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石頭突然有點緊張。
“哎,”他用胳膊肘杵了杵劉雨昕,“你感覺,你老媽對我什么印象啊?會不會討厭我?她后來把你拉到電梯間,是不是給我判死刑了?”
“沒有的事,”劉雨昕胳膊回杵了他一下,“怎么可能討厭呢,你見義勇為、熱心助人三觀端正,就是嘴欠點兒,有什么可判刑的。”
那今天晚上呢,”石頭皺著眉,“我都給你阿嬸升級了。”
“我阿嬸你不用理會,”劉雨昕笑了起來,“哎,我先笑一會兒,你這一說我想起來就想笑。”
“哎別笑啊,我…”石頭挺著急的,但劉雨昕沒理他,自顧自地樂著。
石頭看了一會兒跟著也笑上了,“不是,我看人其實挺準的,主要是吧,我就想著,阿嬸肯定跟你媽媽差不多年紀,結果你媽媽保養得太好,你阿嬸又太不保養…我就看哎胖老太太進來了,肯定是奶奶啊…”
“等我一會兒,”劉雨昕轉開頭沖著臺燈一通狂笑,半天才轉回來,“這以后阿嬸見了你估計得有陰影了。”
“怎么辦啊?”石頭皺著眉,“不過說真的,你阿嬸這性子真不招人喜歡。”
“沒事兒,她就那樣,嘴碎,”劉雨昕說,“她就算真不喜歡你,也沒誰會參考她的意見啊。”
“不過我感覺你奶奶喜歡我,”石頭笑了笑,“是吧?”
“嗯,”劉雨昕點點頭,“老太太就喜歡漂亮的小孩…所以孫子孫女這輩里她最喜歡我。”
“現在說我呢,你臉能不能收一下,”石頭皺著眉,“什么都能扯自己身上臭不要臉地美一回。”
“我不說了么,”劉雨昕突然照著他側臉親了一口,“她就喜歡你這樣的漂亮小孩兒。”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一般,石頭還是仿佛被強電流襲擊了一樣,臉頰“唰”地下就紅了。
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女孩子對他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
小心臟“怦怦怦”跳著,一股熱血在身體里奔涌。
面對著眼前如此漂亮的女孩,他就算真的是塊石頭,那也是塊赤焰石。
劉雨昕給他的感覺很神奇,每次靠近她的時候都像是帶著一股魔力,魔力根據不同情況產生不同的效果。
焦慮的時候會讓他平靜,慌張的時候會讓他鎮定,沒著沒落的時候會讓他安心,而眼下…他猛地就想入非非了。
石頭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劉雨昕的手,生澀的將她摟進懷里,呼呼出著大氣 眼見著赤焰石就要被熱情似火的女孩燒起來,劉雨昕的手機卻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老媽”。
仿佛被澆了一盆來自北極的寒冰水。
石頭全身沸騰的血液頓時涼了下來,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劉雨昕出去陽臺接了電話,回來后坐沙發上,瞅了眼心神不寧的石頭,有點想笑。
隨即走過去蹭在他身邊,聞著她身上剛洗完澡那種干凈的薰衣草味兒,石頭閉上了眼睛:“哎,你媽媽是不是跟你說我來著?”
“是啊,你不想說說么?她對我什么感覺?”石頭小聲說,“你不說說我心里不踏實啊,老琢磨這事兒。”
“行,明天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剛剛不是說你,”劉雨昕轉了個身將拖把塞給他,“別想逃避任務,把地給拖了吧。”
“你”石頭拿著拖把挺絕望的,“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啊?”
沒有預想中的好戲上場,石頭拖完地,休息了一會兒,接到藍海灣俱樂部那邊保安隊長的電話。
一個同事生病了,讓他今晚過去頂班。
石頭拖完地,劉雨昕已經準備睡了,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匆匆忙忙換了衣服出門。
夜十一點,藍海灣俱樂部。
石頭強忍住打瞌睡的沖動,公寓的好戲沒上演,這邊卻有一幕好戲上演了。
“媽的,你敢背著我跟了別人,嫌我每月包你的錢不夠多是么?”
一個男人一手揪住一名女子的衣服,醉眼通紅,兇神惡煞的樣子像是要吃人。
那名女子低著頭,理屈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現場捉奸在床,那男人怒火中燒,華貴的領帶散在一邊,筆挺的西裝和襯衣在拉扯中全都變了形,
看著感覺真是可惜。
“說,你倒底跟他上過幾次床?”那男子吼道。
被他抓緊了衣服不放的女孩長得天生麗質,年齡看著不大,頂多二十歲的樣子,一雙眼睛卻長得千嬌百媚,即使在慌亂狀態下也能隨時把人魂兒勾了去。
柳依依,石頭見過她,藍海灣俱樂部里的紅牌公關。
柳依依是個八面玲瓏的人,本來以她的手段,裝個傻,撒個嬌,再甜笑幾聲也就過去了。
可她偏不,估計這回是真的攀上了高枝,柳依依擺出一幅任誰都看得出來的假笑:祺哥說的哪里話呀,我也只是可憐兮兮在這里混口飯吃,誰出的錢多,自然就依著誰,向來如此,祺哥又不是不知道,祺哥要是不喜歡,我走便是。”
石頭在這里工作了有一段時間,對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
嘖嘖,這又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主,有了新人甩舊人,變臉速度比換衣服快。
估計柳依依這次傍上的大腿來頭不小,顯然連祺哥也惹不起,否則這女孩說話的口氣也不會斂著一股驕橫。
石頭搖搖頭,可憐的女孩,畢竟還小,不知道什么叫余地,什么叫后路,而且,她忘了一件事,她眼下面對的是一個醉漢,喝醉的人,行為是不能用常理來推算的。
“那好,”那位被稱作祺哥的人,不知什么時候從身上掏出一把光亮閃閃的匕首,獰笑著移近了柳依依的臉,赤紅的雙眼象是要噴出火來,咬牙道:“等我劃花你這張吃飯的小臉,你就知道誰是你祺哥。”
這明顯有些過火了。
石頭皺了皺眉,四處打量一下,和他一同值班的另一個搭檔小劉剛去大樓的另一頭巡視,他現在負責的這片是俱樂部的后門,這里冷冷清清,沒什么人出入,等到保安隊長或者大堂經理從監控錄像上看到這一幕,再吩咐人趕來,肯定已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