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百花小院,朱霖聽到院中有動靜便出來看看。
“怎么喝這么多酒,明子,你也是,怎么讓你哥喝這么多,也不看著點兒,快,快,進屋。”朱霖扶著駱濤埋怨侯明。
“沒喝多了,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駱濤有點酒意,聲音就高了不少。
“你自己走吧!”朱霖聽著就有點氣道,撒開了手。
住在北房的駱少逸聽到院中他們在說話,便打開窗說道:“大晚上的喊什么?不是,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喲,這又上哪喝的,趕緊把他扶回屋醒醒酒。”
“知道了,爸。”朱霖應了一聲,拽著駱濤往東廂房進。
駱濤反著勁,對駱少逸說:“沒喝多,爸,您趕緊睡吧!”
“知道了,喝那么多干嘛!…”駱少逸見他如此,不由的嘟囔幾句。
駱濤被朱霖扶著坐在椅子上,又對侯明說:“明子,你坐會喝點茶。”
“霖姐,不了,我哥我可給你送到了,我這就走…”侯明婉拒了喝茶,又把回來遇到大媽巡邏隊的事說給了朱霖聽。
“哦,這事我知道了,你這么晚回去,路上可要當心點。”
“知道了。
哥,我就先回去了。”
“別慌,你騎個車子回去,路可不近,腿著回去,那到家得什么時候。車子在門房里面,你自己騎去。”
“誒!知道了,您歇著,我回了。”
侯明說著就出了屋,去門房處騎車。
“喲,嬸子回來了。”侯明見蘇桂蘭回來笑呵呵迎了上去。
“怎么這個點還回去?家里有房間,這黑燈瞎火的,你小子又沒別的事兒,就等明兒天一亮再回去唄!”
“不了嬸,家里就我媽一個人,我不放心,還是回去。”
蘇桂蘭拍了一下侯明,夸道:“還是你小子有孝心,你媽是享福了。哼!濤子就比你差點。這么說我也不留你住了,那騎車回去還快點,要不腿著那的腿到什么時候。”
“嬸子,我可比不上我哥,他那是有大本事的人。”
“他能有什么本事。天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少讓你娘擔著你的心。”
聽到有人夸自己的兒子,蘇桂蘭還是很高興的。
“誒!”侯明答應了一聲,就去推車,出了院門。
“嬸子,您老關門吧!”推車出來的侯明對蘇桂蘭道。
“好,對了,這手電筒拿著,照著點路。”蘇桂蘭想起手里的手電筒,忙遞給侯明。
拿著手電筒的侯明,心里猛得一暖,“謝謝嬸子,您老回去吧,我走了。”
侯明打開手電筒,翻身上車。
“路上小心點。”
再見侯明,大聲回復:“知道了。”
蘇桂蘭站在門口望著騎出視線的侯明,搖頭笑笑,輕聲說:“這孩子不錯,孝順。”
先上一道木門栓,再加一道扣,下面就鐵門栓上鎖。
門栓就是閂門的短橫木,傳統木門的結構形式。
蘇桂蘭進了院子,來到東廂房,“你們也洗洗早點休息,霖兒,給他弄床被子,讓他睡書房去。”
“誒!知道了媽,您早點休息,我讓他喝點茶,我就收拾去。”朱霖樂呵呵的接著話。
如今略有點醉意的駱濤,也知道這時候的自己還是少說話為好。
老娘這么說,就是愛自己,也借機打消點朱霖的火氣。
待蘇桂蘭離去,駱濤說道:“家里沒熱水了嗎?”
“有,怎么了?”朱霖不耐煩的說。
“有,你讓我用涼水洗腳。”駱濤瞪著眼睛問她。
“瞪著我也是涼水,想用熱水自己去倒,我說你洗不洗了。”
“哼,呼。”
駱濤只能氣呼呼的接受命運的安排,雙腳扎進了涼水盆里。
“嘶!”
朱霖一點沒愛心,按著駱濤的腳,像褪豬毛一樣搓著。
駱濤看著這個低下身忙碌的女人,感覺還不錯,能給自己洗腳,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媳婦,你真好。”
這是駱濤認識朱霖以來第二次這么深情告白。
上次還是在醫院的產房,她生下小十月的時候。
轉眼間,這快兩年多,兩個人都過著平淡如水的生活,彼此的浪漫,就是周末領著小十月,在院中享受時光。
朱霖聽到這話一愣,手也停了有那么數秒,依舊低著頭,說著:“你是不是喝醉了,才會說這樣的話,如果我沒記錯,你上次說這話,是我生小十月的時候吧!”
駱濤彎腰用手摸著盆中她的手,拉著她起身,說:“是不是生氣了。”
朱霖看了駱濤一眼,就掙開了駱濤握著她的手,背過身。
駱濤聽到她在輕涰,身子也在微顫。
駱濤不知道怎么勸,就干坐在那兒。
房間內就剩下了她的輕涰聲。
過了一會兒,聽見她抽鼻子的聲音,她轉過身,說:“趕緊擦了腳,上床休息,明兒我還要上班吶。”
駱濤看著她那雙傳神的眼睛,泛著淚光,漂亮的眉睫,還夾帶著淚水。她眼睛內的紅絲線,好似能牽扯著駱濤的心。
讓駱濤不覺的捫心自問:我是不是愧欠了她?
駱濤沉默了,他不明白他的心怎么了,為什么看著朱霖,他會有很強烈的罪惡感。
這還是自己嗎?
玩女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何況自己今兒就想想。
老子有錢,女人就是如衣。
朱霖給他擦干了腳上的水漬,他還在出神。
待朱霖把洗腳水倒掉,回來關上房門。
駱濤清醒了,前世今生不能相提并論,煙云皆消,自己也已活出了另一個人生。
“霖兒,我錯了,以后絕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駱濤明白今日為何而醉,但他卻沒懂朱霖所想。
“睡吧!”朱霖語氣卻沒有為此而緩和,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沒有懂她。
朱霖說著進了臥室,小心的掀開被子,躡手躡腳躺進被窩,她怕驚醒了已熟睡的小十月。
躺著的她看著小十月,又忍不住輕輕撫摸著他的小腦袋瓜子,不知想些什么。
還在正堂的駱濤,這一下酒意全消,朱霖的表現,比澆他一盆涼水,還能讓他清醒。
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還有別的什么地方做錯了,會讓朱霖有這么大的反應。
越想越想不通,自己不過喝醉了酒,但為誰而醉,她可是不知道的啊!
坐在椅子上的他,有點茫然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