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魅惑?”
不止蕭立,連側著耳朵偷聽的白水都不由一驚。
白水不再遮掩,直勾勾望向趙拓蕭立,俄而反應過來,原來不只她一人覺得,這蕭姓男子,男裝女相,風騷勾魂,如此,她多少得些安慰。
否則,早晚逃不掉善妒的惡名。
善妒之妻,非賢可休。
蕭立心鼓亂敲,面上依舊鎮定:“無機堂堂正正,雖不至頂天立地,英姿勃勃,好歹識禮知書、自尊自強,緣何要與你比甚嫵媚妖嬈?!”
說著說著漸怒不悅,冷眼譏嘲:“您趙大公子,貌賽潘安,美如宋玉,又體態輕盈,無機區區草莽,如何比得,您單是往這一坐,便艷壓群芳,連女子都要嘖嘖稱羨、自嘆不如。
當然,公主郡主不在其內,比著她們二位,您還是欠許多火候。”
覷見宋雯若白水面色,蕭立順勢討好,以便安撫已經蠢蠢而動、欲順勢問責挑撥的郡主白水。
若她出言相幫,那今日這場莫須有的賽事,便非比不可了。
未免淪為魚肉,任人宰割,稍稍恭維諂媚,其實無傷大雅。
何況,他所言并非信口虛妄。
趙拓卻不罷休,變相激將:“聽你這話,男扮女相,是為無禮,有失體統?女子畢竟輕賤,扮則自辱,丟人現眼?”
話閉不等蕭立作答,趙拓即提著酒壺躥躥倒倒起身,立于亭前指天畫地,陳詞慷慨:
“萬物非單程,來去一微塵。
尊卑無有別,男女皆平等。
男兒立天地,家國碌終生。
女兒何所謂,弱且性癡嗔。
莫道嬌無用,入世為人本。”
詠罷又唱,趙拓似忘我癲狂,引得眾人狐疑探尋卻無知無覺,半旋身子面對亭柱一通指責:
“雖有孔圣人言論在先,女子固難養,但你既受其發膚血肉,得其撫育照顧,便不該鄙夷輕視。
俗話也說,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否則,豈不枉讀圣賢,倒不如豬狗通達明理?!”
趙拓一番似醉非醉的“狂言妄語”,說得蕭立倍感羞慚,自知用詞欠妥,蕭立不再拒絕。
倒不是怕他還有微詞,不過擔心落人口實,平添猜疑罷了。
所謂物極必反,過分自保,無異于不打自招,趙拓既然想看他女子扮相,那便遂他所愿,爭取一勞永逸。
只不過…
“單我二人比試,太過乏味,不如,請了三爺以及所有宮人侍衛同賽,豈不有趣?”
刻意撥高嗓音,蕭立嘻嘻笑道,一臉的不懷好意。
宋凜原本還為其心憂,絞盡腦汁思考應對之法,聞其所言,微驚瞠目,不由分說拒絕。
白水抓住機會尖聲斥罵:“哪里來的村夫俗子,竟敢拿然哥哥開涮!”
宋雯若低語附和:“著實不妥,三哥哥身份特殊,旁的玩笑倒也罷了,男扮女相,有失體統。”
蕭立豈能不知其中厲害,掉他一顆腦袋事小,可若害宋凜失了體面身份,則萬死難辭其咎。
之所以有此提議,一為分攤眾人精力,多些變妝之人,他便可少些被識破真身的危險。
二則,營造更為歡洽宜人之景,以使內奸完全放松警惕。
經高南所訴,奸者何人,蕭立心中已有七分把握,只需再等一陣,即可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