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年輕男子,也很熟悉。
那是村里一個年紀輕輕就死了娘子的鰥夫,他猶記得,五年前,他娶殷氏時。
那男子無意間看到殷氏,都看直了眼,擺明了是喜歡殷氏的。
而如今,這兩年又…
魏堯的好心情一下子沒了,怒火中燒,這殷氏哪能如此不守婦道,光天化下之下與一鰥夫拉拉扯扯,現在還對他笑。
魏堯心里那個氣啊,沉聲喊了句:“殷氏!”
“陳大哥,謝謝你。”小溪邊,殷音洗完衣服,起身的時候有些低血糖,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摔倒,是一旁在洗草席的陳鵬扶住了她,不然她肯定要栽小溪里了。
陳鵬忙擺手,黝黑的臉泛著一層薄薄的紅暈:“不用謝,不過你得注意身體。”
殷音點頭,接受了他的善意:“嗯,我會注意的。”
說完,就聽到一道清朗中略帶著低沉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帶著明顯的怒火。
殷氏?
是在喊她嗎?
殷音端著洗好得衣服起身回去,打量那個疑似在喊她的人。
青年約莫二十來歲,一身青色長袍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身材,身姿端正,如松如柏,一身儒雅的書生氣,又透著幾分清冷,如雪山上的冰蓮,又如夜空中泛著涼意的秋月。
他生得極為好看,面部線條仿佛是上天用筆細心勾勒的,眉眼如畫,君子如玉。
這是她來這個世界后,見到的最好看的人,只是眼前這如玉君子卻瞪著她,眉眼含著怒火。
魏堯看殷氏非但沒有如他想象中撲上來,還愣愣打量他,仿佛已經忘了他。
他看得心口直疼,這幾年的情誼與思念,終究還是錯付了。
“魏舉人。”陳鵬一眼就認出魏堯,畢竟他們杏花村,能出一個舉人實屬難得,尤其魏堯還是如此風光霽月。
殷音眼睛微微睜大,再次定睛一看。
是了,眼前的青年不正是原主那個五年只見了三次面的相公魏堯嘛。
長得還是挺人模狗樣的。
怪不得會招來楊嬌嬌那條毒蛇。
不過,那也不全是魏堯的錯,再著上輩子的時候如今還沒發生,魏堯如今也還沒有踩到她的雷電,她還是能接受的。
殷音身姿裊裊上前,喊了句:“相公,你回來啦。”
魏堯凝視著眼前笑顏明媚,一點也沒有因為被他看到與其他男子拉拉扯扯的心虛,不由喉頭一哽,丟下兩個字,轉身離開。
“回家。”
殷音:“…”不行,再生氣都得控制住,魏堯還得科舉,不能拿棒槌打他,打壞腦子就不好了。
深呼吸一口氣,殷音跟魏堯回了家。
魏堯氣呼呼進了屋,本以為殷氏會進來跟自己解釋,不曾想她竟然若無其事地在晾衣服。
后來又不知道在忙什么,直到許久才進屋。
魏堯騰的一下站起來,朗聲道:“殷氏,你可知錯。”
殷音狐疑看著他:“相公,音音何錯之有?”
“殷氏,你可讀過女誡,你可知何為婦行,何為專心,何為曲從?”魏堯俊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