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貝微微側過臉,冷冽的視線射向黑衣人,陰暗的角落,隱約閃過幾道匕首的亮光。
與此同時,馬路對面,李曉曉從學校大門出來了,三中的保安隊長帶著幾個人嘴里吵吵著趕了過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無法無天了是吧,居然敢在學校門口聚眾鬧事、打架斗毆!”
聲音由遠而近,幾個黑衣人聞聲身形一晃,立即消失不見了。
孟小貝甩了甩手腕,在馬文濤面前蹲了下來,清冷著雙眸,語氣帶著幾分疾言厲色,“都說了,不要讓我看見你,有我在的地方你最好躲遠點,你偏不聽。”
馬文濤躺在地上,捂著受傷的手腕,仇恨瞬間填滿了胸口。
聽到孟小貝的話,眼里一道鋒芒閃過,將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那不可一世又無可奈何的目光中隱隱透著陰冷肅殺之氣。
不遠處,徐佳音的接送車停在了三中門口,司機打開車門,她從車上彎腰鉆了出來。
整理了一下坐亂的衣服,她跟司機揮了揮手。
司機從窗戶伸出手回應之后,黑色奔馳車亮起轉向燈一溜煙開走了。
徐佳音背對著校門站在原地,視線里赫然出現了馬路對面的一幕。
幾個男孩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孟小貝站在其中一個人面前,一只腳踩住了對方的胳膊,儼然一副街頭霸王的架勢。
她愣了一下,沒進校門。
這什么情況,傻子都看得明白。
她嘴角勾了勾,掏出手機和趙敏芝打起電話。
徐佳音雙眼看著馬路對面,“媽,姐姐又在跟人打架了,鬧得動靜挺大,還驚動了學校的保安隊。”
電話那頭,趙敏芝聞言臉色大變。
她往客廳的方向看了看,徐錫林和徐浩寧正客廳喝茶,她拿著手機上了二樓房間,這才低聲問道:“佳音,你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徐佳音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含含糊糊、摸棱兩可的說了幾句。
趙敏芝煩躁地走進臥室將房門帶上,這才大聲對著話筒,“佳音,這件事先別讓你爸爸和哥哥知道,明白了嗎?”
徐佳音支支吾吾地應了幾句,便掛了電話,再看馬路對面,一群保安正將傷員從地上抬起來,保安隊長站在孟小貝的對面,面色嚴峻,好像在盤問情況。
徐佳音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扭頭就進了三中校門。
馬路對面那邊,參與打架的相關人等都被帶到了學校保衛處。
其中,幾個負傷的學生被送去校醫室上藥。
人高馬大的保安隊長一進來就視線就鎖住了孟小貝,“你就是新來的轉校生孟小貝?說吧,為什么打人?”
“看不慣!”孟小貝簡短的回答,漫不經心地架起二郎腿,坐在靠墻的椅子上,臉朝著地面沒什么表情,長長的睫毛如簾幕一般遮蓋住那雙漂亮的眼眸,心不在焉的,也沒抬頭看一眼保安。
保安隊長在學校干了有十幾年,什么樣的學生沒見過,最煩就是這種打架斗毆、惹事生非的學生,看孟小貝這樣子,已經將她定性為刺兒頭。
“看人不慣就開打,一人單挑七八個,你挺能耐的啊?要不要找個人陪你練練?”
孟小貝低著頭沒理他,耳朵里塞著藍牙,L正為她播放一首莫扎特的輕音樂。
她最煩就是打架了,吃力不討好,還帶壞情緒,她現在非常需要聽一些歡快的曲調來調節一下心情。
保衛室里,大家都默不作聲。
聞校長因有要事去了北都,短時間內趕不回來,保安很快將事情匯報給了學校教務處。
沒多久,校醫將幾個受傷的學生帶了過來。
馬文濤因傷勢過重被轉送去了人民醫院,按照校醫的鑒定,這家伙至少得在醫院住上十天半月。
保安隊長看著孟小貝,感覺頭都是痛的,果然是塊不讓人省心的料。
保安對這種學生見的多了,可打了人還這么悠然自得的,他還真沒見過,冷笑一聲,“行,你這樣的學生我知道,十班的是吧,學校已經通知家長了。”
家長們剛剛還建議,像你這樣的學生學校應該予以開除處分。”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的喧囂,保安小王伸著脖子看了看門外,“他們的家長來了。”
保安小王往外走出一步,一眼就看見走在家長最前面的趙敏芝。
趙敏芝看到保安小王,感到非常不自在,她是個很要面子的女人,這種事情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您好,我是孟小貝的媽媽。”
“你女兒可真兇,我兒子都被她打成那樣。”隨行的一個男家長看向趙敏芝。
趙敏芝瞬間就尷尬了,她有些心虛,自己女兒是個怎樣的人她最清楚,很誠懇的開口,“大哥,不好意思,你兒子的醫藥費我來賠。”
另一個家長瞥她一眼,“你這是怎么教的孩子的?你女兒下手也太狠了,每一處都是要害,一看就是慣犯。”
幾個家長你一言我一語,“看著挺漂亮的一個人,怎么就不學好,你是怎么當媽的?!”
“漂亮有什么用,你看她那狐媚相,能是什么好人,三中怎么能容忍這樣的人存在。”
“我兒子不能白白被打了,學校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絕對不能讓她這么逍遙自在。
被家長們劈頭蓋臉一頓訓斥,趙敏芝拉下自尊左右賠著不是,心里暗暗罵著孟小貝。
現場的人幾乎都把目光看向她,她幾時這樣丟過臉,地面若是有縫她都想把自個整個兒鉆進去。
可孟小貝的事情她不能不管,萬一徐浩寧將來娶個兒媳婦和她不對付,那她的后半輩子可就不那么美妙了,她還指望著依靠孟小貝在徐家站穩腳根。
馬文濤因為傷勢過重,被轉送去了人民醫院。
保安只得詢問在場的幾個人,涉事的幾個男孩被依次問詢,很快把事情的原委了解了個大概。
房間里,方萌一直蹲在角落,低著頭一言不發,她才是整個事件的受害者,但是她毫發無傷,很象個吃瓜群眾,大家選擇性的把她撇到一邊,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傷員身上。