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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連興橋遇襲

熊貓書庫    青鋒涼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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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傾寒雙眼微瞇,這人,夠冷靜、夠決斷,她淡淡道:“若你的回答對我有用,我可以放過你們。”

  孟成真笑了笑,道:“我們之所以要殺你,是因為你是韓傾月,飛升大能的弟子,手上的寶物一定不少,只可惜,我們被寶物迷了眼,沒想過你的戰力。”

  月傾寒了然,淡淡道:“如果你說的兩個問題于此有關,你可以繼續說了。”

  孟成真點了點頭,道:“有人在刻意傳播你身上有重寶的消息,包括你使用的劍,身上這件衣服,包括玉帶,我們能認出你,也是因為這個。但這個消息現在只是在暗勢力中流傳,比如殺手,亡命之徒這些人,所以你不知道。”

  月傾寒淡淡點頭,示意他繼續。

  孟成真道:“我們查過這個消息是誰放出來的,查到四伙人,驚羽國趙家,剩下的三家我們只知道有兩家是天外國的人,還有一家毫無頭緒,而且,這所謂的四伙人,也只是大致判斷,也許還有人,我們不知道。”

  月傾寒淡淡點頭,將老三軍中叫醒,避開孟成真,問了他同樣的問題,得到了同樣的答案。

  月傾寒淡淡道:“發誓吧,然后你們就可以走了。”

  月傾寒站在林間,看著孟成真和軍中離去的背影,眼中暗光閃爍,作為賞金獵人,這二人知道的太多了,有些不對勁。

  月傾寒想知道他們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情況,這才放了他們,若不然,她寧愿不聽他們所言,也會殺了二人。

  而那孟成真之所以說的那般痛快,怕也是看準了這一點,若是月傾寒問他背后的勢力,對方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的。

  至于他們所說的,應該是真的,驚羽國趙家,她在混沌塔第七層確實殺過一名趙姓男子。

  天外國的兩家,司馬家應該是其一,再有應該是吳家,同樣是在混沌塔第七層,她殺過一位叫吳什么涵的。

  而另外的勢力,她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陰鬼族,也有可能不是。

  月傾寒翻手取出了一顆黑色的珠子,這顆珠子是墨染衣給她的見面禮,是一件上品尊器。

  名為:“萬里靈音”,是少見的可以用靈力激發的傳訊寶器,且傳訊距離極遠,差不多可以囊括半個天風外界。

  萬里靈音內印刻的傳訊印記不算多,卻也不少,有月家的重要人物,墨染衣,端木若凌和月家在天風外界大型國內所有產業傳訊法陣的印記。

  這些都是墨染衣事先幫她刻好的,不得不說,夜神還是挺貼心的。

  月傾寒將靈力注入萬里靈音之中,一條消息發給了月玉蘭,然后將萬里靈音收起,轉身朝林外走去。

  月玉蘭正在風月閣內打坐,忽而儲物靈戒中的傳訊珠有了動靜,她翻手取出,靈魂力探入其中,眉頭不禁皺起,開口道:“夢兒。”

  綠影一閃,月傾夢出現在屋中,笑道:“娘。”

  月玉蘭道:“傳令所有人,全力去查賞金獵人公會孟常軍背后的勢力,七日內我要拿到結果。”

  “好嘞!”月傾夢一笑,閃身離開。

  月傾寒回到商隊時,一眾賞金獵人和商隊護衛們已經燃起篝火,吃肉喝酒了,倒是沒什么人注意到她。

  月傾寒四下看了看,發現武云不在,想是還在馬車中,她隨便找了一棵大樹,放下蒲團,坐下開始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

  武云睜開雙眼,看了一眼一旁睡著的常葉舒,低低地嘆了口氣,起身撩開車簾下了馬車。

  武云剛走,常葉舒就醒了,她看著還在晃動的車簾,微微垂眸,低嘆了一聲,喃喃道:“云姐姐。”

  武云站在車下,遠望東方的魚肚白,目光深邃。

  昨日見到常葉舒時,她心情好,沒多想,可是一夜過去,她明白,常葉舒不是不想出來見她,而是,不敢。

  那馬車之所以比其它馬車大上一號,是因為那車廂里加了一層金屬,其目的為何,不問可知。

  武云第一次覺得,常家那家產不到兩千萬的小家族水還挺深,這次任務結束,她要好好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嘆了口氣,武云暫時將此事拋之腦后,抬眼向四下看去,卻沒看到孟常軍,她不禁皺起了眉頭,抬步朝自家四個隊友走去。

  “團長!”三男一女見她過來,都起了身,喚道。

  武云皺眉點頭,看向其中一名精瘦漢子,道:“老二,那三個雜碎呢?”

