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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款爺小十月

熊貓書庫    1979閑魚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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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6年的時光之旅,也將要踏上征程。

  京城的大街小巷如今都沉迷在一股很濃的硫磺味中。

  除夕迎新春,華燈照耀著這座古老的京城,胡同里追逐打鬧的少年郎,讓這座古老的城市又添新的氣象。

  “我說十月你回不回家了?”朱霖站在大門口的臺階上向胡同口喊。

  這一過年小十月就和他那幫發小玩瘋了,一天到晚不著家,一米多高的個子,在同齡人中是獨一份,就是比他年長一些的孩子,他的個頭也是拔尖的存在,不知道的誰知道他就是個剛五歲的毛孩子。

  白天他跟著發小們去后海哪兒劃冰逛街買吃食,晚上則是買炮仗,在胡同里從東頭放到西頭,然后再從西頭到東頭放它一個來回。

  今兒的春節之夜,真的成了他的狂歡之夜,連家里豐盛的大飯都不在意了。

  “媽,我還玩一會兒,一會兒就回家。”他在新太平胡同口大聲回復站在門外朱霖。

  朱霖知道這孩子玩上癮了,也知道一年到頭也就這兩天,也沒有太催他。

  這邊的小十月轉頭跟同伴說話,氣勢十足的大哥范:“我說小胖你行不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麻雷子可比二踢腳厲害。”

  小胖還是那個胖模樣,但這小子的個頭也不矮和小十月差不多,這年月在同齡孩子里算高個。

  他身形很壯,一看就知道是有福之人,但就是有點膽子小。這還不算什么,這小家伙還有一個不好的毛病,那就是喜歡嘴嗨,好吹個牛皮。

  剛才就他吹來著,敢放麻雷子,小十月也是壞,就存心想著要逗逗他。

  麻雷子由草紙成,在每層的草紙之間會均勻地纏上麻皮,并且將頂端扎緊,在外面包上一層紅紙。

  麻雷子大概齊長為2寸,直徑為4、5分粗,是京城老百姓比較愛買的一種鞭炮類型。

  他們這幾個小家伙就是放的麻雷子就是從家里鞭炮上拆下來的。

  小胖被好哥們十月懟的面兒上有點掛不住,鼓著腮幫子,道:“十月你看不起呢,我又不是沒有放過這炮,我們家過年的鞭炮可都是我放的。

  不信,你問問我二哥?”

  說這話小胖很有信心,像是斗勝仗的將軍。

  他二哥還真捧他,“小胖這話沒說錯,今年我家那鞭炮真是他的放的,不過放完后就嚇的尿了一褲子。

  膽子鬼。”

  這飛的越高摔的就越厲害,日防夜防這家賊難防。

  其他幾個小家伙跟著起哄,“哈哈哈,小胖,是膽小鬼。”

  小胖被他二哥這么揭老底,在小伙伴面前出了糗,瞬間就不高興了起來,惡狠狠的看著他二哥。

  “你說瞎話,那才不是我,哼,你等著,我這就回去告訴奶奶你欺負我。”小胖手里攥著麻雷子,甩下一句狠話就往家跑。

  小十月見事情鬧大了,就追了上去拉著小胖說:“小胖,你別生氣哈,我們都是鬧著玩的。…”

  勸了好一會兒小胖還是板著臉不見好。

  小十月見勸沒有用,就從口袋里拿出一東西,“小胖給,這是我爸買的外國巧克力,可好吃了。”

  小十月很喜歡小胖這個朋友,見他生氣了,居然掏出今年他最喜歡吃的酒心巧克力給他,可見他們兩個小家伙的友情不一般。

  小胖可是一個十足的吃貨,本來小十月來追自己,心里就很感動了。

  沒想到還給自己外國的巧克力吃,看包裝就知道很好吃很好吃,也一定很貴。

  他第一天認識小十月就知道駱家是胡同里最有錢的人家,因為給他的好吃的太多了,就連奶奶做夢都這么說。

  所以他就非常喜歡跟小十月一起玩。

  這會兒他還硬氣了,“想想你十月,這巧克力一定很貴吧,我要一個就好,其他的你自己留著吃吧。”

  小十月推了一下,見小胖笑了,自己也跟著笑。

  “嘿嘿,都給你,我家還多著呢。”又拉著附耳和他說:“你明兒來我家,我給你拿好吃的,還有好玩的游戲機。”

  兩個小屁孩勾肩搭背。

  “游戲機是什么?”是啊!什么游戲機是什么?

