的寶驢,居然被人給順走了。
這人也太沒有盜義,凈會欺負老弱病殘,有本事偷郝近明的新車啊。
“這幫混蛋,真踏馬不是東西,駱爺的車也敢偷。”郝近明對著黑暗的四周罵罵咧咧。
慎之這個文化人也罵了幾句街,心想沒這么干事的,你們偷我的也好啊,干嘛偷駱先生的。
“駱爺,要不,咱們還是報警吧!”
這人可真有意思,有那功夫,車子我都自己找回來了。
再說了,這個點哪有人上班,就是有人值班,見了可愛的同志們,怎么說?
我叫駱濤我趕早市買賣古董,自行車被偷了,麻煩你們給找一下。
這句話有兩點值得關注,買賣古董,可能犯法。接著就是這么有錢的人,在乎一輛自行車,這不是自己給媒體送新聞素材嗎。
車子還是要找的,但是就沒有必要麻煩可愛的同志了。
“還是算了,不就一輛自行車嗎,我們還趕時間去吃早飯吧!”有錢人的風度駱濤還是有的。
慎之和郝近明都打開了自行車的鎖,這時駱濤才知道佛爺為什么光偷自己的了,感情就自己那破車沒鎖。
慎之受點累,馱著駱濤跟著郝近明,過銀錠橋,去了南鑼鼓巷。
天亮就那么一會兒的功夫,每日的第一縷陽光,從來都是那么出其不意的迸射而出,切割灰色的街道,古樸的院落,以及后海溫情的湖水。
在寂靜的街道和胡同內穿梭,面對著寂靜和涼爽,人的大腦就不會太受過多的外物干擾,精神就很集中,心情也格外亢奮。
騎行的速度自然而然就特別地與眾不同。
熟悉的街道就映入眼簾,兩排的院落很是陳舊,就如同剛剛出土的樣子,這時的南鑼鼓巷,絕對不是大家所看到的那樣,游人如織,商鋪林立,叫賣聲不絕于耳。
以上所述都跟此時的南鑼鼓巷沒有一點關系,現在的南鑼鼓巷和京城內許許多多胡同一樣,它們極其普通,就是一條默默無聞供大家往來的通道。
要說不一樣的地方那還是有的,街長700余米,自元到今也有七百余年的歷史,左右各自分列八條胡同,蓑衣胡同,雨兒胡同……如同一只很大的蜈蚣。
歷史悠久,名人故居遍布,完全可以跟史家胡同相媲美。
由于街道歷史和地理位置優越,再加上名人效應,自改革開放之后,特別是這幾年,有些有眼光的人,也來此開店,因為現在還沒有得到上面支持,所以還是很清冷。
三人很快到達南鑼鼓巷南口,又拐了一小彎,一家名為馮記的鋪子就走進了三人的眼簾。
這兒駱濤也來過幾次,早中晚都營業,這家的炒餅和羊肉還是不錯的,至于別的也許是好的吃多了,就感覺很平常。
停好車子,鎖好車子,還一步三回頭看了幾眼車子,這才放心望店里進。
“哦,駱爺,郝先生,這位小兄弟,什么風把三位請到我這店來了,快坐。”老板四十多歲,長相普通,記憶力可是超群。
郝近明離上次來有多長時間,駱濤不知道,但他可是有半年多沒來了,就算前陣子出了點名,但自己那幾次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一般人還真記不得。
也許是他太帥了吧!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只能這么理解了。
女店員手腳麻利,已經拿了布給擦好了三個座位。
“謝謝您。”對那位女店員道了一聲謝,才笑著同他說話:“外面是什么風都沒有刮,我們個個都有一個狗鼻子,聞著香味來的。”
駱濤的幽默和自嘲,一下子拉近了彼此之間產生出的距離。
店里人都跟著笑。
沒有誰不喜歡一個幽默的人,也沒有人會拒絕和幽默的人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