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寒的眸子瞬間瞇起,她雙腳一點馬鐙,身體騰起,腳尖再一點玉兒的背,身形猛地朝上官西歸撲了過去。
人在半途,月傾寒已經施展了閃月,眨眼間來到了上官西歸面前,運足了靈力的一腿直直踢向了他的面門。
上官西歸見月傾寒踢來,冷哼了一聲,眼中不屑之色一閃而過,抬起雙手就擋向了她的腿。
“砰”的一聲,月傾寒的一腿重重地踢在了上官西歸的雙手上,巨大的力量將他從馬上踢飛了起來,朝后方跌了出去。
月傾寒眸光冷漠,她的左腿一曲一伸,一腳踏在了上官西歸騎著的那匹帝階初期流風馬的馬頭上。
將流風馬踩得慘嘶了一聲,趴在了地上。
月傾寒則借著這一踏之力,身體躍起,再次施展閃月來到上官西海上方,一腳將他踩到了地上。
然后,月傾寒右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劍向下一指,三尺長的劍氣瞬間形成,抵在了上官西海的咽喉處,她淡淡地說道:“想死?”
全場有一瞬間的寂靜,上官西海雖然不是帝階后期圓滿,卻也是相差無幾,雖然有輕敵的嫌疑,但是被人一腳踢飛,又一腳踩在地上,這也太夸張了吧!
上官西海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不由苦了臉,他就知道,帶這個三哥出來準沒好事兒,太無腦。
就說他見到上官長歌說的那叫什么話,就算你是長輩,卻也不能這么踩小輩的逆鱗啊,這樣做事同族也是會結仇的。
心里吐槽,上官西海連忙翻身下了馬,快步朝月傾寒走去,邊走邊道:“還請姑娘手下留情,如今圣者洞府為重啊!”
那上官西嶺卻是臉色微沉,不動聲色地靠近了風靈,卻不料,還沒等他靠近風靈兩丈之內,就被玉兒攔下了。
面對帝階后期的玉兒,上官西嶺有信心自己能殺死玉兒,但是那需要很多的時間,而現在,沒有時間。
月傾寒淡淡地瞥了上官西海一眼,沒有在意他話中對上官西歸的維護之意,而是淡淡地道:“我的表姐,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負的。”言下之意很明顯,既然欺負了,就要付出代價。
黃臉老者頓時面色一僵,他剛要說什么,就聽上官西海吼道:“小丫頭片子,要殺就殺,休的多言!”
黃臉老者:…這豬隊友能不能不拖后腿啊!
月傾寒微微瞇了眼睛,低頭淡淡地看著上官西歸發紅的眼睛,手中的劍氣也向前緩緩送去。
“等等!”上官長歌出言阻止,他也不廢話,直接拋了一枚儲物戒指給月傾寒,“還請韓小姐手下留情!”
月傾寒接過儲物靈戒,也不查看,直接扔給了風靈,然后她腳尖一點上官西歸的胸口,身形后躍,穩穩地落回了玉兒背上。
玉兒立即就揚起了頭,環視周圍所有馬匹,眼中大有睥睨眾馬之意,好像在說:“看到沒,這就是我的主人,美麗而強大!”
