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國三皇子府邸。
聞人風只有三個孩子,聞人庸、聞人齊和三皇子聞人玉,這對于一個國家的皇室來說,已經是很少了。
“哈哈,美人兒,來呀,不要跑。”
后花園內。
人如其名,面白如玉的聞人玉正和幾個美貌女子嬉鬧著,追逐著。
“哈哈!殿下,來啊!來啊!哈哈!”
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麗女人不停地嬌笑著,圍著聞人玉轉圈,時不時還會用衣袖在他的面前拂過,留下一陣香風。
“你們別跑,看本殿下抓到你們怎么收拾你們!”聞人玉調笑著,語氣中帶著淫邪之意。
“哈哈哈!殿下若能抓到我們姐妹,自然是任由殿下處置了。”一名女子嬌聲笑道,語氣極為勾人。
“好!你們等著。”聞人玉被挑逗的興起,腳下速度越來越快。
那幾名女子怎么敢一直讓聞人玉抓不到自己,沒多久就有一名女子被聞人玉抓住,攬入了懷里。
其余幾名女子也紛紛停了下來,圍在聞人玉的身邊,端茶倒水,剝果皮,揉肩捶腿,好一番伺候。
聞人玉哈哈大笑,興致極濃,準備對懷中女子做些不可言說的事情,卻聽到花園門處傳來一個下人的聲音。
“殿下,孟先生求見。”
聞人玉伸向懷中女人的手停在了半途,他皺了皺眉,嘆了口氣,將女人放下,無奈道:“請他進來。”
“是!”下人回答。
幾個女人聽到孟先生來了,紛紛退到了一旁,站成一排,低著頭,半句話也不敢再說。
孟先生很快走了進來,他對著聞人玉抱拳一禮,繃著臉道:“孟朝見過三殿下。”
聞人玉很不耐煩,他正玩得開心,可又不能對眼前之人不敬,只好抱拳還禮道:“玉,見過孟先生,先生請坐。”
“多謝殿下!”孟朝又抱了抱拳,坐在了聞人玉的對面。
“不知孟先生來找玉所謂何事?”聞人玉問道。
“朝剛剛得到消息,劉家大小姐劉清軟拜訪了韓傾月。”孟朝道。
“這關本殿下何事?”聞人玉毫不在意。
孟朝心中嘆氣,嘴上卻道:“殿下可想過,若是韓傾月是陸戰那邊的人,聞人家該當如何?殿下又該當如何?”
“嗤,”聞人玉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是就是唄,她不過一個人,難不成還能影響大局?我皇家人才濟濟,帝階后期修煉者有數位,還怕她?孟先生莫不是糊涂了?”
孟朝無奈道:“殿下此言差矣,韓傾月是君階初期就能秒殺帝階中期的人物,就連皇宮都困不住她,這樣的人不能以常理論之。”
“哎!”聞人玉擺了擺手,不屑道,“秒殺帝階中期那是因為文科太輕敵,能從皇宮內全身而退那是因為父皇顧忌陸戰,先生您多慮了。她若是敢在父皇對付陸戰的時候出手,父皇定會讓她灰飛煙滅!”
孟朝真服了,聞人家一共三位皇子,大皇子中庸平凡,二皇子是個精神病,三皇子又這德行,偏偏聞人家還不覺得有什么問題,真是不亡國都難。
“唉!”孟朝輕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接著勸說道,“殿下,若韓傾月真的不能影響大局,那劉家大小姐為何冒著得罪皇室的危險去結交她呢?”
“他們傻唄!”聞人玉更不屑了,“不跟緊我們皇室,為了一個不知底細的女人就得罪我們皇室,不是傻是什么?”
孟朝無語,被氣得夠嗆,卻還是繼續勸說道:“殿下您可曾想過,韓傾月如果真是陸戰的人,她那樣的人,又為何要幫助陸戰呢?”
“她腦子有病!”聞人玉已經很不耐煩了,他揮了揮手,“好了孟先生,你今日的腦子可能出了問題,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再來見本殿下吧!”
說完,聞人玉再不給孟朝任何的說話機會,直接一甩袖子,起身帶著站在一邊的幾名女子快步離開了。
孟朝被聞人玉氣得胸口疼,他冷哼了一聲,起身也離開了,他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聞人玉的前途如何,與他已經無關!