  老二黃興低聲道:“昨夜,團長你剛進入馬車不久,他們三個就進了一旁的樹林,之后再沒有回來。”

  武云挑眉,道:“他們進入樹林之前還發生了什么?”

  黃興想了想,眼睛一亮,道:“他們是在那位楊姑娘進入樹林之后進入樹林的,有可能是為了楊姑娘。”

  武云目露驚訝之色,道:“你確定?”這三個雜碎不是為了常老頭的東西才來的嗎?

  黃興有些遲疑,看向身邊的三人。

  藍衣女子金盈盈道:“很有可能,今天這一路我一直在盯著那三個雜碎,他們的眼神若有若無地瞟向楊姑娘不止好幾次。”

  武云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月傾寒的實力她試過,比她還強。

  這樣的人,連金盈盈都發現了的目光,她會沒發現?幾率太小。

  這么說,她應該是故意引那三人去樹林里的,為的應該是除掉他們,而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想到這,武云不禁向四周看去,很快,她在一棵大樹下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抬步走了過去。

  黃興等四人互視了一眼,都沒有動。

  月傾寒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姑娘,起身,淡淡道:“武團長。”

  武云一笑,擺擺手,道:“叫武團長太生疏了,楊姑娘若是不嫌棄,叫我武云即可,我也厚著臉皮喚你一聲玉卿,如何?”

  月傾寒無語,真是沒想到,這扛大刀的姑娘還能說出這么文縐縐的話來,她微微點頭,道:“好!”

  “痛快!”武云一揮拳頭,哈哈大笑,道,“走,玉卿,我們去吃口東西,很快就要出發了。”

  月傾寒:…

  果然還是那個扛大刀的姑娘。

  武云帶著月傾寒去了黃興等四人那里,指著四人一一介紹道:“這是老二黃興,是個神射手,箭法超絕,百發百中!”

  黃興起身,對著月傾寒抱拳一禮,道:“黃興見過楊姑娘。”

  月傾寒抱拳回禮,微微點頭,道:“楊玉卿見過黃公子。”

  武云聽到公子這個稱呼,不禁咧嘴笑了笑,指向黑衣大漢和金盈盈,笑道:“這個大塊頭叫王鐵塔,我們都叫他鐵塔,是個體修,身體力量非常強,這是金盈盈,是個法修,這兩人是一對,天天在我們面前恩恩愛愛、膩膩歪歪,特別煩人。”

  金盈盈像沒骨頭似得靠在王鐵塔懷里,笑得特別甜,道:“團長,你這是嫉妒,裸地嫉妒。”

  武云不屑地撇嘴,道:“滾蛋吧,你哪只眼睛見到我嫉妒你了,快些見過玉卿,少貧嘴。”

  大塊頭王鐵塔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拉了拉金盈盈,對月傾寒抱拳道:“鐵塔見過楊姑娘。”

  他長得憨厚,動作和聲音也帶著一股子憨厚的味道,一看就是那種不解風情但極為踏實可靠的男人。

  金盈盈站直了身體,也抱了抱拳,道:“盈盈見過楊姑娘,這一路上還望楊姑娘多多關照。”

  月傾寒回禮,道:“見過二位。”

  “還有這個瘦猴子,”武云一指最后一人,“他叫厲刃,人如其名,是一把利刃,我們都叫他小刀子。”

  厲刃笑嘻嘻的,好似猴子捧桃一般抱了個拳,道:“小刀子見過楊姑娘,祝楊姑娘越來越美,修為越來越高。”

  月傾寒面色如常,好似沒聽到他的祝福之言一般,抱拳回禮道:“見過厲公子。”

  幾人相互見禮完畢,圍坐在一起吃了口東西,待卯時一道,常老從一輛馬車中走了下來,下令啟程。

  孟常軍三人的失蹤引起了施龍的注意,但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他并未多問,他不問,其他人就更不會多問什么了。