風靈對著月傾寒笑得眉眼彎彎,卻沒有說謝字,而是笑道:“剛剛玉兒非常激靈。”
月傾寒也注意到了玉兒的動作,翻手取出一顆也不知道是什么帝階妖獸的妖丹,塞進了玉兒的嘴里。
這下,玉兒的神情更為驕傲了,馬頭都要昂到天上去了。
月傾寒忍不住輕拍了一下它的頭。
玉兒這才低下了頭,可那小眼神還是充滿了驕傲。
那邊,上官西海一臉無奈地扶起了上官西歸,在他要發飆之前開口道:“三哥,圣者洞府為重。”
上官西歸立時被噎住,他恨恨地看了月傾寒一眼,卻終究沒有再生事,拉起他的流風馬騎了上去。
眾人再次上路。
這次,由于月傾寒展現出來的實力,上官家人對月傾寒和風靈的態度變得極為尊敬,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敢有。
眾人還在前進,速度卻慢了下來,因為前面的路不太好走,樹木成林,山坡怪石遍地,幾乎找不到真正的路,即便他們騎乘的馬匹都是君階以上的,也不免受到了影響。
月傾寒和風靈倒是無所謂,她們一邊前行一邊看景,鼻端還縈繞著草木的青香和各種花香。
百花國不愧是大型國中最美的一個國家,就連那路邊的野花都帶著一種別樣的美感,可以說,其它國家美景有幾處,百花國卻處處是美景。
一千二百里的距離對于君階以上的馬匹來說不算什么,即便道路不太好走,三個時辰后也到了目的地。
眾人立馬在一處山坡之上,兩側是稀疏的樹林,林間散落著各色靈花,前方,山坡之下,正對著一處山谷的谷口。
這處谷口差不多有五十丈寬,透過谷口可以看到谷內生長著眾多的參天古樹,卻不見百花國最多的靈花,倒是有些奇怪。
上官長歌翻手取出了一個皮卷,他小心翼翼地將皮卷打開,仔細地看了看,又抬眼看了看四周的情況。
然后他收起皮卷,指著前方山坡下的山谷道:“韓小姐、風小姐,那洞府就在山谷里,我們是現在入谷,還是休息一下再行入谷?”
月傾寒淡淡道:“上官公子決定便可。”
上官長歌微笑道:“既如此,長歌就厚顏了,我看今日天色尚早,不如即刻入谷,如何?”
月傾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上官長歌也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說道:“走,進谷!”
眾人聞言,紛紛催馬下了山坡。
進入山谷,月傾寒四下打量,發現這山谷的谷口雖然只有五十丈寬,但越向深處就越寬。
一棵棵樹木無規則的生長著,目之所及,細的有成人大腿粗,粗的足有四五人合抱粗,且越向深處就越密集,遮了視線,看不清這山谷的面積大小。
眾人見此,紛紛下了馬,徒步向前方行去。
上官長歌和上官西海商量了一下,然后他就拉著呂婉走到了月傾寒身邊,說道:“韓小姐,我們上官家得到的地圖只標注了那圣者洞府在這山谷之內,卻沒標注具體在哪,不如我等分頭尋找,無論有沒有找到,天黑之前在谷口匯合,如何?”
月傾寒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可以,但你和她,”她指了指上官長歌身邊的呂婉,“要和我們一起。”
上官長歌對此也不驚訝,若是換了他是月傾寒,也會這么做的,便笑道:“長歌正有此意,只是不敢提起而已。”
這邊的談話驚動了上官西歸,他連忙走了過來,大聲道:“不行,若是她二人對長歌你出手怎么辦,你還帶個拖累,豈不是必死。”
呂婉微微低下了頭,神色暗淡。
上官長歌卻是眉頭一皺,臉色微沉,淡淡道:“三長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爺爺曾經說過,此次行動一切以我為主,難不成三長老您忘了。”
“混賬,”上官西歸被氣得雙目怒張,怒喝道,“你敢拿大哥壓我?沒大沒小的東西,跟這青樓的賤貨在一起時間久了果然也變得沒教養了。”
上官長歌的臉徹底冷了下來,這個老混蛋,從他認識呂婉開始,反對聲音最大的就是他,甚至還派人去殺過呂婉,若不是他去的及時,后果簡直不敢想。
上官長歌伸臂將呂婉攬入懷中,溫柔地撫著她的背,雙眼卻如同一匹孤狼般狠厲地盯著上官西歸,沉聲道:“三長老若是再如此滿嘴噴糞,長歌很愿意和你走一趟上官家生死擂臺。”
看得出,上官長歌已經是怒到極點,若不是有月傾寒和風靈兩個外人在場,他怕是已經動手了。
“你!”上官西歸面色漲紅,怒指著上官長歌,正要呵罵,卻被趕過來的上官西海一把捂住了嘴。
上官西海也是無奈了,呂婉那是上官長歌的逆鱗,連家主和他們的大哥都不愿意觸這個禁忌,偏偏這個無腦的東西沒完沒了的觸。
而且還是現在這個時候,呂婉為了滅掉高家,讓上官家成為靜湖城第一大家族,受了那般的辱,上官長歌不一定多心疼呢,竟然還敢,真是…
上官西海知道,這回,這兩個人的仇是無解了,必有一死,說什么血脈親情,就是說出一朵花來都沒用了。
可上官西海還真不能不管,只能對著上官長歌笑了笑,有些討好地道:“你三爺爺喝多了,長歌不要介意,”他又看向低著頭的呂婉,“婉兒丫頭不用理他,就當他在放屁。”
上官長歌無語,心說:四爺爺你找理由時能不能長點心啊!但是面對這位長者,他還真得給面子,無他,只是因為尊敬,便皮笑肉不笑地道:“無妨。”說完,就自顧自地低頭安慰呂婉了。
“唔唔唔!”上官西歸雙目赤紅,怒視著上官長歌,好似要吃人,身體也拼了命地掙扎,奈何他的修為比上官西海差上許多,根本掙脫不開。
上官西海一邊壓制著這個不省心的,一邊看向月傾寒和風靈,面現尷尬之色,笑道:“讓二位姑娘見笑了,三哥不懂事,我這就待他走。”說完,他不由分說就把上官西歸給拖走了。
風靈微微搖頭,沒說什么。
月傾寒更不會多言他人之事,只淡淡道:“我們走吧!”