當天夜里,鬼女“拜訪”了劉清軟,和她談了很久,之后才離開。
七月三十。
青國國都清遠城外的一座小山上。
陸書文、伯仲和葉紅蓮暫居在一處山洞內,而原本跟著他們的幾名兵士卻并不在這里。
怕是沒人能想到,陸書文這位陸家的大公子,竟然會在聞人家和陸家即將開戰之時,悄無聲息地穿越整個云國來到了青國國都之外。
天空中有一聲嘹亮的鷹啼響起。
靠在山壁上翻看著一份竹簡的陸書文聽到聲音連忙放下竹簡,對其余二人道:“蓮姨,仲叔,應該是消息到了。”
葉紅蓮和伯仲正坐在他的對面,二人利用月傾寒給的上品靈石已經突破到了帝階中期,戰力飆升。
聽到陸書文的話,二人連忙站了起來。
伯仲大笑道:“太好了,可算是到了,如果在不到,我著身體怕是都要生銹長草了!”
葉紅蓮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三人快步出了山洞。
那在空中盤旋的鷹長約半丈,翼展近一丈,見到他們出來,連忙俯沖而下,落在了陸書文三人面前。
陸書文對著鷹嘴處伸出了手,笑道:“追風,辛苦你了。”
追風輕輕扇了扇翅膀,一張嘴,一塊留影石和一枚玉簡被吐了出來,正好落入了陸書文手中。
陸書文將靈魂力探入了玉簡之中,半晌才收回,他伸手摸了摸追風的頭,笑道:“追風,你就在這一片自由活動,需要時,我會叫你。”
追風人性化地點了點頭,然后仰頭發出一聲鷹啼,雙翼一展,飛入空中,迅速消失在了天際。
“書文,元帥都說了什么?”伯仲迫不及待地問。
陸書文隨手將玉簡遞給了葉紅蓮,答道:“我們該行動了,要快一些才好。”
葉紅蓮看完玉簡中的內容,點了點頭,笑道:“走吧!”
伯仲見他們二人都點頭了,便也點了點頭。
對于陸書文把玉簡給了葉紅蓮沒給他的行為,伯仲并不在意,誰讓他的腦子不夠用呢。
三人很快下了小山,放出戰馬,朝清遠城而去。
青國的皇室姓寧。
聞人家現在是盛極而衰的狀態,因為聞國的強大,聞人家失去了平常心,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經開始內斗了。
聞國現在連一個聞人姓的王爺都沒有,聞人庸這一輩更是只有聞人風的三個兒子,就是因為聞人風那一輩內斗,最終只剩下聞人風一人。
而寧家卻完全不同。
雖然青國在中型國中也屬于強國,但是寧家歷來比較團結。
寧家很少會出現內斗,即便出現內斗,也會被很快壓下去,他們所想的,是不斷地擴大青國的國土,爭取早日讓青國成為大型國。
青國的平君王是寧家現任家主,也就是青國現任皇帝的大哥寧非白,掌管著青國所有的兵權。
一個王爺掌管一國所有的兵權,足見青國皇帝對其的信任,也足見寧家到底團結到什么程度。
今日,寧非白正坐在書房內查看一些玉簡和書信,上面都是關于周邊一些中型國的情報。
這其中,主要是青國東北方的云國,南方的燕國和云國那邊的聞國,至于西邊的百花國,那是大型國,他手上的資料很少。
突然,書房門被人敲響了。
寧非白抬起頭,淡淡地道:“何事?”
“回稟王爺,”下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府門外有三人要求見王爺,并遞上了拜帖。”
寧非白挑了挑眉,在這清遠城內,有資格給他遞拜帖的人,他家的下人應該都認識,但這回的三人,下人明顯不認識啊!
“拿進來!”寧非白道。
“是,王爺!”
書房門被推開,下人快步而入,將一張普普通通的拜帖捧到了寧非白的面前。
寧非白接過,掃了一眼,不禁挑了挑眉。
只見,拜帖上寫著:
車騎將軍聞國聞城陸書文敬拜。
天下間可能有很多個陸書文,但是聞國的車騎將軍陸書文,就只有陸戰之子陸書文這么一個。
這可就有意思了,聞人家和陸家的事情寧非白自然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才覺得陸書文現在到他這里有些奇怪。
寧非白想了想,淡淡道:“天行在府上嗎?”
