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音,那不是去狗蛋家的路啊。”陳長生也跟著她跑,“你跑慢點,不要摔著了。”
殷音在前面跑,陳長生在后面擔心地追。
他不知道殷音為什么半夜醒來,認定狗蛋出事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殷音認定那個與孫家截然相反的方向跑,但他依舊跟著。
不過,他記得這個方向,似乎是通往紅磚河的方向。
“到了。”不知過了多久,殷音終于站定。
陳長生也跟著停了下來,月光下,抬眸看去,果不其然,眼前是一條涌動的大河。
紅磚村有一條河,名為紅磚河,是一直以來紅磚村人賴以生存的水資源。
只是,這條河的中間比較深,紅磚村人都禁止小孩靠近,禁止任何人游泳,就算是大人,也必須是通水性的人才能下河。
殷音怎么半夜來這里,狗蛋在這里?
陳長生皺眉,正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忽的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異樣的響動。
陳長生瞇起眼睛,循著生源看過去,帶看清楚那一幕時,瞳孔驟然緊縮。
只見那里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拖著什么東西,不管不顧往河的中間走,臉上還帶著笑容,大晚上的,怎么看都覺得詭異。
那個人,正是孫愛梅。
那她手里拖著的是…
那東西似乎整個都浸泡在河水里了,要不是孫愛梅有拖曳的動作,他還看不到。
這時,那東西似乎冒了出來。
那是一個小腦袋,借著月光,他剛好看到了,那是閉著眼睛的狗蛋。
那一刻,陳長生的呼吸滯了滯。
而下一秒,看到殷音下河的時候,陳長生的心跳都要停止了:“音音…”
原狗蛋怎么都沒想到,孫愛梅半夜三更將他拖出來,是準備淹死他的。
幾乎是在身體接觸到水的時候,原狗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上剩下不多的肉都在痙攣著。
幾年的折磨,他不知被孫愛梅拽著頭發淹在水里多少次,現在身體一碰到水,那種恐懼立刻涌出來,那是他可能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
原狗蛋終于睜開了眼睛,就看到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水,他整個人浸泡在河水里,河水將他包裹,寒冷一點點滲透進他的骨頭里,血液里。
原狗蛋想掙扎,他不想死的。
可是他本就生病發燒,沒有多少力氣,身體的掙扎扭動,也只是在河水里蕩起一小片水花罷了。
前面的孫愛梅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掙扎,她轉身,將他抱在懷里,咧著嘴喃喃地哄道:“狗蛋不怕,見爸爸,見爸爸。”
孫愛梅抱得很緊,原狗蛋掙扎不了,在一步步往河中間走,河水再次將他的身體包裹住時,這一瞬間,原狗蛋忽的就放棄了掙扎。
要不就這樣吧。
原狗蛋在心里對自己道。
要不就這樣死去吧。
河水沒入他的腦袋時,原狗蛋小小的身子整個都在痙攣著。
冰冷的水從四面八方將他包裹,進入他的耳朵,鼻子,嘴巴,他難以呼吸,也不想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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