上官長歌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人。
呂婉離開了上官長歌的懷抱,對著他微微一笑,柔聲道:“長歌,我沒事,走吧!”
上官長歌點了點頭,拉著呂婉和月傾寒二人向山谷深處走去。
月傾寒一行四人順著左側的山壁向里搜尋,一寸一寸,山壁、土地,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常。
四人越行越深,山壁越來越高,眼看著最高處已經達到兩百多丈了,月傾寒不禁皺了皺眉,這么找下去,若是那洞府入口在山壁上,怕是找上一年也找不到。
她停下腳步,對上官長歌道:“上官公子,可否將那地圖借我一看。”
上官長歌點頭,很爽快地取出了那卷皮質地圖,遞給了月傾寒,笑道:“自然可以。”反正到了這里,這地圖就沒什么價值了。
月傾寒接過,展開后仔細地看了起來。
風靈偏頭和她一起看了起來。
地圖畫的極為詳細,不禁標記了百花國,還標記了臨近的幾個國家,應該是怕百花國易主改名后無法找到。
此外,還標注了百花國境內幾個著名的地點,比如:繁花鎮,百花第一景百里熒光花海等等。
再然后是四條路線,從百花國四方為起點,獸城所在為終點,最后,是從獸城到達這里的路線。
路線記錄的極為詳細,每一條小路、岔路,每一處山包,土丘,甚至一些年代久遠的古樹上面都標記得明明白白,唯有到了這里之后的,卻是毫無記載。
月傾寒眸光微閃,看了一眼風靈,風靈也正好看她,姐妹二人相視淡笑,彼此心中都已明了。
上官長歌見此,心中一動,連忙問道:“不知二位小姐可有什么發現,若有發現,還望告知一二,長歌先謝過了。”
風靈微笑,拿過地圖還給上官長歌,說道:“上官公子看這地圖時,可曾發現有什么不妥之處?”
上官長歌聞言又看了一遍地圖,突然眸光一閃,有些遲疑地道:“風小姐若是不說,長歌不知,可風小姐一說,長歌確實覺得有些不對,這地圖上記錄的路線極為詳細,甚至詳細到一棵大樹,一個土坡,留圖之人應該是生怕得到地圖的人找不到洞府才對,可又為何在最關鍵的地方沒了下文呢?”
風靈點頭,笑道:“這里有三種可能,第一,上官公子手中的地圖不全,第二,這是一個考驗,通過之人才有資格得到那位圣者的遺物,第三,這地圖是無聊之人弄出來騙人的。”
上官長歌點了點頭,又搖頭,說道:“風小姐說得對,但第三種的可能性非常低,將此圖賣給我上官家的店鋪信譽極佳,從未出現過欺騙的行為。”
風靈點了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是第一種和第二種的可能性最大了,卻不知是哪一種。”
上官長歌微微搖頭,無奈道:“長歌也無法確定,但事已至此,我們也只能當做第二種處理了。”
月傾寒和風靈都點了點頭,四人繼續在谷中尋找了起來,可惜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結果,四人只能無奈回到了谷口。
上官南風和上官西嶺帶著一些上官家的人已經回來了,卻不見上官西海和那上官西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