“世子去軍營練兵了,不在府上。”
寧非白微有驚訝,自家兒子天天去軍營練兵這事兒他當然知道,但是這都下午了,也該回來了。
“那秋雨呢?可在府上。”
兒子不在,寧非白只能讓女兒去迎接了,他自己去有失身份,讓別人去,難免有無理高傲之嫌。
“郡主在府上,可是…”下人有些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可是什么?”寧非白眉頭一皺。
下人抖了抖,說道:“郡主的師父來了?”
“什么!”一直很淡定的平君王寧非白豁然站起,臉色巨變,怒喝道,“狗奴才,這么大的事情,為何不早些告訴我!”竟是自稱為我,而非本王,足見他的驚怒。
下人的臉色頓時一白,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以頭碰地道:“回稟王爺,是那位說等您處理完事物之后再見也不遲。”
寧非白聞言火氣消了些,那位的話,這下人卻是沒膽子違背,便問道:“秋雨和前輩現在何處?”
“在后花園。”下人回答。
寧非白點了點頭,運起靈力,一步邁出了書房,再一步已經沒影了,竟是把陸書文的事情給忘到了腦后,也把他自己身為王爺該有的穩重給拋到了腦后。
王府后花園內。
一名看上去二十來歲的藍衣女子站在靈花池的水面上,她雙手食指翻飛不絕,一道道風刃、鳳龍卷、風墻交替出現在她的身周。
一名身穿淡青色長裙,眉眼間很是溫和的女子坐在池邊的椅子上,看著少女手上的動作,時不時出言提點幾句。
寧非白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立在水面上的寧秋雨見到他,只喚了一聲“爹”就不再理會,繼續專心地練習各種法術。
溫和的女子回頭看了寧非白一眼,并未起身,只淡笑道:“來了。”
寧非白卻是連忙躬身一禮,無比恭敬地道:“晚輩見過前輩,有失遠迎,還望前輩恕罪。”
“呵,”溫和的女子勾唇一笑,溫和道,“非白你太客氣了,坐下吧,我正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對于這個明顯不是愛稱而是前輩稱呼晚輩的“非白”,寧非白并不在意,只覺欣喜。
有多少人求著眼前這位以晚輩相稱都不可能呢,只因為眼前這一位是風靈脈法修圣者。
寧非白聽到有事,連忙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正襟危坐,問道:“不知前輩有何事?”
溫和的女子笑道:“聞人家和陸家的事情,想必你應該知道了吧。”
寧非白眸光一閃,點了點頭道:“晚輩知道。”
能不知道嗎?陸家大少爺的拜帖就在剛剛被他扔進了儲物靈戒中。
溫和的女子看著寧非白的雙眼,淡淡地道:“陸家的陸書文近日便會來此見你,請你出兵,我希望你不要提出太過分的要求,比如….”她的眼神變得有些涼涼的,“聯姻。”
寧非白微微挑眉,他還真有這個想法。因為只要把陸凌雙娶過來,那么就能牽制住陸戰。
這一招也許對大部分的家族都沒用,但是對于能愛女愛到為了女兒造反的陸戰來說,絕對有用。
但是看眼前這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個計劃絕不可行,否則這位圣者絕對會發火,那個后果他們寧家承受不起。
寧非白在一瞬間權衡利弊,果斷地點頭道:“是,前輩放心,晚輩定會做到。”
溫和的女子笑了,又道:“至于其它的地利、靈石什么的,你自己做主便好,不必顧忌我。”
“是!前輩。”寧非白立時點頭,他已經明白,眼前這位明顯只是出言護一下陸凌雙,其它的,就算陸家吃虧了她也不管,也不知道陸凌雙和這位是什么關系。
他將那張拜帖拿了出來,對女子道:“前輩,陸書文已在門外,不如晚輩現在就去見他。”
溫和的女子點頭,笑道:“好,你去吧!”
寧非白站起身,再次對溫和女子躬身一禮,說道:“晚輩告退。”說完,他轉身便要離開。
“慢!”溫和的女子叫住了他。
寧非白頓住身形,問道:“不知前輩還有何事?”
溫和的女子手掐法訣,然后向空中一拋,一道青光破空而去,她這才說道:“我已經傳訊給了天行那孩子,讓他馬上回來,你是一國平君王,去接陸書文,不太合適。”
寧非白頓覺心中一暖,他再次對溫和女子躬身一禮,說道:“非白,多謝前輩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