  現在的國內的孩子還真沒有多少知道游戲機是什么東西。

  就是大名鼎鼎的小霸王游戲機,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國內的孩子對游戲機最熟悉的時候應該是從九十年代初,這個時期國內特別是國外游戲機都在蓬勃發展。

  小霸王游戲機更是見證八零九零后的童年。

  小霸王游戲機不光有功夫巨星成籠做代言,更源于他起初那句非常霸道的廣告詞:“擁有一臺小霸王,打出一個萬元戶”。

  小十月見小胖不知道,心里面多少也有點得意,但面對好朋友的疑惑,小十月還是非常得意給他講解這游戲機是怎么一回事。

  因為復興去年要做公仔,公司也就接觸了小日子的任天堂,他們也是國際上有名的做玩具的公司,更厲害的是近些年來做的游戲機。

  任天堂絕對可以說是游戲機界的天花板,在1983年他們研發出了一款fc的游戲機,港澳地區叫紅白機,風迷一時啊。

  羅楓他們也十分看好,就想從中喝點湯,聽說正在同任天堂他們談合作和入股的事。

  對于這事駱濤也不想過多詢問,知道有這么回事就可以了。

  因為有這么一檔子事,年節他們就送了不少小日子新研發的游戲機。

  經小十月講解之后,小胖故作明白,“哦。”

  其實他一點都沒有明白,沒見到實物,沒操作,跟他說再多也白瞎。

  雖然沒怎么明白,但不耽誤他知道這游戲機肯定是個好玩的東西。

  小胖轉念一想到駱濤,他才高興的小心情又郁悶了起來,看向小十月憂心道:“不過,你爸能同意你玩嗎?”

  小十月立馬拍著胸脯說,“放心吧!游戲機在我奶屋里,我爸管不著。”

  沒一會兒,這兩個小家伙又走了回來。

  他二哥見他被小十月拉了回來,心里也是一松,他還真有點怕小胖回去向奶奶告狀。

  見回來心情是好了不少,但也免要挖苦他幾句,“嘿,小膽鬼,怎么又回來了,是不是跑哪兒哭鼻子去了。”

  面對小伙伴的嘲諷小胖也不懼,“要你管,邊去。”

  見他們又拌嘴,作為他們大哥的小十月不得不出來說兩句,“好了,不準說話,咱們接著玩,…明兒我帶游戲機咱們一塊玩。”

  這游戲機的事一說,他們就對放炮立馬沒了興趣。

  “十月,什么是游戲機?好不好玩?”

  小十月面對小伙伴們的疑惑,又費了好大的勁,給他們一一說明白。

  “我知道,十月說的這游戲機我見過,我二姨家就有這玩意兒。

  里面還有小車賽跑呢。”

  這就是京城的孩子,見識就是廣。

  “是嗎?那好不好玩啊?”

  剛才說見過紅白機的孩子,撓了一下頭,不好意思的說:“我沒玩過,就看了。”

  又說:“你問我干什么啊,這兒問十月不就知道了嗎。”