  至于常老,如果是孟常軍其中一人失蹤,他還會查一查,萬一是有人針對商隊他也能提前做好防備。

  但如今的情況明顯是有人找了孟常軍的麻煩,他簡直是求之不得,且樂呵著呢,哪里會多問什么。

  轉眼三日過去,商隊一路無事。

  這一日,未時初,商隊行至一座石橋處。

  石橋名為:“連興橋”,寬達十丈,長百丈,架在錦江之上,連通了連城和興陽城的官道。

  施龍和常老騎馬行在商隊最前方開路。

  常老看著前方的錦江,感嘆道:“這世間的人啊,就像這奔流不止的大水,一浪蓋過一浪,無休無止。”話語中頗有幾分落寞。

  施龍笑道:“無論是前浪還是后浪,在我看來都是浪,無甚區別,重點還是要看哪個浪頭更高。”

  常老笑瞇了眼,點頭道:“不錯,施團長的見解果然非凡,還是大浪,才更為波瀾壯闊,震撼人心。”

  二人說話間,商隊緩緩走上了連興橋。

  施龍微微皺起了眉頭,警惕地看向四周,多年來的賞金獵人生活為他積累了大量的經驗,而現在,他的經驗告訴他,不對勁。

  常老雖然不及施龍那般敏銳,卻也是走南闖北多年,一見到施龍的樣子,他就知道不好,也向四周望去,問道:“施團長,可是有何不妥?”

  商隊還在緩緩地前進,馬蹄聲嘚嘚,踩在橋面上,車輪滾動咕嚕嚕作響,浪花拍打在連興橋的兩側,有嘩嘩的聲音好似驚濤拍岸。

  施龍對身邊的人道:“傳令下去,全員戒備。”

  常老聞言,面色一變,沒有多問什么,直接對身邊的人道:“傳令下去,全體戒備,快!”

  “是!”雙方的人都應了,快速朝商隊后方跑去。

  只可惜,已經晚了。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連興橋兩側的江水之中驀然浮起兩百余名黑衣人,他們的手中都拿著弓,弓已開,箭矢已在弦上。

  下一刻,這些人毫不猶豫地射出了箭矢。

  一時間,弓弦聲泵泵連響,兩百多只箭矢帶起巨大的呼嘯聲,好似一群飛蝗般朝商隊的護衛們射來。

  “噗噗噗!”商隊的護衛們反應不及,有不少人都被射中,有的被當場射死,有的人被箭矢帶著釘在了馬車之上,更有人被帶著倒飛而起,落入了江水之中,被江水中的黑衣人斬殺。

  沒人保護的馬匹更為凄慘,有一大半馬匹都被射成了篩子,死得慘不忍睹,沒死的也有不少被射傷,開始驚慌的亂躥,撞傷、踏死了不少的人。

  慘叫聲、哀嚎聲、呼救聲、馬嘶聲、落水聲、箭矢射在車廂上的多多聲和兵器打開箭矢的叮叮生連成了一片,場面徹底亂了起來。

  月傾寒的反應是所有人中最快的,那些黑衣人剛一出現,她的右手劍指之上就出現了劍氣,隨手一揮,冷月十二斬呼嘯而去。

  隨即她手腕一轉,劍氣揮灑出數個劍花,將射向她和她身后馬車的箭矢全部打落在地。

  “噗噗噗!”下一刻,冷月十二斬將正對著她的十二名黑衣人全部斬殺,尸體落回了江水之中。

  武云見了,哈哈大笑道:“玉卿,我們比比誰殺的多,如何?”

  月傾寒淡淡道:“沒興趣。”這種激將法,她才不會中計。

  武云一下就岔了氣,騰起的身形差點兒摔在地上,心中暗罵:這死丫頭,看著一副仙女樣,實際上精得像猴似得。

  月傾寒才不理會她的想法,指尖劍氣連揮,冷月十二斬接連使出,將一名名黑衣人斬殺。

  戰斗之中,在她身邊的人頓覺壓力一松,抬眼一看,正好看到她揮出十二道劍氣擊殺十二名黑衣人的樣子,不由驚嘆連連。

  武云見到了,心中好勝心起,就算實力不如人,也不能落后太多,想著,她手中大刀揮舞地越發起勁。

  遠遠的,一道道刀光好似雪片一般耀眼奪目,刀氣縱橫斬出,將江中的黑衣人一個個斬殺,留下一道道血片斬入了江水之中。

  黃興、金盈盈都是遠攻,立即出手反擊。

  一只只箭矢和一道道金色流光朝江上的黑衣人射去,每每一擊斃敵。

  王鐵塔則揮舞著手中的金屬棍,將射向二人的箭矢全部打落,無一遺漏,讓二人沒有后顧之憂。

  厲刃已經消失不見了,卻未見他出手,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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