  幾個小屁孩就這個游戲機聊了好長時間,直到小十月作出承諾,明天拿過來給他們玩,他們才散場。

  小家伙剛到家,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丟丟丟登登等登瞪登等登……啊啊…

  86版《西游記》開場音樂《云宮迅音》。

  這音樂一出大戲就要開場了。

  《西游記》從春節(2月9號)哪天今年就首播第一集《猴王初問世》。

  這劇一播,可了不得了,僅僅一集就被這個年代的筆桿子,熱情好客的京城大爺大媽炒成“今日頭條”。

  當然這也有前兩年第一次試播的一集有很大的關系。

  如今京城的大街小巷大家都在談論這戲,褒獎的居多,罵的少,比如有罵電視臺不是東西,就一集看個屁啊,忒不過癮。

  第二天就聽說全國各地就有不少大款給電視臺打聽,痛斥他們的斷更精神,要求他們要一次放個過癮。

  對于這個合理的要求電視臺,一般都是一邊安撫勸慰作保證,另一邊呢外甥打燈籠——照舊。

  為什么紅葉這么懂他們的套路,因為紅葉的更新態度就是跟他們學的。

  這就是前人栽樹,后人造林。

  今兒開始準備放第二集《官封弼馬溫》。

  對于《西游記》駱濤真的不再熟悉了,今兒為了回味,也破天荒的和一家人坐在一起追劇。

  最重要的是想看在媳婦朱霖的面子,看看。

  駱濤這輩子對八十年代的電影電視劇自然也就沒有那么熱切,畢竟怎么說駱濤也曾是天天手不離機,機不離手,天天刷某音的時尚大爺。

  再加上今年的春晚也是不怎么出彩,讓人記得住的就一首疑似外國人唱的《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

  還再添上陳小二和朱時茂合作的小品《羊肉串》、姜大師和唐杰中老師合作的相聲《照相》。

  除了這幾個節目,今年的春晚也沒有什么亮眼的。

  還好有《西游記》能撫摸一下受傷的心。

  進了屋就自己拿個小馬扎,坐在爐子邊。

  “咳,你小子知道回來了,看看這手凍的都紅了。”蘇桂蘭疼孫子啊,直接把小十月抱在懷里。

  又把他的小手放進他袖口中。

  朱霖叫他,在他知道后,也沒有催就在門外看了一會兒,見沒事兒也就回來了。

  一點都不擔心遇到拍花子的。

  全家人都沒怎么說話,就聽蘇桂蘭對著小十月嘮叨。

  “奶,咱們看猴子,您有什么話,過會說。”

  面對小十月的訴求蘇桂蘭是沒有一點招架之力。

  “好,…剛才你媽喊你回來,你還不愿意,現在又…”

  沒等她說完,小十月就跑到了何姐身邊坐著。

  “咳,這小子…”

  見老娘蘇桂蘭還想要說什么話,駱濤就趕緊攔著她,“媽,您老就別說話了,看電視,一家人在一起看電視…”

  這時她有點生氣,剛遇到孫子嫌棄,這會兒又遭到兒子說,駱濤嘴賤又提到了團圓,她心情很不愉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

  她想說什么話,又沒有說出口,一拍身子,什么也不說就回了屋里。

  舅舅蘇平一家今年并沒有來京過年,而是去了舅媽的娘家過年。

  這事也可以理解,舅媽一家都在兵團工作,聽說官職也不小。

  這次一家要是來京工作,往后娘家那邊就可能顧不上了,所以今年他們就往后推遲了一點,推到了年后。

  這本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但到了老娘蘇桂蘭哪兒就成了一件傷心的事。

  她是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來了希望,突然又和她說今年不回了,她是想不開。

  這段時間她的心情郁悶著呢。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辦,除了兩個小家伙不知道狀況,還有心情,大人們都沒有了看電視的興趣。

  朱霖拍打了一下駱濤,“你說你,沒事惹媽生氣干什么?你抱著孩子,我去看看。”

  駱濤老老實實接過閨女,小聲說:“我剛才也沒有說什么哈,…怎么也不至于生氣啊。”

  又問老爹駱少逸:“爸,今兒我媽沒因為別的事兒生氣吧?”

  “沒有啊,今兒一天都好好的,是不是又想你舅的事了?”

  經老爹駱少逸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

  把閨女放法發上,由何姐看著,父子倆個躡手躡腳站在門外,聽屋內蘇桂蘭朱霖她們娘倆的談話。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人就嘴貧,也不會怎么說話,…您老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

  蘇桂蘭坐被窩里背靠著墻,嘆了好幾口氣,拉著朱霖的手說:“咳,你瞧你說什么呢,濤兒是我兒子,他什么樣,我還能不知道。

  跟他生氣,我還犯不著。”

  聲音帶著一點蒼涼的憂傷,又帶著長姐如母深深的關切,“我啊就是想他舅舅了,你說哈,這年前不都說的好好的,一家子來京過年,這怎么說不來就不來了。”

  門外的父子倆一聽又是這事,駱少逸拍了一下駱濤,沒有說話,打了一個手勢,意思回去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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